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麗沒想到梁歡會用這個此來形容楊婉晴。
怎麼會是毒藥呢？
李曼麗暗道。
生意上的事兒，梁歡不想讓李曼麗知道太多，他把丫丫叫過來，指着這間次臥道：“丫丫，等會兒咱們去買張漂亮的卡通牀，然後再買一些洋娃娃放在牀上，讓她們陪着你睡覺，好不好？”
“好！”
丫丫畢竟是小孩子，一聽說有娃娃可以陪自己睡覺，當即高興地不得了。
“走，去市裏看看有沒有賣牀和生活用品的。”
梁歡以爲把丫丫給拿下了，再也妨礙不了他和李曼麗了。他不知道，小孩子說話從來不算數。
下了樓，上車去了市裏的商場，結果都關門了。
這就是八十年代末的市場，剛脫離了計劃經濟，私營業主少，大家按時上下班，沒人願意加班，反正又不是自己的買賣。
大把大把的錢都窩在消費者的手裏，經濟就一直這麼壓着。
改革開放是什麼？
是借鑑國外發達國家的經驗，走一條屬於自己的經濟之路，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九零年之後，先富起來的人成了社會的潮流，人人羨慕的對象，一個狂熱的現象到來，那就是下海！
現在距離九零年，還有不到兩年。
逛了一個多小時，愣是沒有一家開門的。
李曼麗忍不住笑了，道：“別猴急了，快回廠吧，明天我自己出來買。”
梁歡嘆了口氣，道：“行。”
“哎，我跟你說，你正經一點，我可能真的懷孕了。”李曼麗悄聲道。
梁歡看了眼李曼麗，頓時認真起來，道：“過了例假多久了？”
“好幾天了。”李曼麗擔憂道。
梁歡點點頭，道：“如果懷孕了，那就生。明天我就讓律師聯繫艾米雪一家離婚，好嗎，老婆？”
“討厭…”李曼麗頭一次聽見梁歡叫她老婆，頓時羞得面紅耳赤。
“你們在說什麼？”丫丫伸出小腦袋問道。
“丫丫，我們在討論，你是喜歡弟弟還是妹妹。”梁歡笑道。
丫丫一聽，這是要給自己添麻煩啊，小臉兒頓時猙獰起來，撇嘴道：“我什麼也不喜歡！”
“哈哈哈…”梁歡大笑起來。
回到廠裏，梁歡和丫丫玩了一會兒，便回辦公室了。
第二日上班，劉嵐抱着一堆文件進來了。
“給我聯繫一下王律師，問問婦女孕期可不可以辦理離婚。”梁歡從文件中擡起頭道。
劉嵐沒有答應，眼神幽怨的看向梁歡。
“怎麼了？”梁歡笑問。
“您要和李姐結婚了？”劉嵐道。
“昂，有問題？”
“沒有，我哪敢啊，我算老幾。”劉嵐將文件放在梁歡面前，道：“這是這個月的銷售報表，以及稅務、工人工資，您籤個字，我拿到會計部去。”
梁歡不理會劉嵐的小情緒，一份一份的查看文件。
這個月的銷售成績還行，但利潤上下降了兩成。這主要是因爲金鹿也推出了同類產品，形成了正面競爭，潔神不得不放棄一些利潤作爲代價。
“工人工資、地稅、國稅、僅省城這邊就要支出四十多萬。”劉嵐道。
隨着天氣轉涼，人們的衣服換洗的頻率慢了。日化行業的旺季，即將過去！
“現在，琴島潔神、茂城潔神都是我們在開工資支出費用。三方面加起來，錢鐵定要翻番。梁總，我們的賬上只剩三百多萬了，這其中還包括未結的款項。如果按照下個月的生產計劃，那可有點緊張。”劉嵐道。
“三百多萬？咱們不是有接近八百萬嗎？”梁歡道。
“新工廠的啓動資金佔用了五百萬，您忘了？”劉嵐提醒道。
梁歡這纔想起來。
新工廠的啓動資金，是通過董事會決議的。畢竟，股東都入股了，潔神出點啓動資金，再正常不過了。這筆錢放在董事會的賬戶上，已經不是梁歡自己的錢了，是大家共有的。要動用，必須經過董事會的同意纔行。
八十年代末，七八百萬聽上去很多錢。但用起來的時候，梁歡總感覺那麼的捉襟見肘。
“梁總，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劉嵐道。
“說。”
“琴島姚家溝的那些工人，您不應該再發他們錢了。我們已經白扔好幾萬了。”
梁歡點點頭，他也想過這個問題，但做人不能言而無信。
“等下個月新工廠開工，讓楊祕書發下通知，讓他們來省城上班。不來的，自動作廢。”
“好的，梁總。”
“對了，去會計那裏，把富盛商貿和經銷商的欠款佔比都計算出來，我要看。”梁歡道。
“我這就去辦。”
目前，融資完成。富盛商貿也重新進入了潔神的供應商序列，涉及到了潔神的內部財務。試想一下，融資來的錢，大部分是金隅南的，原料供應也是金隅南的，長此下去，還有什麼是潔神的？
按照正常的資金比，富盛商貿的未結貨款不超過三分之一，基本上就是安全的。
但今後呢？新工廠開工，用料比現有要增加三到五倍。那時候經銷商的欠款也在增多，一旦富盛商貿的欠款超過了三分之一，那就危險了！
原料，始終是難解的心頭之患。每想到此，梁歡就覺得頭疼，誰讓當下國內的原料種類太少呢。
正在這時，電話響了。
梁歡接起來，道：“我是潔神梁歡。”
“我是於祕書長。”
“呵呵，於祕書長您好，有什麼指示？”梁歡笑道。
“梁書記晚上讓你來一趟，給你介紹一個人。”
“好的，我晚上過去。於祕書長，方不方便透露一下，要見的是什麼人？”梁歡小心問道。
“梁書記給你提過的那個項目。”說完，於祕書長掛斷了電話。
項目？哪個項目？
水變油！
梁歡猛然間想起來了。
水變油的發明人來了？呵呵，行，我正好看看來的是什麼貨色，怎麼個騙法。
“有什麼事，這麼好笑？”門推開了，楊婉晴提着早餐，款款走了進來。
“沒事，一個發明人來了，省裏要我晚上去認識一下。”梁歡道。
楊婉晴似有所悟道：“水變油？”
“你怎麼知道？”梁歡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