一般情況下,很難被人幾句話給弄到動怒,但就在剛剛,這個女人成功地做到了。
霍玄慢慢地蹲下來,骨節分明的大手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抵在了那女人的脖子上:“老男人?你說的是我嗎?可我怎麼不記得自己結過婚啊?”
戚晚寧見他撿起玻璃碴子,臉色一變,忙過去拽了拽他的衣袖:“霍玄,現在不是以前,你別用你以前那一套。”
戚晚寧見識過霍玄收拾人的手段,在那個小巷子裏,他動手救她的時候。
她當初不怕他,現在自然也不怕那樣的他,她只是不想他因爲自己和戚溪,惹上什麼麻煩。
戚溪現在,也沒工夫去管霍玄了,因爲她這會兒,正抱着陸司深的腰,輕聲地安撫他的怒火了。
就在霍玄剛剛出手之前,這位也已經擡起腳來了。
“陸司深,沒有必要因爲這種人髒了自己的手。”
她們這會兒,這麼多人衝進來,這女人要是被打個半死不活的,那她們有理也說不清了。
徐梅也沒想到,面前的男人居然就是戚溪的親生父親,被抵在脖子,眼底也出現了恐慌的神色,顫抖着說道:“我不知道,是秋容說的,秋容在同學羣裏說的,說戚晚寧做了那些事情。”
霍玄半垂着眸子,臉色露出個薄戾的笑:“哦,秋容?那她還說了些什麼?”
徐梅心想這反正不是自己說的,他要找也是去找秋容算賬。
便一股腦地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秋容還說,那個男人不讓戚晚寧進門,她就把孩子生下來,想要母憑子貴,誰知道生了個女兒,那個男人想要兒子,便不要她們了。她就找了個老實人當接盤俠,後來,她那個丈夫知道了真相,便鬧着和她離婚,誰知道戚晚寧這個女人蛇蠍心腸,把那個老實的丈夫送進了監獄。”
縱使戚晚寧那般好的性子,這會兒也忍不住爆出了粗話。
霍玄知道,母女二人這些年受了不少的委屈,但當他真正面對這些事情的時候,才真切地感受到了因爲自己,母女二人這些年到底承受了些什麼。
心臟處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擊中了,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痠疼。
霍玄眸底壓着漆黑,聲音也瞬間就陰沉了下來:“秋容嗎?好,我記住了。不過,你辱罵我的女人和女兒,這件事也要好好算一算。”
說着,手中的玻璃碴子,又往前抵了抵。
徐梅感覺到了自己脖子上傳來的疼痛,瞬間尖聲大叫了起來。
“放過,我不想死!我就是不甘心,她戚晚寧明明已經出身那麼好了,爲什麼還要搶走我出國的機會!”
戚晚寧覺得她這話,實在是有些荒謬,一邊用力地扯着霍玄的胳膊,一邊開口問道:“我什麼時候搶走你的機會了?當初就算我沒有選上,以你的舞蹈天賦也不可能出國的。”
“徐梅,我不是你自己這些年鬱郁不得志的發泄口!我女兒也不是!這件事,我會通知校方,讓他們給一個說法。”
說着,又看向了霍玄,擡手想要去拿開他手裏的玻璃碴子,霍玄見她伸手過來,只能把那玩意兒給扔了。
“髒,別碰。”
戚溪這邊也嗯嗯嗯地點着小腦袋,用自己的小身體,把陸司深往門外推,殊不知自己那柔軟,直接撞在某人堅硬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