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躍民的態度讓梁歡不得不懷疑。
他眉頭一挑，點頭一笑試探道：“行，難得李總經理懸崖勒馬。我看這樣吧，方總經理那邊已經展開工作了，你們再加入進去，恐怕會引起他們那個團隊的不和。李總經理和你的團隊就先去車間幹活吧。薪資待遇呢，就按普通工人來。”
這相當於直接從皇子貶爲庶民了。
李躍民和楊樹林是總經理級別，梁歡剛給二人漲了工資水準，底薪是二百起，還有中藥世家和本省市場的銷售提成。
這是在金鹿的攻擊下，公司效益不好，如果市場打開了，那他們團隊的工資平均至少一千以上！
而一個工人多錢呢？
七十五！
沒有加班費，沒有計件費的前提下。
楊樹林一聽，當即急眼了，道：“梁總，您這是故意報復吧？看我們回來，故意整治我們！”
梁歡笑而不語。
李躍民趕緊用胳膊肘碰了下對方，笑道：“行，沒問題，工人就工人，我們也藉此機會向梁總表表忠心。”
哎呀呵，工人都不計較了？
看來你們回來還真不是那麼簡單的。
“好，那幾位就去一車間找車間主任。李躍民和楊樹林同志，期待你們再回管理陣營中來。”梁歡道。
“謝謝梁總，我們這就去。”李躍民點了下頭，拉着楊樹林走了。
出了辦公樓，楊樹林很是窩火，道：“老李，你碰我幹嘛？這不應該說嗎？從一個經理變成普通工人，不讓人看笑話嘛。”
李躍民看了眼四周，低聲笑道：“老楊啊，你怎麼這麼笨吶。咱們回來是幹啥的？弄配方啊！梁歡這混蛋把咱們下放到車間，不正合咱們的意？”
“對哈，把這事兒給忘了。”楊樹林恍然大悟道。
“先別管其他人怎麼看，誰知道咱們拿到手多錢！用不了幾天，咱們拿到了配方，立馬走人，讓梁歡這個狗日的後悔都來不及！到時候，那才叫痛快。”李躍民道。
“嗯，你說得對，走，幹活去。”楊樹林道。
二人一走，劉嵐道：“梁總，您這是故意的，還是殺雞給猴看？”
梁歡沉默了一會兒，道：“故意的。劉嵐，告訴車間主管，上班期間，嚴謹任何人串崗！”
“您懷疑他們是…”
“沒錯，一二三車間是生產金牛的。四五車間是生產潔神低溫產品的。再給四五車間的主任開個會，從今天起，實行匿名獎勵制度，只要是發現有人串崗、或者跟李躍民等人私下有接觸，舉報者舉報一次，發獎勵一百！”
劉嵐眉頭緊皺，她認爲梁歡有些多慮了，李躍民等人昨天晚上才辭職，今天就回來了，能有什麼事兒。
“梁總，您要是不相信他們，直接趕走他們就是了，用得着這麼費勁嗎？”
“哼哼。”
梁歡冷冷一笑，道：“敢在老子面前耍心眼兒，我會這麼放過他們？門都沒有！等着吧，十有八九，這幾個王八蛋跟金鹿那邊聯繫過，這回，我非得讓金盛安喫個啞巴虧不可。”
現在徹底不一樣了，鬧心得很！
就在這個關頭上，下面人回報，財務部的李密也回來了。
梁歡聽後直接笑了，道：“剛纔我還不確定這些人跟金盛安有接觸，現在我確定了。告訴人事部，李密也調到車間當工人。還有，所有辭職回來後的人，都給我安排到一車間看管起來！”
“好。”劉嵐嘆口氣道。
“一元拍賣股份的事兒，流程進行得如何？”梁歡問道。
“我們的拍賣會已經通過公證處公正，警察局經偵那裏也備了案，省裏那邊也備了案，一切手續都辦妥了，明天就可以開始了。”劉嵐道。
梁歡點點頭，笑道：“等着吧，錢馬上就會滾滾而來。”
“梁總，您是不是想利用市民的身份證非法集資？”劉嵐忍不住問道。
參與一元股份拍賣的，規定參與人必須使用身份證複印件。劉嵐的擔心不無道理，這麼幹，跟非法集資真的很像。
“你想多了，非法集資是需要真金白銀往裏拿錢的，咱們可不收。當然是在進入第二輪拍賣之前。終極拍賣，我們只需要鎖定最高出價者，和次價高者就可以了。”梁歡道。
劉嵐撇着嘴，道：“我還是有點擔心。咱們的負債率已經過百，再拍賣股權，相當於把自己又分出去一部分，到時候，一旦清算起來，您什麼也落不下。”
梁歡聽後笑了，道：“正因爲負債率高，所以更要進行融資。將我們的債主多元化，這樣對我們才更有利！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史蒂格勒說過‘沒有哪個跨國公司，是依靠自己產品的利潤髮展起來的！’”
“我們潔神也是一樣，單純依靠自身的利潤，很難快速成長起來。拍賣股權只是個開始，未來許多大佬會稀釋自己的股權，說什麼嫌錢多，往外放權，其實都是屁話，就倆字，缺錢而已！”
“從明天開始，我會將精力都放在股權拍賣上，公司一切的經營和管理，都交給你，你可以組建自己的管理團隊。”
“啊？您什麼也不管了？！”劉嵐驚道。
“對。”
“我、我不行！方傑剛上任，上上下下一團糟，我、我根本應付不了。”劉嵐急得都快哭了。
“你行！”梁歡起身按住劉嵐的肩膀，道：“沒有壓力，沒人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大。方傑是、你也是，地球離了誰都一樣轉。再說了，咱們已經淪落到這個地步了，它再壞頂多破產啊，還能壞到哪兒去？”
“您心可真大！”劉嵐咧嘴道。
“哈哈哈，不大不行啊。就這樣，我去跟拍賣會的人談談合作細節。”
“行吧。”
梁歡拿起包，準備了一些文件，剛要走，忽然停下來道：“楊勇已經到琴島吧，沒打電話回來嗎？”
“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