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行長儘量維持着自己禮貌的儀容，道：“梁總，您怕不是急瘋了吧？”
“沒有，我清醒的很。”梁歡道。
“行，那您等着我去求您。再見。”牛行長跟梁歡握了下手，走出了辦公室。
梁歡嘆口氣，暗道沒招了，這是你們逼我的，開始行動吧。
停留了一會兒，他拿上包快步走出了牛行長的辦公室。
幾分鐘後，牛行長回來了，看了眼電梯方向，笑着搖頭，然後拿起來桌上的電話，按下一串號碼後，等待着接聽。
“我是于敏。”
“於祕書長您好，我是牛懷玉。”
“牛行長啊，您好。”
“跟您彙報個情況。”
“可不敢，您這麼大領導，級別可在我之上。有什麼事兒您說。”於祕書長道。
“呵呵，梁歡剛纔來過了，跟您想得一樣，來借錢。按照您的思想，我把該說的都說了。只要他願意壓下輿論，我們就貸給他錢。”牛行長道。
“嗯嗯嗯，謝謝您，梁歡怎麼回覆的？”於祕書長道。
“怎麼回覆嘛，這、這還不太好說。”牛行長說完，自己都笑了。
“怎麼個不好說？”於祕書長奇道。
“梁總呢，不認爲自己錯了，固執得很。他還放下話了，說我們銀行不出下一週就會去求他。您說，這可能嘛。”
“求他？”電話那頭的於祕書也是滿腦袋問號。跟牛行長想得一樣，梁歡可能是急瘋了。
“我知道了，牛行長，具體情況我會向梁書記彙報的。”
“好的，麻煩您了。”
“再見。”
掛斷電話，於祕書長去了梁書記辦公室，把牛行長的原話複述了一遍。三個人都是一個反應，梁歡是急瘋了，說氣話呢。
“注意這幾天的社會輿論，這小子就是死犟。等他揭不開鍋的時候，讓省報社和電視臺去，去了他就知道自己要幹什麼了。然後讓牛行長給他打個電話，咱們省裏自己的企業，該幫的時候，還得幫。”梁書記道。
“好。”
……
從銀行出來，已經是下午一點了，梁歡上車後，小李問去哪兒。
“回公司。”梁歡道。
丫的，哪也不去了，現在這個時間段下，沒有一個能借給錢的。
“好。”
在回公司的路上，梁歡的呼機響了，他看了眼號碼，是公司電話打來的。不用回了，因爲馬上就要到公司了。
皇冠駛入潔神大門，辦公樓內，員工們都下意識的看過來。自從劉祕書發下了以梁歡名義的總裁書後，他們都知道，潔神目前沒有省裏的支持了。
從李鳳和時代到梁歡的潔神，省裏一直是這個企業的後盾。如今，梁歡說靠自己，讓每個人的心裏分外沉重。這感覺，就像是被拋棄的孤兒一樣。
梁歡下車了，擡頭便看見自己員工們那彷徨的目光。
毫無疑問，員工們都知道他去幹嘛了。
再愁，也不能在員工面前表現出來，影響士氣！
梁歡換上笑容，輕鬆的踏上樓梯。上樓之前，他意外地發現了王長軍的黑色奧迪一百也在門口。
“梁總。”劉嵐就在一樓，見梁歡回來，趕緊迎上來。
梁歡點了下頭，邁步上樓，劉嵐緊隨其後。
“梁總，讓您給猜對了，富盛商貿那邊不催款了，而且您要的貨已經裝車，後天就能抵達省城。”
“嗯。”
“王律師已經給幾家媒體下達了律師函，正是起訴都市報等幾家媒體。”
“嗯。”
“咱們也收到律師函了！”
“啊？”梁歡停下來，皺眉道：“誰的？”
“燕舞的。燕舞集團以欺詐罪名起訴您和咱們公司了。”劉嵐說完，看了眼梁歡的臉色，小心道：“梁總，要不咱把那筆款子結了吧，不到十萬塊。燕舞要是真告了咱們，您就麻煩了。”
“哼。”
梁歡冷冷一笑，道：“讓它告去。告訴王律師，申請異地審理，拖延法院的開庭時間。媽地，老子讓陳韓橋自己立得案，自己親自撤回去。”
劉嵐聽後眉頭緊皺，李姐一走，梁總是越來越偏激了。
“還有什麼事兒？”
“會計部赤字太多，已經沒有辦法做預算了。各部門都在要錢，問您是不是把新產品的運作暫停一下？”
“不能停！”梁歡嚴肅道：“尤其是潔神中藥世家那邊，要多錢給多錢。集中所有資金，支持中藥世家的渠道推廣。其他的，該做預算的做，剩下的我來處理。”
“梁總，您是不是籌到錢了？”劉嵐小心問道。
“沒有。”梁歡十分乾脆道。
劉嵐一下子失望了，她以爲梁歡笑容滿面的進來，一定是籌到錢了呢。
“劉嵐，讓財務部做個估值評估，以及未來的前景和營收利率表。你聯繫一下省裏的各大媒體，我要以潔神控股股份有限公司的名義，向社會出售我個人百分之十的股份。股份作價是一塊錢！”梁歡伸出一根手指道。
劉嵐以爲自己聽錯了，問道：“您說多錢？”
“一塊錢，你沒有聽錯！”
“您瘋了吧？”劉嵐咧嘴震驚道。
“放心，你老闆沒瘋，只不過要做一件瘋狂的事兒。”梁歡笑道。
劉嵐滿眼的不可置信。
一塊錢！？
出售潔神控股股份有限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
潔神控股股份有限公司價值接近兩億！百分之十是一千多萬啊！
賣一塊錢？
不是瘋了是什麼！
“對了，告訴媒體方面，任何人都可以參與競標，價高者得。不中標的，不用付錢。”
“您想好了嗎？梁總！”劉嵐明顯急了，道：“要不您再去跟省裏談談，別再固執了。梁書記對您不錯，您低個頭，省裏就會幫咱們了。”
梁歡猛地回身，非常嚴肅道：“劉祕書，我已經說過了，從今天開始，潔神只靠自己！明白嗎？”
劉嵐眉頭緊皺，看了眼梁歡，稍稍猶豫，顧不得那麼許多了，道：“梁總，您這麼做是不對的！不能因爲李姐的走，就開始變得極端了呀！潔神上上下下這麼多人，都靠您喫飯呢，您這麼做就是不負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