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盛安眉頭緊皺，轉頭問道：“梁歡之後也沒用桔子進行試產之類的？”
張莉莉搖搖頭，忽然又想起什麼來，道：“金總，梁歡好像對戰勝咱們很有把握。您不應該答應把皂莢賣給他，他一旦形成壟斷，相當於降低了大部分成本，咱們在東臺建廠就沒有意義了。”
“不錯，你還知道向着我們。”金盛安冷笑道。
張莉莉趕緊低頭認錯，道：“金總，對不起。我其實並沒有…”
“我不想知道。”金盛安說完閉上了眼，思考着和梁歡的對話。
市場是在有技術人的手中！
金盛安反覆思考這這句話，突然他明白了，梁歡可能是要推新品了！
可是，桔子能幹嘛？
技術啊技術，這東西真要命！
金盛安頭疼不已，梁歡有一點說得很對，有技術的人，可以把石頭變廢爲寶。技術就像一道高牆，高牆之外的人渴望知道高牆之內的情況，高牆之內的人，怡然自得的在那裏點石成金！
即使知道了梁歡要推新品，跟桔子有關，金盛安也無法做出應對。因爲，他就是那個高牆之外的人。
還有一點，梁歡說一個多月後，金鹿的產品會迎來危險期。這讓他想起了經銷商們回饋的信息。
金鹿的洗潔精在清晨和夜晚的時候，會出現凝固的狀態，根本擠不出來。只有到中午的時候，溫度上升了，洗潔精纔會化開一點。
一個月以後就是冬天了，梁歡的意思，難道是洗潔精會徹底凝固？
真有這個可能！
金盛安抿嘴一笑，暗道梁歡，你還是太年輕了，爲了一時爽，給我透露了一個最重要的提示。
他隨即拿起車載電話，打給了琴島青化廠的許經理。
“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把咱們的洗潔精稀釋下來，力求達到早晚不凝固的目的！”
“可是金總，咱們的洗潔精已經夠稀了，但早晚它仍然會凝固，再稀釋的話，就成水了。”
“你們研發部門自己解決，我的要求是，在冬天到來之前，讓洗潔精的狀態穩定下來！”
金盛安掛斷了電話。
許經理那邊嘆口氣，前段時間增稠，現在又開始稀釋。這鬼東西真他媽難做！
怎麼稀釋？酒精肯定不行，成本高，味道大，而且開蓋易揮發，轉眼就沒了。再稀釋的話，只能加蒸餾水了。
其實稀釋表面活性劑，有一種最好的方法，用天然的有機溶劑，比如檸檬烯！
酒精和氯化鈉都不用，軟化水、檸檬烯、表面活性劑，PH調節劑，按照比例調配好之後，高速攪拌機混合之後完事。
新技術就是這樣，不僅代表着高利潤，還有低成本！
梁歡不知道會提醒金盛安嗎？當然知道。金鹿的每一批產品他都會買來看。他不是在提醒金盛安，而是在給對方挖坑。
金鹿的洗潔精最近沒有發臭長毛的現象，梁歡推測是用了蒸餾水。配方比上，還是有分層的現象，但比之前好多了。如此下去，金鹿的洗潔精到了冬天頂多凝固成一團，達不到那種炸裂的效果。
於是，他給金盛安挖了個坑。
金鹿稀釋表面活性劑，除了酒精就是蒸餾水。蒸餾水在零度以下，非常容易上凍，比氯化鈉還要容易結冰。尤其是在運輸當中產生碰撞的時候，冰核會迅速凝結！
回到東臺縣金鹿皂莢提取廠，金盛安沉着臉走進了辦公室。張莉莉緊跟在後面，緊張萬分。
砰！
金盛安推開了鄭朝碩的門。
門內，滿屋子酒味，鄭朝碩躺在沙發上，露着肚皮鼾聲震天，腦袋上僅剩的幾根頭髮自由舒展着，猛一看，跟個看門的大爺一樣，哪有總經理的氣勢。
金盛安眉頭緊皺，不用聯想，他都能知道鄭朝碩是怎麼被梁歡收拾的。
“起來！”金盛安吼道。
鄭朝碩嚇得一哆嗦，睜開惺忪的睡眼，揉了揉，看了眼金盛安又閉上了。突然，他再次睜開眼，使勁揉了揉，看清來人後，嚇得直接蹦起來。
“金總！”鄭朝碩趕忙站起來，褲子還掉了。
“看看你什麼樣子！”金盛安火道。
鄭朝碩趕忙繫上褲腰帶，轉頭一看，頓時怒了，吼道：“你他媽還有臉回來？！”
“老孃沒做出格的事，爲什麼不能回來？”張莉莉火道。
“你…”
“夠了！”金盛安低吼了一聲。
鄭朝碩和張莉莉立即閉嘴，默契地站在了金盛安的右側。
金盛安走到鄭朝碩的辦公室後面，把滿桌的垃圾直接扔地上，坐下來道：“你們的那些破事兒我不想知道。張總明天回中州，鄭總降爲副總。即日起，我處理東臺縣的一切事物。”
張莉莉一聽把自己趕回去了，心裏有些不捨。
鄭朝碩低着頭，沉默無聲。
“鄭總，最近潔神會來咱們這裏拉皂莢，你去盯着，一定要現款現結。”金盛安道。
鄭朝碩以爲自己酒沒醒，道：“潔神來咱們這裏拉皂莢？”
“是！”金盛安道。
我天哪，這怎麼回事？
鄭朝碩一臉懵。
……
終於清靜了！
把張莉莉送走，梁歡感覺跟找到了新生一樣，那個自在啊，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幹事兒了。
拿起電話，打給趙立新，讓他準備幾輛車，明天就去金鹿拉皂莢。
電話那頭的趙立新聽到後，有種想朝天怒吼的衝動。這是要幹嘛啊！咱們已經收得夠多了，還要去金鹿那裏收。找死嗎？關鍵是，你有錢嗎？
憋了半分鐘，趙立新最終放棄了，低沉道：“好。”
梁歡不管他，掛斷電話盤算着後面怎麼幹。
“梁總，有人來看你了。”二皮再次推開門道。
嘿，今兒挺熱鬧啊。
“誰？”
“是我們。”二皮被推開，王長生、劉世德等人走了進來，手上還拿着幾包東西。
“哎喲，你們怎麼找到這裏來了？”梁歡奇道。
王長生幾個被收拾之後，態度一百八十度改變，見了梁歡從不客氣，往沙發上一坐，把手裏的那包東西扔給梁歡，道：“嚐嚐，給你帶來的禮物。”
梁歡看了眼桌上的東西。
小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