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總…”楊祕書推門而進,看到這一幕後,捂住鼻子,眉頭直皺。
“啊?”梁歡猛地驚醒了,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二皮,尋思了一個世紀,纔想起昨晚上喝多了。
“起來、起來,都趕緊起來,上班了。”梁歡趕緊搓搓臉,把二皮他們幾個踢醒。
“嗯?歡哥,我喝不了了。”二皮砸吧着嘴道。
“喝什麼喝,上班了。”梁歡又踢了一腳。
二皮這才醒過神來,把另外幾個人叫醒,出了辦公室。
“幾點了?”梁歡問道。
“快八點半了。”
“哎喲,壞事了!”
梁歡暗道不好,於市長今天要帶他去開發區看看的。衝動外面,在水龍頭上洗了把臉,匆忙的開上車就走了。
在去市政府的路上,梁歡咧嘴笑起來,昨晚上這事兒幹得漂亮啊!這回艾宏濤沒話說了,還想給我管賬,你姥姥!我媽?嘿嘿,這回還逼我同房嗎?都不會了!等忙完今天的事,回去就離婚,徹底擺脫艾米雪這一家子。
到了市政府,於市長還沒走,看梁歡沒睡醒的樣,就知道他晚上沒少折騰。
跟在於市長後面上了考斯特,車隊向綠島開發區開去。
綠島開發區,跟琴島市隔海相望,就是個小漁村,市政府決定設立開發區,加快經濟建設。
跟着於市長視察了開發區的總體規模,梁歡心裏有數了。
“梁歡啊,回去寫投標書。我還是那句話,潔神是琴島的,哪都不能去。我不是不讓你發展,而是讓你知道,你的潔神和琴島結合起來,纔是一張最有名的名片,知道嗎?”於市長道。
“您說的太對了。”梁歡笑道。
從開發區回來,梁歡暗暗興奮,終於有自己的廠子了。
二皮突然推門進來,一臉的神祕。
“怎麼了?”
“歡哥,告訴你個特大新聞!”二皮笑道。
“你能有什麼特大新聞。”梁歡撇嘴一笑。
“許大腦袋被警察抓起來了!”
“啊?!”
梁歡真驚了,許大腦袋怎麼會被警察抓了?
“什麼時候的事兒?”
“就剛纔,我在青化廠,親眼看着警察把許大腦袋帶走的。”二皮道。
“爲什麼呀?”
“你猜?”二皮咧嘴笑道。
梁歡皺眉一想,猛地一拍桌子,道:“完了!”
二皮見梁歡沒有高興,反而有些氣急敗壞,道:“這好事兒,歡哥,怎麼完了?”
梁歡看了眼二皮,道:“是不是因爲強迫那個?”
“你怎麼知道的?”二皮意外道。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吧。”梁歡嘆口氣道。
“哎。”二皮很是掃興,原以爲告訴梁歡,他能高興地跟自己一樣呢。
許大腦袋抓起來不是好事嗎?是好事!但問題是,誰報的警。毫無疑問,是艾宏濤那老小子報的警。爲啥啊?丟卒保帥唄。如果他沒猜錯,艾宏濤一定是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了許大腦袋身上,把艾米雪擇了個乾乾淨淨!
梁歡暗罵。
艾宏濤接下來,一定會去跟他的父母賠罪,然後說明一切情況,艾米雪是被強迫的,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
低估這個老傢伙了!
梁歡摸着下巴,尋思着該怎麼拆艾宏濤的招,但一時還真想不出來。
越想越煩悶,他乾脆出門去走走。出了門,看了眼車間,擡腳就走過去了。
車間內,工人正在忙碌着。機器的轟鳴聲讓梁歡的思想上分神不少。
昨天剛發了工資,工人們的幹勁正足。但意外的是,跟這羣人相比,有的人則是一臉的埋怨,搬搬擡擡中,透着一股很深的怨氣。
“哎喲,你踩我腳了。”一個老婦女道。
踩人的那個小媳婦看了眼,道:“誰讓你不看地方了。”
“嘿,怎麼說話的?合着我放腳還得看你往哪裏走?”老婦女立馬火了。
“是,怎麼滴!”小媳婦說完,搬着箱子去傳送帶。一邊走還一邊抱怨,道:“都是姚家姓的人,憑什麼人家在家就能領工資?老孃就得天天來上班,還得出着死力氣!老孃的祖宗也在這兒埋着呢,老孃也要回家領錢去。”
梁歡眉頭緊皺,這可不是好苗頭,整個廠,有一半的是姚家溝人,他給姚勝利一家發工資的事兒讓他們知道了,嫉妒起來可就沒完沒了了。
小媳婦見梁歡不說話,又跑去聯合其他人。不多久,所有來自姚家溝村的人都知道了。
“建廠的時候,還佔俺家好幾畝地呢。”
“哎喲姐姐,地算什麼,咱是以地入得股份,按道理說,咱們還用上班?他得按時給咱分錢纔對,分少了都不行!”
“就是,憑什麼姚勝利的家人能白領工資?他家才幾畝地!”
“對,按地入股的話,俺的錢可比姚勝利多。”
“走,找梁總要個說法去。”
“走走走,一起去。”
梁歡見一羣老孃們來,就知道事包不住了,便站在廠門口迎接她們。他想好了,只要能拖過這一個多月去,多少錢他都花了。
“梁總,俺家在建廠的時候,佔了俺十五畝地,你啥時候給俺錢?”
“俺家二十多畝呢。”
“俺家祖爺爺的墳都給扒了,遷墳費都還沒給呢。”
“俺外甥在建廠的時候,還摔斷了腿呢,到現在官司還沒完。”
梁歡點着頭,示意大家別激動,道:“各位大姐,我想你們搞錯了一件事。我沒有買下這裏,只是使用。所以,你們的股份,應該去找果汁廠要,而不是我。”
這話在理,誰欠你錢,那你找誰去。
一幫老孃們小媳婦憋紅了臉,來了句:“我們不管,你在這裏,就得給我們錢!”
“對,佔了俺們村的廠子,你就得給錢!”
“大傢伙說得對,佔了我們村的廠,就得給錢,我們不管你是不是果汁廠,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廠門外,走進來一個揹着手的老頭喊道。
梁歡回頭一看,頓時暗道不好,姚奉獻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