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盛安冷冷一笑，道：“好啊，梁總，只要你有錢買，有地方放，我金鹿絕對一點不留。”
“那我先謝謝您嘞。再給您一句忠告哈，千萬別留，留了您一準兒喫虧。都賣給我，我來承擔這風險。”梁歡道。
“哼哼，謝謝啊。既然梁總給了我一個忠告，那我也給你一個忠告，小心自食惡果。”
“謝謝金總，我記住了，改天咱們再聊。”梁歡掛斷了電話。
“混蛋！”
金盛安氣得不行，掛上電話罵道。罵完他覺得不對勁兒，梁歡哪來的這麼大底氣？他應該沒錢了啊。他立刻拿起電話打給在茂城指揮的鄭朝碩。
“金總，送去潔神的貨怎麼樣了？”金盛安問道。
“金總，正要跟您彙報這事兒呢。潔神突然有錢了，開始大量收咱們的貨，咱們堵在路上的那些車都收了。”鄭朝碩道。
“都收了？！”金盛安有些喫驚，道：“拿到錢了？”
“都拿到了，而且潔神還說了，趕緊送，他們有的是錢。”鄭朝碩火道。
“梁歡前期投入了四百多萬，哪來的錢繼續收？”金盛安道。
“這誰知道啊。”鄭朝碩道。
金盛安搖搖頭，接着問道：“他收了貨放哪裏了？就我所知，糖廠的規模還不如咱們東臺金鹿呢。他收了往哪兒放？”
“唉，金總，您都猜不到啊。梁歡把貨放在何平這幾個人的場地裏來了！這地方大啊，再多的貨也放得下。”鄭朝碩道。
“啊？何平等人也讓梁歡放？”金盛安奇道。
“讓放，而且看樣子還挺樂意的。”鄭朝碩也是難以理解道。
金盛安剛想說什麼，忽然間明白了。梁歡這是把自己和何平綁在了一駕馬車上，變相的讓這些人放心。
“我知道了。你先回來，然後還是給我往潔神送，我就不信梁歡有錢把金鹿的貨全收了！”
“明白了，金總。”
掛了電話，金盛安沉思起來。按照總公司那邊給的消息，潔神目前能動用的資金也就一百多萬，這裏面還有原料的欠款。除此之外，梁歡倒是還有五百萬。但已經作爲超級工廠的啓動資金，入了董事會的股份啊。
等等！
金盛安忽然明白了，梁歡前期花了四百多萬是哪來的？他能動用的只有一百多萬而已啊。難道，他動了入股的那五百萬？
或許還真有可能，要不他哪來這麼多錢！
好啊，梁歡，這回讓我抓住你的尾巴了。
他立刻拿起電話，打給了負責潔神融資的金富盛投資有限公司。這家公司就是專門針對潔神融資成立的。潔神當前大部分的股東，比如董成剛等人的錢，都來自於這個公司。
董成剛等人都是金富盛投資的代表，在投資潔神之初就簽了資金合同的。換言之，在潔神的董事會成立之前，這些人投資的股份已經是金富盛的了！
所以，梁歡在董事會定的股東不可轉賣潔神股權的條款是無效的，因爲金富盛的投資在這之前。
電話打通之後，金盛安要求金富盛那邊通知董成剛等人，以清查董事會資金爲由，徹查潔神控股股份有限公司的賬戶。一旦發現有大宗的資金挪用現象，立刻通知他。
掛了電話，金盛安心頭的惡氣消了不少。他相信梁歡一定是挪用了股東們的錢！如果證據確鑿的話，哼哼，那對不起了，梁歡，你得進局子裏蹲上幾年了。
次日，金鹿的貨車駛過巴功河大橋，過了向陽鎮，直奔窯廠而來。
何平等人放心不少，有梁歡這些貨在，他們手裏就有把柄了。
金鹿送得快，梁歡的資金下的也快。籌集來的一百七十多萬現金，幾天之後，只剩了不到五十萬。
資金又喫緊了，會計來請示梁歡還收不收。
“收！”梁歡堅定道。
“梁總，金鹿每天送二十多萬的貨，再送兩天，咱們就徹底沒錢了。”會計道。
“我知道了。”梁歡點頭道。
會計眉頭緊皺，這就完了嗎？沒有其他的指示嗎？
“去吧。”梁歡不想解釋道。
“好的。”會計嘆口氣，關門走了。
梁歡看了眼窗外，心說快到決戰的時候了。金鹿的存貨也不多了，此時的金盛安應該去找何平等人解決原料問題了。何平等人的貨被自己牢牢控制着，他去了也白去。
電話響了，他接起來，是劉嵐打來的。
“梁總，股東們鬧起來了，非要見您，還要查賬，您趕緊回來一趟吧。”劉嵐急道。
查賬？
梁歡一笑，心說好啊，幸虧哥當初沒動用那筆錢。
“楊婉晴和王長軍怎麼說？”
“楊婉晴跟局外人一樣，王長軍跟着一起鬧，就跟看熱鬧不嫌事大一樣。梁總，您上次肯定把他給得罪了，他都不幫着咱們了。”劉嵐道。
“哈哈，這小子還是不聰明啊。你找個沒人的時機告訴他，想要再合作，那就站在我這一邊。我要是不高興了，那就沒有再合作的可能了。”
“好的，梁總，那他們要求查賬怎麼辦？”
“讓他們查，反正那些錢一分沒動。”
“好的。但是梁總，股東要求您回來一趟，把生產線的事兒定下來。”
還想把我拉回去？
可能嘛。
“跟他們說，我暫時沒時間。要談呢，就來茂城找我。包括西門子那幾家公司。對了，金鹿最近發貨情況怎麼樣？”
“您還問呢，自從咱們提價之後，金鹿的貨比咱們發得多多了，咱們的市場已經被搶了一大半，這半個月的營業額下降了三成多。梁總，咱們也降價吧，要不然客戶都跑金鹿那邊去了。”劉嵐抱怨道。
“不能降！現在是關鍵時候，金鹿出貨越多，對咱們越有利。忍耐一下，也就這幾天的事兒了。”梁歡道。
“行吧。梁總，您抽調了咱們的所有資金，現在公司賬上只有幾千塊，不夠日常運營的了。”劉嵐擔憂道。
“嗯，這幾天馬上就會把款打回去。先這樣。”
“好的。”
掛斷電話，梁歡神情變得凝重，金鹿出貨量大，那它需要的原料就多。金盛安頂不住的，自己可以再壓他一下。但整個潔神資金已經進入了真空階段，再拖下去的話，真的有危險了。
提前開始？
或許，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那就開始吧！
再次拿起電話，梁歡打給了縣電視臺，交談了一會兒之後，他又把二皮叫來。
“二皮，你去把在糖廠工作過的那些工人集合起來，再去買一些大鍋、煤氣竈之類的，我有用。”梁歡道。
“好，我這就去。”二皮不問什麼用途，他就知道，梁歡吩咐下來的事兒，他直接去幹就行了，反正自己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