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那冷白的臉卻根本掩飾不住變紅了。
夜初玖似笑非笑道：“師尊，你怎麼臉紅了？”
“難道——你想歪了？”
祁修衍掩着脣角不住地咳嗽了起來，臉變得越來越紅。
他避開夜初玖的眼睛：“你去哪裏學的這些……”
祁修衍還沒說完，夜初玖就打斷了他：“跟你學的啊。”
男人一時間咳嗽得更厲害了。
夜初玖笑眼彎彎：“你纔剛恢復，逞強什麼？”
“金光神咒我完全可以的。”
祁修衍看了夜初玖一眼，原本儘量剋制的情緒，也沒忍住翻涌了起來。
他不用多說一句話。
所有的眼神和動作都被她看穿了。
夜初玖伸出手：“我幫你補充靈力。”
祁修衍下意識想拒絕，他不確定一直從她體內的龍丹獲得靈力。
會不會影響到她。
但凡有一絲影響她的事情，就算這本該屬於他，他也不想這樣。
夜初玖一看這男人面無表情的時候又是那冷冰冰的樣子。
可是騙不了她。
只要跟她對視，他眼裏再冷寒也是藏不住的溫柔。
從以前就是這樣。
夜初玖小臉一板：“伸手！不然我生氣了。”
祁修衍大腦都來不及反應，身體就聽了她的話。
十指相扣之間，溫暖的靈力開始流動。
夜初玖脣角翹了翹，哪裏有生氣的樣子。
她摸了摸她家師尊的腦袋：“嗯！還是跟祁影帝一樣的！”
祁修衍深吸了一口氣，眼底隱約有血氣一閃而逝。
他已經竭力在剋制魔化。
可是在她面前，似乎根本無法奏效。
此時，三人正好到了之前下來的那處。
上面，唐梟的聲音像是從九天之上傳來似的：
“師~~父~~~”
“祁~~影~~帝帝帝帝~~”
夜初玖：……
這孽徒是故意叫“弟弟”的吧！！
夜初玖墊着腳，雙手抱着祁修衍的脖子。
她清澈的狐狸眼眸光瀲灩：
“師尊，給你一個機會，你要抱我上去嗎？”
邵霽酸得牙疼，已經開始自力更生找出處了。
見祁修衍沒說話，夜初玖正要瞪他。
下一秒，她的雙腳整個凌空。
祁修衍穩穩地抱着她，像是當初接住從樹上掉下來的少女一樣。
夜初玖擡頭在他臉側親了親：“哼，算你識相！”
男人漆黑如墨的鳳眸裏，平靜瞬間被打破。
滿是狼狽。
邵霽轉頭就見他家師父被抱着往上一躍，直接飛了起來。
月色中，他很難用辭藻形容看到的這一幕。
耳邊還傳來那少女軟糯的笑聲：
“你的臉好紅啊，耳朵也很好紅，是哪裏不舒服嗎？”
“讓我來幫你看看，是不是生病了？啊，心跳聲也好快！”
向來冷靜沉穩的男人抱着夜初玖落地時，差點沒站穩。
身後，單身狗邵霽還是被小奶團糖糖給帶上來的。
唐梟還在嘻嘻哈哈道：“祁影帝，跟着我們家師父長見識了吧？”
“下面的鬼是不是很嚇人？第一次見吧？”
夜初玖：……
當初她師尊這種級別的大乘劍修出現。
妖魔鬼怪都退避三舍的好嗎？
見祁修衍沒有迴應，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就這一眼，唐梟忽然就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奇了怪了，兄弟們，你們有覺得突然變冷了嗎？”
夜初玖以前習慣了跟師尊一起，倒是沒覺得。
這人對自己極狠，常年泡在寒潭裏。
夜初玖當初吵着鬧着要跟師尊學一樣的。
好傢伙上課第一天就華麗麗地感冒了。
後來，後來怎麼樣了？
夜初玖忽然想起什麼，她低聲問祁修衍：
“你那時不願意收我爲徒，是不是因爲除了你修煉的方法，別的你都沒仔細琢磨過？”
“但是後來我修煉的時候很明顯不冷了，很溫和也很有效。”
她這才後知後覺，他爲了遷就她。
一點苦都沒有讓她喫過。
而他渡給她的所有純淨靈力，都是他在寒潭冰泉裏修得的。
祁修衍像以前一樣，拍了拍她的腦袋：“不要多想，和你天賦有關。”
夜初玖咬着脣角，他就算不說，她也知道。
難怪了，她“前師門”的師兄們每次進階都要死要活的。
全都在說皮都被褪掉一層差點沒掛了。
而她有師尊護着，每次都順利又安穩。
她還以爲是她的缺德師兄們故意誇張忽悠她的。
就連她的法器，都是他最珍貴的東西。
夜初玖忍着有些酸澀的心情，得出一個結論——
“師尊，你也太愛我了吧！”
祁修衍腳步一頓，又開始咳嗽。
唐梟嬉皮笑臉道：“可不是，祁影帝啥也不用做，眼神都在表白師父好嗎？”
“話說師父你幹嘛叫他師尊啊，我們怪跌輩分的。”
孟停豎着大拇指：“祁影帝從剛纔開始，視線就沒離開過師父好嗎！”
夜初玖冷不丁地擡頭，瞬間抓了個正着。
她心情愉悅了起來，笑着道：“唐梟，你們別叫錯了，他確實輩分比你們高。”
唐梟還想問什麼，卻見夜初玖只是看着祁修衍。
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
夜初玖拽了拽男人的袖口：“師尊，揹我。”
“你以前不是嫌我走得慢，都揹着我回家嗎？”
祁修衍還沒說話，眼前的少女就已經作勢往他背上跳。
怕她摔着，他下意識就把她穩穩接住了。
夜初玖下巴抵在男人肩頭，滿眼都是笑：“我以前害怕御劍，你每次都揹着我。”
被她這樣看着，饒是沉默寡言的祁修衍都應了一聲：“嗯。”
夜初玖指了指她的住處：“那你跑快點，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