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梁總,坐。”安廷信異常的熱情道。
梁歡哀嘆了一聲,坐在了沙發上。
安廷信一邊給梁歡倒水,一邊悄悄觀察梁歡的臉色,見對方氣色很是陰沉,心下的喜悅差點忍不住了。
“怎麼了,梁總,沒找到熟人?”安廷信裝作惋惜道。
梁歡看了眼安廷信那表情,忽然想起了一句話,我們都是生活的演員。
的確,每個人成年以後,誰不是在裝?
安廷信爲了總經理的位子裝,梁歡爲了讓他上套也在裝。沒有誰對誰錯,大家都是演戲而已。
“唉,別提了,安副總,實話告訴你吧,我雖然經營上有一套,但沒什麼人際關係,剛纔問了幾個家裏的親戚,一聽說上千萬的貸款,嚇得直接不敢吭聲了。”梁歡嘆息道。
安廷信不敢亂髮表意見,他怕梁歡不走了,道:“那您打算怎麼辦?”
梁歡捋了捋頭髮,背靠在沙發上,很是哀愁道:“我準備先回琴島,處理一下銀行的事兒。這邊呢,我就辭職了,等我處理完銀行的事後再回來。”
一聽說梁歡要辭職,安廷信的心臟猛地收縮了一下。這傢伙有高血壓,血壓嗖的就上去了,悶哼一聲,捂住了腦袋。
“喲,安副總,您這是怎麼了?”
“沒事、沒事,老病根了,坐下的時候血壓衝得太高,有點暈。您繼續說。”安廷信道。
“你說我這一走,處理完銀行的事,還不知道猴年馬月,金牛這邊呢,我得找個忠心耿耿的人,等我處理完銀行的事,他還能給我把總經理的位置讓出來。”梁歡裝得很是頭疼道。
安廷信深吸口氣,穩住狂跳的心臟,試探問道:“那梁總有什麼人選了?”
梁歡嘆口氣,道:“我在金牛誰也不熟,就劉祕書對我還算可以。我準備把總經理的位子讓給她,讓她等我回來,她一定會聽我的話。”
說完,梁歡看向安廷信,
安廷信聽見這話,老臉上一片死寂,失望都掩飾不住了。
哼哼,失望了吧?我先吊吊你的胃口,讓你自己主動鑽進我的圈套。
“安副總,您覺得呢?”梁歡挑眉問道。
“啊,我啊?我不行、我不行,我當不了總經理。”安廷信激動地擺手道。
“我是問您,覺得劉祕書當這個總經理怎麼樣?”梁歡再說了一遍。
安廷信頓時尷尬不已,快速整理好思緒後道:“我覺得吧,劉祕書業務方面不錯。但太年輕了,怕底下人不服啊。”
“我也年輕啊,這沒什麼問題。”梁歡道。
“呵呵,梁總,昨天開會的事您忘了?”安廷信道。
還好意思說,不都你乾的!?
梁歡裝作恍然大悟道:“是,那安副總有什麼好引薦,又信得過的人嗎?”
安廷信摸摸下巴,道:“那個,首先呢,得找個歲數大的,在金牛時間長的,他能服衆啊。”
“嗯嗯。”梁歡點頭。
“還有呢,最好是在領導崗位的,熟悉咱企業的運作,和市裏、省裏都有關係,什麼事都能處理,您說是吧?”
“對對對,哎呀,到底是安副總啊,所言極是。那這人是誰呢?”梁歡道。
安廷信都快憋瘋了,就差指着自己說,是老子我。
“這是誰,還得梁總親自觀察,我、我就不好說了,呵呵。”安廷信攏了攏大背頭,咧着嘴裝作很爲難的樣子。
不能再耍這老傢伙了。
梁歡裝作苦思冥想的好一陣兒,然後一拍腿道:“我天啊,此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安廷信一聽,腦海裏跟綻放了無數煙花一樣,大嘴咧到了耳朵邊,擺手道:“我不行,我可不行。”
“您不行誰行?您找一個出來。”梁歡裝作生氣道。
“那、那倒是,還、還真沒,呵呵。”安廷信整個都樂暈了,什麼懷疑、防範之類的,全沒有。
“安副總,您就別再推辭了,您現在這是幫我啊。”梁歡起身,握住老傢伙的手用力一握。
“對對,梁總現在有難,該是我們做下屬的爲您分憂解難的時候了。”安廷信就坡下驢道。
“謝謝,安副總,我這才發現,您的人品如此高尚。”
“哪裏,哪裏。”
“但有一點,等我處理完銀行的事兒後,您得把這總經理的位置還給我!”梁歡故意拉下臉道。
“明白,潔神金牛永遠是梁總的,我只是個過渡,您說對吧?”安廷信很是上道道。
“嗯,那我就放心了。”梁歡點點頭,鬆開安廷信的手,然後想了下,道:“事不宜遲,咱們這就籤個協議,我委任您爲潔神金牛公司的總經理,連法人一起改過來。”
“這麼急嗎?咱可以再等等。”安廷信虛情假意道。
“不等了,我沒時間,劉祕書。”
梁歡叫來了劉祕書,告訴她立刻起草一份委任書,委任安廷信爲公司總經理。即日起,梁歡辭去總經理的職務。
劉祕書聽後大喫一驚,急道:“梁總,您真的要走?”
這還真不是演的,因爲梁歡從沒對劉祕書說過,自己要辭去總經理的職務。這在安廷信看來,更加的相信了。
“對,要走,再不走我得坐牢啊。立刻去辦!”
劉祕書不情願的走了,不多久拿回幾分委任書。
梁歡掏出筆,在委任書嘩嘩寫起來。安廷信坐在對面,看着自己的名字出現在總經理幾個字前面,老手都顫抖了。
多少年了!他終於做到了總經理的位子上,從此以後不用再看別人眼色了。
一氣呵成,梁歡寫完之後,遞給安廷信道:“安副…不,安總經理,恭喜你了。”
安廷信樂得合不攏嘴,雙手接過來,道:“感謝梁總擡舉。”
“就這樣。”梁歡站了起來,道:“有時間,咱們開個會,我跟管理層的人說聲。”
“哎哎…”
“對了,安總經理,記得我回來時…”
“放心,梁總,這個位子還是您的!”安廷信信誓旦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