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亮的耳光跟炸彈一樣,在喧囂的人羣中炸開了。
李曼麗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兒,看着李劉氏,滿眼委屈。
就連劉鳳芝也適時的閉上了嘴,周圍的空氣一下子凝固了,所有人都不說話了,憤怒地看着李劉氏。
李劉氏被人盯得渾身發毛,但還不能這麼下不來臺,叫囂道:“怎麼,打你還冤了?你偷漢子就該打!”
“丫丫她奶奶,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是你錯了,怎麼還蠻不講理呢?”二炮媳婦道。
“就是,好一個惡婆婆,曼麗拼死拼活的養活你們,怎麼說打就打上了。”
“是你孩子嗎,憑什麼動手!”
“告她去,把她抓派出所去。”
激憤的人羣你一聲,我一聲,聲討着李劉氏。
李劉氏沒想到人羣反應這麼大,立馬六神無主了,蹲地上就開始嚎上了。
“我可憐地旭東啊,你走的早啊,留下我們孤兒寡母的讓人欺負啊。旭東!你在天之靈睜開眼看看,這羣人欺負我,他們沒一個好人!”
“就你是好人,有本事自己帶着孩子過!”
“什麼玩意兒…”
衆人又開始數落起李劉氏。眼看事兒鬧得一發不可收拾,邢元山冒出來了,他拉起李劉氏,對李曼麗道:“曼麗啊,快跟你媽認個錯,這事就過去了。”
“我沒錯!”李曼麗大聲道。
“你、你該打!”李劉氏走過來,揚起手又要打李曼麗。
邢元山趕緊拉住,道:“大娘,別動手。不就是上班嘛,明兒讓曼麗回廠上班,什麼都解決了,走,咱們進屋,都別看了。”說完,他拉着氣呼呼的李劉氏進屋了。
人羣的憤怒依舊未停,見李劉氏進屋了,二炮家的和高遠媳婦給李曼麗出主意。
“曼麗,把這可惡的老太太趕回農村去。”
“對,讓她自己過。新時代了,寡婦也能再婚,沒有哪個人能管得了,這叫婚姻自由!”
李曼麗擦掉臉上的淚水,小嘴激動地顫抖着。
“哎呀別站着了,上屋裏來,跟你媽說點好聽的。”邢元山又走出來,把執拗的李曼麗拉進了屋裏。
“看看,邢癩子這麼熱心,指定沒打好主意。”
“就是,曼麗就是嫁人,也不能嫁給這傢伙。”
“喲,都向着小寡婦了,平時可沒見你們這麼好啊。”艾米雪看得心中不忿,張嘴譏諷道。
“哼,你當都給你一樣,厚臉皮!”二炮媳婦挖苦道。
“說誰呢?!”劉鳳芝一聽,當即不幹了。
“走走走,又不關咱們的事兒。”高遠媳婦一看這架勢,立馬拉着二炮媳婦走了。
“媽,別理他們,咱們回家。”艾米雪乖巧道。
“嗯。昨天晚上樑歡出去了?”劉鳳芝問道。
艾米雪一臉幽怨,道:“出去了,就是跟李寡婦,我怕您生氣,沒敢跟您說。”
“這個不成器的東西,等他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他!”劉鳳芝火道。
李曼麗家,邢元山看着婆媳二人,心中暗暗得意,開始他還怕李曼麗性格倔,不跟他回去上班。這回他算是找到支點了,這支點就是李劉氏,有她在,李曼麗就得乖乖的回去上班。
李劉氏擡起頭,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眼李曼麗,等待對方的答覆。
“我不去!”李曼麗轉過臉道。
“你還是想跟梁歡廝混,你個臭不要臉的…”李劉氏起身上前一抓,抓住了李曼麗的頭髮。
李曼麗心中的委屈徹底爆發了,放聲大哭。
丫丫聽見媽媽地哭聲,跑出來抱住了奶奶的腿,大喊道:“不許打我媽媽。”
邢元山這次沒有攔着,而是等着李曼麗喫到苦頭之後,才假惺惺的過來,拉住李劉氏的手,對李曼麗道:“曼麗,你挺聰明的人,怎麼不知道該怎麼辦呢?你媽是爲你好,趕緊點頭同意啊。”
“不去!你沒安好心,我就是餓死,也不會去上班!!!”
李曼麗尖叫道。
“我讓你不去!”李劉氏真怒了,揮手向着李曼麗的臉上打去。
邢元山躲到一邊,陰狠的看着捱打的李曼麗,暗道活該!
丫丫尖叫起來,張開小嘴咬向奶奶的腿。
全亂套了,李曼麗的哭聲、丫丫的哭聲,李劉氏的叫罵聲迴盪在整個家屬樓,其他人聽了唏噓不已,但沒人敢管,畢竟寡婦門前是非多,再讓李老太太反誣一頓。
李劉氏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李曼麗的臉上,李曼麗抱着頭哭嚎着躲避。
突然,一隻手猛地抓住了李劉氏的手腕,她喫痛擡頭一看,便看見了梁歡那雙滿是怒火的雙眼!
“誰允許你打人的!”梁歡怒吼道。
李劉氏正愁找不到正主呢,猙獰道:“好哇,我正找你呢,你勾引我兒媳婦,你也該打!”說完,她把手伸向了梁歡。
梁歡用力一提,將這個一米五的瘦老太太提離了地面,道:“李姐養你這麼些年,你就是這麼對待她的!?”
“還不都是因爲你!”李劉氏掙扎着,又用腳去踢梁歡。
“去你的吧!”梁歡順手一扔,把李劉氏扔倒在地。
“媽媽…”丫丫放開奶奶,撲進媽媽懷抱裏放聲大哭。
“你個混蛋敢打我?”李劉氏指着梁歡罵道。
“我逼急了還能殺人呢,要不要試試!”梁歡兇狠道。
李劉氏心裏咯噔一下,那一天,梁歡揮舞着菜刀的模樣可歷歷在目。
頓時,她不敢吭聲了。
“姐,怎麼樣?”梁歡白了眼李劉氏,轉身扶起李曼麗。
邢元山聽過樑歡的名字,但見面還是第一次。毫無疑問,從身高長相以及財富方面,他連梁歡的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見心上人被對方抱着,醋罈子立馬就打翻了。
“梁總,男女授受不親,你們倆倒是一點都不避諱。”邢元山道。
梁歡看了眼這個禿頭,張嘴罵道:“你他媽又是誰?!”
“我、我是李曼麗的領導!”或許是被梁歡的氣勢壓迫住了,邢元山不敢直視梁歡,說話都結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