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罪人的事兒，何樂而不爲呢。
“謝謝呂局長。”梁歡道。
“跟我還客氣什麼。梁總，你放心，無論是誰進來，都不會影響經委和潔神的合作關係！”呂局長正色道。
梁歡點點頭，他知道，呂局長這是在向他做承諾。但兩世爲人，經過的事兒實在太多了。
目前來講，的確是沒有人能夠干擾到潔神和經委的合作。但時間長了，經委、供銷系統退出零售的舞臺，分崩離析還是遲早的。
“呂總，還有一件事兒。零售方面，咱們已經全面掌控市場了，批發上，也應該開始着手了。”梁歡道。
呂局長點點頭，道：“我這幾天正研究呢，放心，很快就會有結果。”
梁歡道了聲謝謝。
梁歡要離間金盛安和徐總的關係，還要向徐總示好，爲什麼還要鼓勵經委開設批發部，跟供銷社對着幹呢？
因爲聰明的人不會把所有的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裏。
銷售渠道越多，潔神發展就越快，而且不會被動。
如果只單單依靠經委，那是萬萬不行的。呂局長人不錯，換一個領導以後呢？現在的中州的經委，可是讓潔神免費給冠名了。經委發展壯大了，那早晚會醒過神來的。
送走了呂局長，梁歡又跟市場部的人開會，制定江遊的作戰計劃。
當天，金盛安就收到了呂局長的電話，詫異之餘，確認道：“呂局長，您是說梁歡同意我們進入經委大廈了？”
“是的，金總，梁總很客氣，說市場是大家的，不能搞對立，我覺得這話挺對。”呂局長道。
金盛安聽後禁不住冷笑，這是變着法罵我啊。
“您說得對，呂局長，那我明天就派人和您接洽一下。”
“好，我等您。”呂局長道。
金盛安放下了電話，以他對梁歡的理解，對方做出讓步，那指定沒好事兒。但有什麼陷阱，他還猜不到。
在他看來，梁歡可能是想在經委大廈這個地方羞辱一下金鹿，僅此而已。
他沒有想到金鹿去了經委大廈，徐總那邊是什麼反應，當局者迷嘛。
金盛安謹慎思考之後，告訴市場部，去看看潔神在經委怎麼幹的，看明白之後，再去經委大廈。
次日，江遊市。
李懷亮開車經過江遊經委門市部，從車內看了眼被紅布包裹的經委門市部，狠狠呸了一口，加油門離去。
跟省城一樣的模式，江遊經委已經快要開業了。和省城倉促開業不同，江遊這邊，已經做好了所有前期的準備工作。
電視臺那邊已經談妥，內部裝修已經完成，公交公司也張貼了廣告，連商場購物班車都已經到位了。
總之一句話，一番操作下來，梁歡已經讓江遊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幾乎全市的人都能感受到，潔神馬上就要來了！
李懷亮開車回到了江遊百貨批發市場。
這個批發市場，是屬於江遊市供銷系統。
進了市場的二層小樓，單位裏幾個女職工正在議論着。
“知道嗎？潔神經委百貨門市部後天就要開業了。”
“早就知道了。”
“哎，到時候你去不去？聽說裏面跟咱們百貨公司不一樣，可好玩了。”
“你們是供銷社的人，上那裏湊什麼熱鬧！”李懷亮吼道。
幾個女職工嚇一跳，回頭一看是李懷亮，咧嘴道：“李總，您來了。”
“回到崗位上去！再擅離職守，我立馬開了你！”李懷亮訓斥道。
幾個女員工嚇得落荒而逃。
回到辦公室，李懷亮把包往辦公桌上一扔，煩躁的拿出煙點上，狠狠吸了一口。
儘管他不想承認，但全市的供銷系統已經如臨大敵。上面讓做好應對準備，如果有適當的機會的話，和潔神接觸一下，看看能不能合作。
“合作個鳥！”李懷亮熄滅菸捲，罵了一句。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
“進來。”
“李總，倉庫那邊說金鹿發過來的貨太多，都沒地方放了，讓您處理一下。”祕書進來道。
李懷亮眉頭緊皺，道：“金鹿最近的貨銷路怎麼樣？”
“不太好，縣裏和鎮上來提貨的，都詢問咱們什麼時候放潔神的貨。”祕書道。
李懷亮更鬱悶了，這人怎麼都跟着魔了一樣。
“李總，我覺得還是把潔神的貨放出去吧，換回資金還能騰出地方。而且咱們不能壓太多金鹿的貨，雖然現在不要錢，但還是要還的，佔用資金太大。”祕書提議道。
“這別管。就是把潔神的貨扔了，也得把金鹿的貨放進倉庫！”
李懷亮想了下，道：“這樣，你讓財務跟鐵路那邊聯繫一下，直接把潔神的這批貨給它發回去，運費到付！”
祕書聽完有些猶豫。
“愣着幹什麼，快去！”李懷亮催促道。
“好。”
祕書一走，李懷亮露出陰狠的笑容，暗道梁歡，想逼老子賣你的貨？門都沒有，老子直接給你弄回去，看你怎麼辦。
沒多久，祕書又回來了。
“又怎麼了？”李懷亮煩躁道。
“李總，潔神的董事長來了！”祕書小臉上帶着驚喜道。
李懷亮心裏咯噔一下，梁歡來幹什麼？
“在哪兒？”
“會客室。”
李懷亮想了下，起身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李總，那小夥子真的是傳說中的梁歡嗎？”祕書滿懷期待的問道。
李懷亮喫醋了，猙獰道：“是又怎麼樣！那小子泡富婆，養寡婦，拋妻棄子，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要不然潔神能發展這麼快？”
“啊？”小祕書一聽臉兒都綠了。
“讓開。”李懷亮推開小祕書，下樓去會客室。
來得的確是梁歡，他剛跟江遊市經委的索局長見過面，然後就直奔批發市場而來。
他來這裏的目的，是爲李懷亮手上的那批貨。
上次來江遊，他已經考察好了。江遊供銷系統的批發市場對面，有一棟二層樓，租下來做潔神的辦事處。
江遊的供銷系統進不去，那就在它對面自己幹，那批貨正好用得上。
李懷亮走了進來，梁歡起身，笑道：“李總，又見面了。”
對方根本不搭理，直接坐在沙發上，道：“有事直說，我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