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哼~”
丫丫奶奶翻了個身，道：“爲了孩子和這個家，我不過分也不行。”
“您給我打開！”李曼麗拽了一下鎖頭道。
丫丫奶奶根本不理會。
李曼麗氣得胸膛起伏，要不是怕嚇到孩子，她直接用火鉤子把鎖給砸了。
在門前站了十幾分鍾，她最終放棄了，回到屋裏，脫下衣服上了牀，用被子蓋住頭，低聲啜泣。
丫丫奶奶伸頭看了眼，眼角中露出一絲笑意，轉過身繼續睡。
青化廠，招標會開始了。
梁歡和楊祕書來到招標會現場，看到現場的人後，頓時樂了。
沒幾個人來！
市裏開出的條件太苛刻了，誰都不願接手青化廠。
金盛安派來的副總，昨天參觀完青化廠之後，直接就回去了。出資一百多萬，只佔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還有後續的債務、積壓的產品等等都要接盤，金盛安纔不當這個冤大頭。
來的人不多，市裏的代表們也有些尷尬，等到招標會開始，楊祕書問：“梁總，咱們還不提交標書嗎？”
梁歡笑了下，道：“不交。你看着吧，沒一個人願意交。”
果然，會議開始之後，沒有一個人競標。
毫無疑問，要流拍了。
有位代表認識梁歡，爲了挽救局面，道：“梁總，您不投標嗎？”
梁歡搖搖頭，道：“不投。如果市裏能出臺明文規定，增加我們投資者的權利和股份，我倒是可以考慮。”
“對，這個辦法不行。”有人立馬附和道。
市裏的代表趕緊商議，十幾分鍾之後，代表們宣佈，招標會延期舉行。
散會了，梁歡遇到程華。
“梁總，看來你的辛苦要白費了。”程華笑道。
“讓程總費心了。”
梁歡一笑，接着道：“我得感謝程總啊。我給青化廠的人發工資，您不讓。那我就發點油麪之類的，盡一點心意。結果，錢沒花多少，事兒一樣給辦了。您說我是不是得感謝您？”
程華白了眼梁歡，掉頭就走。
哼哼，還想跟老子鬥嘴，門都沒有！
從青化廠出來，梁歡又研究了下青化廠的招標信息，道：“看着吧。在下次競拍之前，市裏一定會先舉行一次聽證會。到時候，就是咱們提條件的時候了。”
楊祕書有些不太相信的點頭。
“對了，讓你們去櫸林公園那裏買海鮮，去了嗎？”梁歡問道。
“去了，李姐今天沒去。”楊祕書道。
“沒去？”梁歡奇了，曼麗是個勤快人，她不可能停工的。
“梁總，昨天一個小夥子說，李姐可能認出他們來了。”
認出來了？
梁歡笑了，道：“不要緊，繼續派人去。她總不能因爲我，而不幹了吧。”
“好的。”
“江山呢，回來了嗎？”梁歡問道。
江山，就是梁歡派去監視艾洪濤一家的那個小夥子。
“早上來過，說昨天一天您岳父家都沒下樓，也沒有人去過他們家。”楊祕書道。
沒人去？
梁歡眉頭一挑，道：“楊勇呢？”
“繼續讓他在那裏等，直到有重大消息，立刻通知我。”梁歡陰沉道。
“好的。”楊祕書暗暗咂舌，心說梁總這是抓到真憑實據了嗎？
同樣疑惑的還有小魚山碼頭的黃老闆，一天沒見到李曼麗，他有些後悔了，自己是不是使大勁了，把小媳婦給嚇跑了。
碼頭上撿貨的老孃們見到他，也開始數落起來。
“你說說你，人家一個小媳婦容易啊，你缺不缺德？”
“就是，沒你這種孬玩意！”
黃老闆火了，道：“你們這羣老孃們變臉挺快啊，昨天還埋怨那小媳婦，今天就開始數落我了，早幹什麼去了。”
“怨你，都怨你！”老孃們憤憤不平道。
李曼麗不收她們的貨了，她們得自己去車站上賣，耽誤時間不說，賣得也不比李曼麗給的錢多了。
黃老闆跟老孃們吵吵一陣子，回到了船上。駕駛艙裏擺着一份報紙，是販子們拿來的。這年代，實在沒有什麼娛樂項目，一出海就是一天，有時候一星期，報紙成了最能打發時間的東西。
跟丫丫奶奶一樣，黃老闆一眼就認出了梁歡。
“喲，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是潔神的總經理啊。”
黃老闆摸摸一堆胡茬的下巴，有些後怕的咧嘴。
論財力、社會地位，他這個船老大是根本沒法和梁歡比的。那天把梁歡給揍了一頓，萬一對方要是回頭找麻煩可就壞了！
“怕個屁！老子大部分時間在海上，這孫子總不能到海上來找自己吧？倒是那小娘們，本事挺大啊，能勾上一個老總。怪不得不願意跟老子好呢。”
不出梁歡所料，招標會延期之後，市裏就舉行了青化廠招標研討會。所有意向投資者都被通知了，梁歡也不例外。
跟前幾次不同這次研討會是由於市長主持的。
會議一開始，於市長從各個方面分析了青化廠目前的困境，併力排衆議，聽取各位投資人的意見，儘量將條件放開一些。
來參會的人各抒己見，市裏讓步了，一個個趁機獅子大開口，要這要那。有的直接把股份比喊到了百分之五十！
於市長聽得眉頭緊皺，無法抉擇間，他看見了梁歡。
“潔神的梁總，你發表一下意見吧。”
梁歡當然知道於市長爲什麼讓自己提意見了，給大家做個表率。
“好的，於市長。”
梁歡站了起來，道：“我認爲，青化廠要進行股份制改革是必須的，市裏的決策是對的。但不能把青化廠攥得這麼緊，那會打擊投資者的熱情。”
於市長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當然，也不能跟前幾位老闆說得那樣，釋放太多的股份，那樣市裏就沒有話語權了。我認爲，可以按照最初的方案來，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但不包括青化廠的債務。”
“我們潔神公司，願意入股青化廠，也願意承擔它的債務。但這個債務要算在新股份之內。包括後續工人的工資、產品研發、廣告等一系列費用。”
“因爲青化廠沒有資金了，我們除了入股，還需要投入大量的資金來運營他。所以，要想搞活青化廠，我認爲，市裏必須同意我們擴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