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價沒法收了,收了怎麼賣?
鄭朝碩猶豫了,兩毛的價格實際上已經超出成本控制了,翻一倍更要命!他想不明白了,梁歡怎麼就敢出四毛的價格?他是真不考慮產品,就爲打擊金鹿?
老百姓激動壞了呀,四毛錢,一斤大米才兩毛啊,還是粳米。一斤皂莢能換兩斤大米,簡直跟做夢一樣啊。
“走走走,趕緊賣給潔神去。”一老婦女激動道。
“等等俺,俺也去,哈哈哈…”
諾長的隊伍像蛇一樣轉向,跑到了二皮的桌子前。
二皮樂壞了,還是歡哥說得準,四毛是個坎兒啊。
“都別急,哎,人人都有份。”二皮讓手下人維持秩序,衝鄭朝碩喊道:“鄭總,怎麼不跟了?金鹿還差那四分五分的?”
鄭朝碩冷笑一聲,道:“金鹿不差錢,但不當傻子。這個價收,有梁歡哭的時候。”
“哈哈哈,哭?你等着吧。我們梁總就是爲抄底皂莢,幹掉金鹿來的。只要打贏你們,那就是最大的勝利。”二皮道。
“呸!”鄭朝碩往地上吐了口痰。
何平看得心臟嘭嘭亂跳啊,四毛錢,要發財了!趁着消息還沒擴散出去,他趕緊起身回到車上去收皂莢。臨走時還不忘揶揄鄭朝碩幾句。
“鄭總,趕緊收拾收拾回去吧。老婆都跟人跑了,還不敢拼價,算什麼爺們。”
“四毛一!”
本來還猶豫的鄭朝碩立馬改變了主意,青筋暴露的怒吼道。
這回輪到二皮啞火了,因爲梁歡給他的權力就是四毛。
老百姓會算計啊,一分錢能買不少東西呢。呼啦啦的,百姓們又都跑到金鹿這邊來了。
“再跟老子對着幹啊!你他媽能耐呢?”受了刺激的鄭朝碩叫罵道。
二皮還真不敢跟他對着幹了,從桌子上下來,騎着摩托車向梁歡報告去了。
“還有你!”鄭朝碩發現了何平,罵道:“你他媽給老子記住了,老子這輩子不收你的皂莢,你就跟着潔神一塊去死!”
“鄭總,大人不記小人過,開個玩笑嘛。就這樣哈,咱們回來再聊。”
何平算是看出來了,潔神那邊是光喊,鄭朝碩纔是硬幹。誰會跟錢過不去?收了貨,回來再當孫子唄。
轟隆隆。
何平帶着幾輛貨車走了。
“滾!”鄭朝碩罵道。
二皮騎着車,急匆匆的衝進了廠,跑到梁歡的辦公室,叫道:“歡哥,他們漲到四毛一了。”
梁歡還在調整配方,嗯了聲,道:“今天就這樣。明天,多派些人多帶幾臺稱去岔路口,金鹿什麼價,咱們什麼價。能截的全給截下來,我們的目的就是跟價,明白嗎?”
“哦。”二皮不是趙立新,他不想那麼多,梁歡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
一個下午,皂莢四毛一一斤的消息跟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茂城周邊的幾個縣。
周圍幾個縣的百姓們震驚了,皂莢都四毛錢了,那就是遍地的黃金啊。原先幾分錢的時候,都知道能賣錢,但都不願意去幹。因爲山高路遠,交通不方便,一旦去了,來回好幾天,值不當。
當天夜裏,數以萬計的村民打着手電就上山了。
河東省和江贛省的交界處,是沂天山脈貫穿起來的,一直綿延到了琴島附近。地貌以及氣候都差不多,盛產皂莢。經過樑歡和金鹿的鬥法,這一帶最後的皂莢儲備被調動起來!
第二日,二皮又回來了。他還帶了三四十人,還有幾十臺地秤。
二皮派人將前來賣皂莢的全給截住了,道:“各位父老鄉親,潔神也是四毛一收,咱們人多,不用排隊,光稱就帶了二十臺,麻溜的賣給我們,趕緊回去再摘。”二皮道。
一樣的價格,賣給誰不是賣。何況潔神稱多,不用排隊。當即,隊伍被一分爲二,大部分人涌向了潔神的攤位。
鄭朝碩一夜都沒閤眼,來賣皂莢的人太多了,一夜都沒停過。眼看隊伍被截斷了,他立刻去打聽,才知道潔神也把價格提到了四毛一。
人多、稱多,效率就是快。潔神這邊像貪喫蛇一樣,把皂莢的大部隊消化完畢。而金鹿這邊只有一臺稱,根本忙不過來。漸漸地,人羣開始往潔神聚攏。
“四毛二!”鄭朝碩眼看大勢已去,再次提高了價格。
嘩啦,百姓們一聽又漲錢了,高興地牽着驢車調轉車頭。
“我們一樣錢!”二皮喊道。
百姓們一聽,再次止住了腳步。
鄭朝碩氣得不輕,原地轉了幾圈之後,道:“四毛三!”
“我們也一樣!”二皮吼道。
“你媽地!”鄭朝碩被激怒了,跳腳喊道:“四毛四!”
“我們也一樣!”二皮怪笑着道。
短短几分鐘,漲了四分錢,老百姓激動地手都抖了,有些受不了的,當場就抽過去了。
鄭朝碩不敢喊了,因爲價格實在是太高了。
“鄭總,還喊不喊了?再喊我還跟,你信不信?”二皮挑釁道。
鄭朝碩眼珠子都紅了,咬牙切齒的罵了好幾句,吩咐手下人道:“去,給老子買上三十臺稱過來,再去廠裏把人都給我叫來,我就不信幹不過他們!”
“好的,鄭總。”
何平也來了,不止他,還有王偉、陳春等幾個皂莢販子。他們也是一晚上沒睡,收了好幾噸皂莢趕來。
“臥槽,四毛四了!”王偉震驚道。
“咱趕緊賣吧。賣了回去再收啊。”陳春激動道。
“別慌,先看看。”何平歲數最大,也最沉得住氣。他在旁邊觀察了一會兒,回來把幾個人聚到一起,低聲道:“哥幾個,依我看啊,這皂莢咱今天不能賣。”
“爲啥?”
“沒看見金鹿和潔神鬥嘛?這價還得漲。我提個想法,你們尋思尋思。咱先租個場地,然後把皂莢屯起來,等到價格漲到五毛的時候,咱們再拋出去。你們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