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初玖一邊往換衣間走，一邊不高興地撇撇嘴。
她氣得腮幫子都鼓起來了。
夜初玖提着她的黑色長裙，明明還是港風美人的形象。
但是她的小表情看上去格外靈動可愛。
又媚又可愛。
祁修衍都來不及欣賞她此時的風情萬種。
他只關心一件事：“初初，你真的沒事？”
夜初玖沒好氣地看着祁修衍：“我當然沒事，我只是讓這些小孩的怨念轉移到他身上罷了。”
說着，夜初玖掌心攤開。
上面赫然有一個被靈力包裹着的球狀物。
祁修衍看得見，這是夜初玖剛纔接近賀景爍時。
在他身後“抓”到的。
這個靈力球關着的是一個個小小的身影。
那一雙雙小手本來應該白白嫩嫩的。
此時已經變得灰暗陰沉的。
全是因爲賀景爍這廝，還沒出生就夭折的小孩靈體。
它們在裏面拍打着牆壁，唸叨着要出來。
“喫掉……”
“喫掉爸爸……”
夜初玖長嘆一聲：“他真的該死，只管自己，不顧這些小生命。”
她就沒見過有人能“鬧”出這麼多人命的。
夜初玖都忘記提醒讓柯亦凝去檢查檢查了。
她都懷疑賀景爍有病，柯亦凝很有可能被傳染。
夜初玖關上休息室的門。
一秒換掉了這身黑色蕾絲貼身長裙。
她閉上眼，雙手捏訣。
這些怨靈一直附着在賀景爍的身上。
再這樣下去，真的連轉生的機會都沒有了。
祁修衍在一旁陪着夜初玖，生怕她有什麼事情。
不知道過去多久。
夜初玖的額頭都滲出了冷汗。
這衆多怨靈才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夜初玖又準備給黑白無常送到付快遞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對祁修衍道：“手。”
祁修衍立刻握住了夜初玖的手。
許久沒有這樣做，祁修衍頓時明白，賀景爍到底有多作孽。
祁修衍下意識把夜初玖抱在懷裏：“初初，難受了？”
夜初玖搖搖頭，沒說話。
她看着前不久還陰沉沉的小孩子們現在一個個跟小天使似的。
它們咯咯笑着，笑得流口水。
還有啃手手啃腳腳的。
夜初玖突然也跟着笑了。
她捧着這靈力球往上一擡：“去吧，見到小黑叔叔和小白叔叔告訴他們！”
“讓他們多給你們帶點好喫的！喫飽了再去找你們真正的媽咪吧！”
一直到這個靈力球消失了。
夜初玖還望着窗戶的方向。
半晌，她才生氣地罵了一聲：“賀景爍這個狗東西。”
“呸，他都不如大黃！真是晦氣！！”
祁修衍指腹擦過夜初玖的脣角。
她剛纔暈染開的口紅還殘留在她的臉側。
祁修衍在夜初玖臉側親了親，哄她道：“那就送他下去。”
祁修衍從未見過夜初玖這樣生氣。
夜初玖抓着祁修衍的手道：“你不行！你跟我命運相連的！”
“你要是做天打雷劈的事情，我也要挨雷劈！”
“況且現在這個就夠他受的了，你都不知道女孩子每個月痛經多難受啊。”
“這比你凌遲他都要難受好久呢，看賀景爍這樣子，我估計這反噬效力能持續很久。”
祁修衍以前就很少待在鳳家。
跟女孩子的接觸和了解更是少。
他之前見夜初玖經期沒有什麼異樣，以爲所有人都這樣。
夜初玖臉上總算是有了些許的笑意。
她缺德道：“等着吧，讓他痛得厲害一點，跟每個月生一次孩子差不多！哼哼！”
祁修衍想象了一下。
他忽然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夜初玖被祁修衍抱着一會兒。
她只覺得丹田暖呼呼的，格外舒坦。
祁修衍順着她的話誇她：“還是初初厲害，考慮周全。”
夜初玖心情也跟着好了起來。
她哼唧一聲道：“我當然考慮周全，我可是御龍山最厲害的掌門呢。”
祁修衍低低地笑了。
靠在男人的胸膛，夜初玖近距離聽到這聲笑。
她只覺得骨頭都酥了。
夜初玖彆扭道：“我教訓賀景爍，說的可是實話！”
“你們其他男人也不許學他！聽到沒有！”
“不然，不守男德，真的會……骨折！”
祁修衍大掌扣着夜初玖的手腕兒。
他墨色的鳳眸染上調笑的意味：“什麼骨折？”
夜初玖生怕她一不小心碰到什麼不該碰的地方。
尤其是她之前在水下好像——
不小心看過。
一想到那個羞澀的瞬間，夜初玖的臉都紅透了。
“你、你離我遠點！！！”
夜初玖迅速在沙發上退開了好幾步。
她磕磕巴巴道：“我現在好了！用不着你了！”
祁修衍卻單腿跪在沙發上，稍作傾身。
就整個人籠罩在了她的身上。
祁修衍短促地笑了一聲：“寶寶，有你這樣用了就扔的麼？”
夜初玖慌得不行，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她聲音不自覺變得軟軟糯糯的：“你走開啦！”
祁修衍眸色沉凝，居高臨下地看着這面若桃花的少女。
他竟一時沒辦法將她跟剛纔拍廣告時的港風美人聯繫在一起。
她到底有多少種他沒見過的魅力？
夜初玖見祁修衍一句話都不說，就這樣盯着她。
她瞬間連呼吸都放輕了。
男人的視線從她挺翹的鼻尖，到復古紅的脣瓣、再到纖細脆弱的脖頸。
他分明什麼都沒做。
卻像是用視線將她輕薄了個遍。
夜初玖擡手推了祁修衍一把：“你幹嘛不說話？”
祁修衍順勢牽着她的手，拽到脣邊，輕輕啃咬。
他嗓音低沉道：“寶寶，我在嫉妒。”
夜初玖猝不及防擡眸對上祁修衍深邃迷人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