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和小李隨便吃了點飯，回到家屬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第二次清晨，他出門準備去市裏。
青化廠的股份還沒有討論清楚。市裏想把股份給職工，但又擔心職工容易被控制，還沒有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梁總，上班去啊？”翠花道。
梁歡笑着點了下頭。
二炮聽見了，跟老婆一起出來。
“梁總，昨天廠裏開會，說是要給我們股份。我們要這個股份有什麼用？”二炮問道。
梁歡停了下來，解釋道：“給大家股份，簡單來說，就是給大家分紅，讓大家做工廠真正的主人。只不過呢，這個股份是乾股，不存在往裏投資金的情況。”
“那是好事了？”
“呵呵，大體來說是好事兒，但你得以實際情況看。職工能夠有股份分紅當然是最好的，還能提高職工積極性。但問題是，青化廠已經不盈利了。”梁歡道。
二炮等人點點頭，廠裏已經虧損，工資都發不出來了，分紅那是更別想。
“不過大家不用太擔心。現在潔神入股青化廠，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潔神能給青化廠帶來的，不止是新產品和配方，還有錢！等青化廠扭虧爲盈了，大家手裏的股份就有用了。”梁歡道。
二炮等人聽明白了。
“梁總，啥時候才能完事啊，我們都等着你入駐青化廠呢。”
“快了，今天開完會，估計就差不多進入正式程序了。”梁歡笑道。
“那敢情好。”
從家屬院出來，上了車，梁歡臉上的笑都沒停下來。
在外人看來，市裏開出的條件太苛刻，沒有什麼利潤可圖。但在梁歡看來，這一切還有可操作的空間。
市裏規定，職工的股份不許買賣，就真的沒辦法了嗎？
有。
梁歡拿出潔神日化，或者潔神控股的股份，來和職工進行換股，就可以獲得職工手裏面的股份。
有人說這是左手倒右手。
潔神日化可是梁歡的全資公司！由於利潤比和青化廠不一樣，青化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能換到潔神日化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不錯了。
換股之後，梁歡依然是潔神日化的最大股東，而青化廠也是最大股東，如此一來，他就擁有了兩家公司。
如此操作下來，既花不了多少錢，又能把事兒辦成了。更重要的一點是，不違反市裏的規定！
直奔市裏，經過一上午的討論，最終有了結果。
青化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管理部門佔百分之二十一，剩餘的百分之三十分給車間的所有工人。股份不允許買賣和轉讓，離職或者退休，股份要回收。
程華對這個結果還是比較滿意的。
市裏禁止職工私自買賣股份，就相當於斷了梁歡的後路，讓他沒辦法吞併青化廠。
程華不知道，股份操作這方面，梁歡能當他師爺。
中午的時候，梁歡回到了辦事處。推開門，就看見辦事處的人都擠在一旁，大眼瞪小眼的竊竊私語着。
“幹什麼呢？”梁歡奇道。
“梁總，您可回來了。”楊祕書趕緊走過來。
“怎麼了？”
“您往這邊看。”楊祕書拉着他往左邊走了幾步。
他眉頭一皺，快步走了過去。
“楊勇！？”梁歡驚道。
跪着的人正是楊勇，他不敢擡頭，跪在那裏，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起來。”梁歡上前拉他。
楊勇執拗的躲開，低着頭道：“梁總，是我不好，我跟您…”
梁歡一把捂住他的嘴，心說你缺心眼兒啊，這不成心讓老子下不來臺嘛。
“屋裏面說！”不有分說，他拉起楊勇進了走廊後面的倉庫。
到了倉庫裏，四下無人，梁歡也放心了，把楊勇往地上一扔，冷冷道：“楊勇，你乾的好事兒啊。”
楊勇羞愧難當，但還記得艾洪濤的囑咐，道：“梁總，不是您想得那樣，我跟您夫人沒有任何關係，我只是單純的喜歡。米雪懷的孩子就是你的，你不能離婚啊。”
“哎吆我的天吶…”
梁歡聽得直搖頭，感慨道：“楊勇，這都是艾洪濤教你說的吧？”
“不是，是我的肺腑之言。您不知道，您要離婚，米雪傷心的哭了一晚上。”
“這麼說，昨天你在那裏呆了一晚上？”梁歡陰冷道。
“沒、沒有，我聽說的。”
“楊勇，實話告訴我，艾米雪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你的？”梁歡問道。
“不是。”
梁歡點點頭，道：“好。我把醜話說在前面，香江可以做親子鑑定，準確率是百分之九十九。等艾米雪把孩子生下來，我就帶去香江做鑑定，要不是我的！”
說完，他話音一沉。
楊勇情不自禁的打個哆嗦。
“我直接把他扔海里喂鯊魚！”梁歡猙獰道。
“不行！”楊勇激動道。
“爲什麼不行？”梁歡冷笑道。
“因、因爲……”楊勇說不上話來。
梁歡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溫和道：“楊勇，我這人寬宏大量，而且我也不愛艾米雪，你也知道，我和曼麗纔是相愛的一對。你要是承認呢，我不會責怪你。相反，我還能成全你和艾米雪。”
楊勇震驚不已，他沒想到梁歡竟然如此豁達。但他不好意思答應，畢竟這是睡了人家老婆，沒法說出口。
“不相信嗎？”梁歡問道。
楊勇咧嘴一笑。
“我可以跟你寫個保證。”梁歡道。
楊勇心動了，道：“您真不在乎？”
“不在乎，而且我還得謝謝你。是你幫我擺脫了艾米雪一家。”梁歡道。
見梁歡不像是說假話，楊勇動搖了，他思考許久，道：“梁總，對不住您，米雪兒肚子裏的孩子就是我的。”
果然！
雖然不愛艾米雪，但這話說出來的時候，梁歡的臉上多少還是有點感覺的。
呼……
梁歡深吸口氣，道：“什麼時候的事兒？”
“就是您剛去省城的那段時間。”楊勇道。
時間對上了！
“你怎麼和艾米雪認識的？”
對於這件事，梁歡感到很納悶。
“額，是米雪來找的我，那時候我在這裏看倉庫。”楊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