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現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啦。”梁歡笑道。
“梁總，您就不怕節外生枝，再有個燕舞之類的對手？”高明海問道。
“哼哼。”梁歡笑了聲盤起腿，看着薰得烏黑的房頂，悠然自得道：“不可能。八七年，像燕舞那麼瘋狂的企業，除了它，就是我。央媽地廣告價值，許多人現在還意識不到。等都明白過味來了，這價錢可就拿不下來了。”
高明海看着梁歡，眉頭緊皺。一個二十多歲的毛孩子，說話老氣橫秋的，跟知道多少事兒一樣，裝個球，你能有老子知道的多？
“高總，四點以後，就不要接任何人的電話。晚上七點半左右，如果付清華打給你，你就接，並約定好支付地點，你和劉晶去給他送支票。”梁歡道。
高明海點點頭，道：“七點半，銀行都下班了，即便是付清華拿到支票也白搭了。”
“對。央媽那邊，不會收任何類型的支票。只要付清華的支票不能兌現，冠名權就是我潔神的了！”梁歡道。
高明海點點頭，在心裏盤算了一下，忽然道：“梁總，您是拿下了冠名權，但算起來，您也沒少花啊。二百二十萬的冠名費、付清華二百萬的投資分紅，加起來也四百多萬了。”
梁歡哈哈大笑起來，道：“高總，你認爲我會給那二百萬的分紅嗎？”
高明海一愣，震驚的看向梁歡，道：“梁總，您不怕付清華報警啊？”
梁歡撇嘴一笑，道：“報警？讓他報去。告訴你吧，今天下午你不接付清華電話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上當了。他第一個念頭就是報警，然後會迅速的明白，如果報警的話，他也會被抓。因爲他犯了挪用公共財務罪！這些錢，足夠他在裏面呆一輩子。”
高明海聽完，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相信，在實施這個計劃的時候，梁歡就沒打算給付清華一分錢。如果不是數額太大，梁歡又是潔神的總經理，或許，他早拿着錢遠走高飛了。
至於自己和劉晶，也一準讓他給騙過去。
夠狠啊！
“高總，一會兒咱們去銀行。給付清華付總開一張轉賬支票。”梁歡道。
高明海一聽，感嘆道：“梁總，您這是來雙保險吶。轉賬支票，即便是付清華可以在銀行走後門也白搭了。”
“沒錯。”梁歡笑道。
……
廣告部，王主任腦袋裏一片懵。怎麼感覺中秋晚會冠名權這個香餑餑突然臭了呢？他看了眼時間，快十一點了，原本蠻有把握的兩個企業都不來了，鴻基實業那邊也不要了，這可怎麼辦？
整整一個下午，王主任都在煎熬中渡過。四點，臺裏的一些部門開始下班。晚會導演組和節目編輯組過來詢問，冠名權定下來沒有，他們好進行編排。
王主任出了一身的汗，道：“再等等，快了。”
送走兩個部門的同時，他拿起電話打給付清華。聽到的卻是佔線的聲音…
四點的時候，付清華支開了祕書小張，然後拿出高明海的名片，按下數字鍵打了過去。
電話通了，他心情一陣激動。
然，並沒有人接。
高總一定是有事兒…
付清華暗道。
過了幾分鐘，他再次打了過去。
依然沒有人接！
這時候，他已經開始感覺不妙。
再打！
付清華慌了，一遍遍按着回撥鍵。
沒人接！沒人接！沒人接！
付清華的臉唰一下白了，他站起來，握着大哥大的手都顫抖了。
不能等了！
付清華坐不住了，叫上司機直奔友誼賓館。
半個小時後，快五點了，付清華趕到了友誼賓館。一下車，他也顧不上什麼形象了，狂奔到電梯前，瘋狂按動着電梯按鈕。
電梯門打開，付清華按下樓層，心情如上升的電梯，忐忑起來。
叮~
到了！
付清華衝出電梯，來到高明海的總統套房前，按下門鈴。
沒有聲音…
再按！
還沒有！
他急了，用手猛拍門，道：“高總、高總，你在這裏嗎？開一下門，快點。”
它能有人嘛。
樓層管理員聽見了付清華的聲音，走過來詢問道：“您好，您找誰？”
付清華像是看見了救星一般，道：“我找高總。”
“高總？”管理員一臉疑惑，道：“這裏沒有叫高總的。”
付清華一聽，如墜冰窟，急道：“那這間總統套房裏住的是誰？！”
“是梁總啊。”管理員道。
梁總？！
付清華就感覺腦子炸了，一陣天旋地轉。
“您沒事吧？”管理員趕緊上前扶助他。
“沒、沒事。”付清華抓住管理員的胳膊，激動道：“哪個梁總？”
“梁歡梁總，聽說是什麼日化公司的。”管理員道。
剎那間，付清華明白了一切。高明海和梁歡是一夥的！昨天，在王主任辦公室，三人見面的場景躍然腦海。
上當了！
付清華哀嚎一聲，用力打自己的腦袋。
“先生，先生，您怎麼了？要不要幫您叫救護車？”管理員嚇一跳，急問道。
“不、不要救護車，給我報警！我要報警，抓梁歡這個騙子，大騙子！可惡！”付清華歇斯底里的吼叫道。
“那、那好，您稍等，我這就去。”管理員趕緊回工作間去報警。
付清華失魂落魄的蹲坐在地上，他現在腦子裏就倆字，完了、完了，全完了。
錢沒了，陳總那裏怎麼交代？
錢！
付清華猛然醒悟，踉蹌的起身，跑到樓層管理間，管理員正在跟警方說這邊的地址。
他急忙跑過去，一把按下掛機鍵。
管理員嚇一跳，道：“您沒事吧？”
付清華強自鎮定下來，笑道：“沒事，不用報警了，我的事都解決了。”
“您…確定？”
付清華點點頭。
“那好吧。”
付清華靠在桌子上深吸口氣，冷靜下來。
如果是梁歡乾的話，那倒是沒什麼可擔心的，畢竟，潔神就在那裏，他跑不了！
“姑娘，借電話一用，可以嗎？”付清華道。
“您請用。”
付清華拿過了電話，撥打了查號臺後道：“請幫我查一下河東省潔神公司的電話。”
不多久，電話那邊報上了潔神公司的電話號碼。
付清華記下來後，撥打了過去。
劉嵐接的！
“喂，您好，這裏是潔神日化用品有限公司。您找哪位？”
“把你們梁歡梁總的聯繫方式告訴我！”付清華低吼道。
劉嵐一聽，心說這誰啊，好大的口氣。
“對不起，我們總經理的聯繫方式不方便告訴您。您可以留個電話，我會通知他的。”
“行，告訴梁歡，我是燕舞的付清華，讓他立刻把燕舞的錢給我退回來，否則，我讓他進監獄！”付清華吼道。
電話那頭的劉嵐嚇得把電話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