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朝碩原以爲這個數會讓趙立新心動,但沒想到對方連個反應都沒有。更震驚的是,潔神的老總梁歡竟然來了茂城,而他還不知道。
金鹿上上下下對梁歡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人年輕,敢幹,憑一己之力,抗住了兩位金總的打擊。鄭朝碩也早就想會會梁歡,但奈何自己這個級別夠不上,只能望洋興嘆。當聽到梁歡來到茂城之後,他稍稍震驚之後,開始變得期盼起來。
要是我把梁歡打敗了,那金盛安金總對我可就刮目相看了。
“梁總來茂城了,那再好不過了。趙總,跟梁總傳個話,讓他開個價,我直接收了他。”鄭朝碩豪氣沖天道。
趙立新撇嘴一笑,蹬上自行車就準備走。
“趙總,別走啊,人家鄭總可是誠心實意的來聘請咱們的。”趙琴等人已經被收買,此刻正憋着勁兒立功呢,走過來道。
“趙總,樹挪死人挪活,兩萬塊錢不要,你傻啊?”楊偉民也加入了遊說大軍。
趙立新看了眼幾人,道:“你們都去金鹿了?”
“當然,人往高處走,人家金鹿比潔神開的工資高三倍,哪像梁歡摳摳搜搜的,連一百塊都不給。”
趙立新笑了,道:“那你們可別後悔。”
“這輩子都不可能後悔。趙總,來吧,咱們還做夥計,你是正的,我還是副的。”楊偉民道。
趙立新抿嘴笑着搖頭。
“好熱鬧啊。”
摩托車的聲音響起,衆人回頭看去,梁歡騎着一輛紅色的125摩托車停下來,頭髮被吹成了鳥窩,後座上還有二皮。
“梁總。”趙立新道。
這就是梁歡?
年輕是真年輕,騎個摩托車,也忒寒酸了吧?
鄭朝碩一愣,突然感覺有些面熟,還想不起從哪兒見過。
他可想不起來,梁歡給他們兩口子拉過架。
“這是幹什麼呢?”梁歡捋了捋頭髮,大步走過來。
趙立新下了自行車,道:“金鹿的鄭總要收咱們廠的工人,工資是咱們的兩倍多。”
“是嗎?我看看。”
梁歡笑了,走了過來。
“梁總,我是金鹿皂莢工廠的總經理鄭朝碩,幸會。”鄭朝碩站在原地,頗有氣勢地伸出一隻手。
梁歡都沒理他,徑直走到攤位前,擡頭看橫幅。
鄭朝碩被無視了,心底的火蹭噌往上冒。
“喲,梁總,看啥呀,還不趕緊給工人漲工資,要不然都被金鹿給搶走了。”趙琴在一旁幸災樂禍道。
梁歡看了眼趙琴,道:“能被拉走的都是廢物而已,走就走了。”
趙琴頓時火了,道:“說誰呢?!”
“說誰你自己清楚。”
“你……”趙琴剛想回嗆,被楊偉民制止了,他道:“梁總,真沒看出來,您的心真大啊。金鹿都欺負到家門口,騎脖子上拉屎了,您還樂呵呢。窩囊成這樣,實在是令人佩服啊。”
現場還有潔神的工人呢,見梁歡被人當面指桑罵槐,還不反駁,自己身爲潔神的工人都感覺丟臉!
梁歡笑了,恰恰相反,鄭朝碩帶隊上門來收人,說明他之前的計策成功了,他很高興。要是金鹿不接招,那才叫壞事兒,他挖好的坑就沒人跳了。
楊偉民等人都在幫着金鹿,讓鄭朝碩感覺自己氣勢特別壯。
梁歡?呵呵,不過如此。看老子怎麼收拾他!
“久聞梁總大名,真是聞名不如見面。不如這樣吧,你也別折騰了,反正你打不過我,來我手下幹活吧,我收了你,一年給你開十萬年薪。”鄭朝碩道。
梁歡撇嘴一笑,反問道:“請問鄭總年薪多少?”
“我?我年薪二十萬起。”鄭朝碩道。
二十萬個屁!金鹿是家族企業,除了家族內部的人有十萬以上的年薪,鄭朝碩這種一年連兩萬都沒有。
“是嘛?鄭總都年薪二十萬了,還用做假賬,打壓皂莢販子,摳摳搜搜的弄那點黑錢兒?對了,你乾的這些事兒,你們金總知道嗎?他要是知道了,會把你怎麼樣?”梁歡歪頭笑問道。
“你、你別胡說八道啊!”鄭朝碩沒想到梁歡會當衆把他老底給揭了,臉紅道。
“胡說?呵呵。”梁歡笑了,道:“鄭總,金盛安金總、金隅南金總,兩個大老總我可熟得很,而且金隅南金總還給我寫過感謝信。剛纔你說什麼?你要收了我?好啊,就是這錢給得有點少,不行我親自向金總提一下?順道提提你,說不定能給你升升職呢。”
鄭朝碩頓時慌了,他這時候才明白,自己跟梁歡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
“開玩笑,開玩笑。梁總別當真,您堂堂一個潔神的老總,我哪兒敢收您吶。純屬玩笑,別誤會……”鄭朝碩趕緊道。
他真害怕,自己那點事真捅到金總那裏去,他得吃不了兜着走。
梁歡善解人意的點點頭,看向楊偉民等人,道:“這幾個人……”
“不要了!梁總既然都不要的人,那指定好不到哪兒去。”鄭朝碩立馬道。
楊偉民等人傻眼了,怎麼變得這麼快!
“鄭總,咱可不能這樣,我們可一心向着金鹿的……”
“鄭總,您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我又沒給你們籤合同,有本事去告我!”鄭朝碩火道。
趙立新笑了,道:“早告訴過你們會後悔的,這回信了吧?”
楊偉民和趙琴等人急眼了,但還沒招,罵罵咧咧幾句後逃得無影無蹤。
哼哼……
梁歡看了眼幾人的背影,指指招聘攤子,道:“鄭總,今兒打算收幾個潔神的工人啊?”
鄭朝碩相當聰明,道:“這不跟您開個玩笑嘛,不收了,一個都不收。你們幾個,趕緊收拾一下,咱們走!”
“哎,來者都是客,我也是好客的人,怎麼能走呢?二皮,帶幾個人幫忙收拾一下,讓鄭總去咱們廠裏直接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