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售部只有鄰省一個業務嗎？”梁歡反問道。
“不止。但鄰省主要都是我的客戶，你這是針對我！”安凱不忿道。
對於安凱這種人，梁歡懶得理，淡淡道：“能按我說的做，你就做，做不了走人。”
安凱臉憋得通紅，一句話說不出來，恨恨的坐下，不再言語。
“還有一件事。副總的位置不能總空着，我剛來金牛，對大家都不熟悉，副總就先由劉祕書兼着，大家沒有別的事，那就散會。”梁歡擡頭道。
劉祕書聽完都懵了，我當副總？！
唰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劉祕書，那眼神裏有嫉妒，有不忿，還有探尋的目光，想從劉祕書和梁歡的身上看出一些曖昧的貓膩出來。
見沒人說話，梁歡道了聲散會，起身回到辦公室。
劉祕書感覺自己沒資格做副總，起身急忙追着梁歡去了。她一走，辦公室直接炸鍋了。
“知道誰厲害了吧？劉祕書不僅能伺候李鳳和，梁歡都給拿下了，這才叫手段！”
“是啊。李鳳和多大了，梁總纔多大，這要是兩人搞一起了，金牛就成夫妻店了，他們想幹嘛就幹嘛。”
“唉，安副總好一頓折騰，沒把梁總趕走，倒把自己給折騰進去了。這下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便宜了劉祕書，你說是吧？”
安凱盯着那人，猙獰道：“你他媽有病吧？”
“哎呦呵，把你給忘了，安科長，沒別的意思哈。”那人趕緊道歉。
“哼！”安凱氣呼呼的起身，拿着報表去了辦公室。
總經理辦公室，劉祕書在求梁歡收回成命，論資歷、歲數，她當副總都不合適。
梁歡淡淡一笑道：“劉祕書，我不看重資歷歲數，我只知道，在我來的這些時間裏，你沒有跟他們同流合污。以後，金牛會成爲一個私營企業，競爭壓力更大，希望你做好準備。”
劉祕書感覺到了梁歡的信任，點點頭道：“謝謝梁總，我會盡力的。”
“嗯，去工商局註冊，然後把省裏和市裏報社的記者找來，我要在報紙上公佈合資的消息。還有，收拾出一層辦公室來，潔神辦事處的人要入駐。”梁歡道。
“我這就去辦。”劉祕書記號之後，立刻出去了。
順利通過合資，梁歡感覺壓力小了許多。有青化廠、金牛公司這兩家大型的生產企業做後盾，產量會呈幾何倍數增長，滿足全省日化需求沒有任何問題。
梁歡隨即聯繫了幾家經營化工原料的公司，爲透明皁、洗潔精做生產準備。
下午，潔神辦事處的人全部遷入了金牛公司辦公樓。小吳等人安頓好之後，感覺跟做夢一樣，前幾天還是敵人呢，轉眼間就成了隊友，總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一天很快過去，金牛公司到了下班的時間。安凱沉着臉，低頭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背上包出了辦公樓。去自行車棚推出自己的自行車，騎着就出了大門。
自行車剛出金牛公司大門沒多久，幾個站在路邊的人突然走出來，一個魁梧的身影伸出一隻大手，一把按住了他的車把。
安凱嚇一跳，擡頭一看那人，當即火道：“王長生，你想幹嘛？”
按住他車把的人正是王長生，鄰省的一個經銷商，一直跟金牛做生意，也是安凱的客戶。
“嘿嘿，能幹嘛，這不求你來了嘛。”王成生鬆開安凱的車把，從兜裏掏出一盒煙，抽一支出來遞給安凱。
安凱白了眼王成生，回身把自行車支起來，接過煙，對着火深吸一口。
“是不是因爲價格上漲了？”安凱吐出一口濃煙，問道。
“要不是領導嘛，一說就中。”王長生一笑，道：“安科長，有空嗎，咱找個館子邊喫邊聊？”
安凱正鬱悶呢，點頭道：“帶路。”
“好來。”
幾人選定了正陽街的一處川菜館，點了幾個特色川菜，要了幾瓶啤酒。
王長生先乾爲敬，然後捧着安凱那是一頓吹啊。
安凱被捧得有些飄飄然，但還保持着清醒，道：“長生啊，有事說事，少來這一套。”
“嘿嘿，安科長，還是您說的那個事兒，潔神的貨一下子上漲了百分之十五，我們經銷商的利潤空間直接給壓縮沒了，我們還賺什麼錢？找您呢，就是想讓您把價格將回原來的價錢。”
安凱看了眼王長生，怪笑着擺手道：“你啊，算是找錯人了。你該去找梁歡那傢伙，價格是他定下來的，我沒權往下降。”
“梁總？”王長生一挑眉，道：“爲什麼啊？你們本省的價格可沒變，單獨針對我們，是看不起我們還是怎麼着？”
安凱撇嘴一笑，道：“看不起也是姓梁的那小子，與我無關。”
王長生點點頭道：“安科長，今兒來找您，就是想讓您網開一面，按照本省的價格給我們開。放心，回扣少不了！”
安凱搖搖頭，道：“上面抓得緊，姓梁的跟個瘋狗一樣盯着我，正愁找不到我把柄呢，給多錢也不幹。”
“靈活變通嘛。”王長生敲敲桌子，伸過腦袋道：“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我們是鄰省的？”
“這…”安凱一尋思，也是啊，他不說，誰知道王長生是來自鄰省的。
“回扣我給這個數！”王成生伸出兩根手指。
安凱心動了，兩成的回扣抵得上好幾個月的工資啊。
“而且，這一次我要兩萬箱洗潔精，一萬箱透明皁，一萬箱二合一透明皁，三萬箱皁粉！安科長，這些加起來，光你的回扣就不少了。”王長生笑道。
安凱聽後大喫一驚，皺眉道：“王長生，你小子唬我吧？就你那點銷售網絡，你喫得下這麼多貨嗎？”
王長生一笑，指指身邊幾個人道：“我喫不下，所以帶幫手來了。怎麼樣，幹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