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購這個舍利的,是鷹國大鷹博物館。”
龍長生臉色,像是窗外的夜色一樣平靜,毫無波瀾。
他放下資料,緩緩起身,道:“準備一下,去鷹國。”
“老爺,要不我讓阿偉跟着你?”柳盤在身後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用。”龍長生淡淡的說着,心裏所另有所思。
“妞妞沒有回來,如玉一人在家,實在放心不下,還是得有人照看纔行。”
“更何況……鬼皇說三界動盪,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大事。”
他站在門口,望向門外的平靜夜色與月光。
突然,一陣狂風毫無預兆地襲來,吹的樹木劇烈搖擺,樹葉簌簌的掉落。
天空中,一層比夜色更加昏暗的烏雲,烏壓壓的朝着大地逼近。
狂風肆虐,電閃雷鳴地毫無預兆,頃刻之間,便是大雨瓢潑。
雨水打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濺射在龍長生的素袍之上。
他擡起頭,平靜又深邃的目光,望着黑色的蒼天,低聲吟誦道:“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一首雁門太守行,悲壯之中,卻又誕生出萬丈豪情!
這首詩,從龍長生的口中念出,彷彿是對上蒼的挑釁!
悲壯卻又孤勇的萬丈豪情,與歷經對滄海桑田的豪邁。
彷彿將這漫天瓢潑大雨的瘋狂給比了下去。
上蒼似乎聽到了龍長生的挑釁,一道雷光“轟隆”一聲,劃破天際。
一道亮光閃過,照亮了龍長生的臉龐,平靜卻又沉着。
翌日清晨,大雨退散,陽光依舊。
龍長生從夏國的白晝,又飛去了鷹國的黑夜之中。
一位身着黑色西裝,滿臉焦急的男子,正在機場的貴賓室裏來回踱步。
他身後的助手,疑惑的問道:“老闆,您今天要接誰?我來幫您接就是了。”
“去尼瑪的!你也配?”
被稱作老闆的男人,惡狠狠的瞪了助手一眼,怒氣衝衝地說道:“今天公司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別來打擾我!”
“就算特麼公司要倒閉呢,要關門了!也別來打擾我!”
老闆焦急的滿臉通紅,眼睛裏佈滿了血絲。
他的臉上帶着幾分疲態,坐在沙發上看了一眼手錶,低聲道:“怎麼還沒來?”
昨天龍長生來鷹國之前,柳盤就已經聯繫了這個男人。
爲了在鷹國能夠用最快的速度,進大鷹博物館,獲取地藏舍利。
柳盤昨夜可謂是軟印兼施!
如果這件事失敗,這個男人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而站在一旁的助手,已經傻了眼。
他們老闆是夏國人,不過在鷹國也有不低的社會地位。
他手上擁有一家潤豪拍賣行,也擁有一家不小的世界藏品博物館,更有不少富豪的私藏俱樂部。
最爲主要的是,他手中擁有世界上能夠排進前五十的保險機構!
世界各地無數富豪,將會把手中的藏品存放在他的保險機構當中。
而在賣家有需要的時候,會把存在他手中的藏品,放在潤豪拍賣行中進行拍賣。
至於其中有多少不光彩的事情,也只有其中的人才知道。
可是現如今居然因爲等待一個人,一晚上不睡不說,甚至就算公司關門,也沒有這個人重要!
助手站在一旁,心臟也跳動的飛快,暗自想着,“不是吧,老闆到底要見什麼人?”
“當初劉長齡,夏國首富,老闆也沒怎麼給面子。”
“今天居然對這個人物這麼上心?”
“這,這,見得難道是一國之首,一把手?”
想到這裏,助手的後背已經出汗,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就在這時候,貴賓室的大門被打開。
一位身着發白的素袍,五官端正大氣,腰背挺得筆直,宛若一柄未出鞘的利劍一般的男人大踏步走了進來。
助手頓時皺起了眉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怒斥道:“哪兒來的癟三,小赤佬!”
“你這種人也能進貴賓室?”
進來的男人,壓根看也沒看他一眼,只是徑直走到茶桌旁坐下,自顧自的倒茶。
男人翹着二郎腿,靠在沙發上,臉色陰沉的盯着素袍男子,像是處於發怒的邊緣。
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彷彿如果開口訓斥,就會落了他的面子!
助手指着男子呵斥道:“你知道待會有多重要的人來嗎!”
“你給我!”
“你們要等的人,應該是我。”龍長生一邊喝茶,一邊臉色平靜的說着。
話音落地,助手一下愣在了原地,再一次打量了一下男子身上發白的素袍,與一雙廉價的布鞋。
心裏驚疑不定,暗自想着,“不是吧?大佬都穿的這麼低調的?”
他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沙發上的老闆。
而男子聽到這話也愣了一下。
昨天打他電話的,甚至不是柳盤,而是以爲鷹國頂級富豪。
他甚至不知道今天要接的人長什麼樣,只知道名字。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的男人,疑惑的問道:“你是老爺?”
“嗯,龍長生,一般其他人都叫我老爺。”
龍長生喝了一口茶水,擡起平靜淡然的目光,說道:“帶我去見大鷹博物館館長的,是你吧?”
龍長生!
這三個字,昨天的頂級富豪和他提起過,他也自然記在了心裏。
但是對於這種大人物,他也萬萬不敢直呼大名。
龍長生說出名字後,男子“蹭”的一下站起身,臉色發白,渾身發顫。
“您,您,您真是老爺?”男子哆哆嗦嗦的問道。
“騙你做什麼?”龍長生語氣平靜,緩緩起身,隨手一揮。
“砰!”
一聲悶響,貴賓室沉重的大門,像是被人狠狠甩了一下,關閉了!
這一聲悶響,嚇得男子心頭一顫,只覺得腦瓜子嗡嗡的。
他兩腿發軟,“撲通”一聲就給跪在了地上。
“老爺,我,我,我罪該萬死!”
男人話音落地,便開始不要命的磕頭。
“咚咚咚……”
一聲聲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衝擊着助手的耳膜。
他臉色發白,嘴脣發苦,心裏大呼道:“天吶,我,我,我要被宰了?”
想到這裏,助手兩眼一黑,“撲通”一聲,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