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婦女你看我、我看你,沒人說話。
梁歡一笑,道:“呵呵,自我介紹下,我是潔神公司的梁歡,潔神大家聽說過嗎?”
老婦女們看着梁歡,一臉的茫然。
慶州是金鹿的地盤,潔神還沒有打到這裏,沒人聽過正常。
就在梁歡有點尷尬的時候,一個年輕點的小媳婦像是想起了什麼,道:“噢,潔神。經委大廈是吧?”
“對對對,那就是我開的。”梁歡點頭道。
“麼經委大廈啊?”一個上了歲數的老孃們問道。
“就是前段時間咱進城去的那個大樓。”
“哦哦哦,那是他開的啊?”
“嗯,大老闆!”小媳婦喜道。
終於能溝通了。
“各位大嫂、大姨,我今天來呢,是考察咱們這裏的環境。大家不要以爲我來投資,就是把大家趕走。不是那麼回事兒,我來投資呢,是有條件的。”
梁歡頓了頓,溫和的解釋道:“這塊地作爲建設用地拿出來,省裏給了一個必要條件,就是解決咱們老社員的退休問題,還有你們的住房問題。”
“到了退休年齡沒有退的,所有的勞動保險,我交了。還沒到退休年齡的,你們的勞動關係,我給你們買斷了,到時候等退休就行了。”
“還有,你們子女的工作問題。這塊地,我準備建設兩個大型工廠,招工對象首先安排咱們農場大院裏的人,籤合同,該買保險的買一個不落。”
“其次,大家最擔心的住房問題。這不是什麼大事兒,咱們按照人口,還有你們所分到的畝數來計算賠償比例。我向大家保證,最低賠償金額一萬起!”
現場的婦女聽得有些不太明白。跟二十一世紀不一樣,大部分婦女都不認字兒。她們雖然沒聽明白,但隱約的意識到,這可能是件好事兒。
“你等等,俺叫俺當家的來聽聽。”一個老婦女說完,拿着油桶就跑回家去了。
“俺也去。”
“俺也讓俺那口子來。”
現場走了一多半,還剩幾個沒拿到油的,在那裏眼巴巴的看着。
“幾位大嫂,彆着急,小李,查一下人數,再去買回來。”梁歡道。
“哎。”小李立刻開車去辦。
不多久,一羣婦女拉着不情願的老爺們來了。
“快聽聽人家大老闆怎麼說的。”
“聽啥啊,又是來糊弄人的。”老爺們撇嘴道。
大部分都是這反應。
梁歡不在意,等人都到齊之後,再次將自己給出的優惠條件說了一遍。
這回大部分人都動心了。
給錢、給買斷工齡、給補齊保險,這好事兒上哪兒找去?
“你說話可算數咧?”有個老爺們問道。
“當然,今天跟我來的,還有省裏招商辦的同志,不信你問他們。”梁歡向人羣后一指道。
人們紛紛回頭看去。
招商辦的同志趕緊點頭,道:“對,我們是省招商辦的。我能證明,梁總說得都是實話。老鄉們,潔神是河東省的大企業,有錢,放心。”
有公家人作證,人們立馬就信了。互相對視一眼,眼角的笑意浮了上來。
不說梁歡給買斷工齡,單說一家最低一萬起步,這就足以讓他們心動了。
見人們都改變了之前的態度,梁歡趁機道:“只要大家在土地使用協議上籤了字,將你們手裏的土地轉給我,那麼我說的一切,都會一一實現。”
國內所有的土地,歸屬都是國家的,包括現在農村的土地也是,只不過它是集體所有制。
集體所有制屬於誰?
答案還是國家。
紅星農場的土地也是集體所有制,它屬於農場這個集體。
集體是誰?
毫無疑問,是紅星農場的所有人。
因爲他們現在代表了集體。
那紅星農場的歸屬是誰?
依然是國家!
所以,省裏有權將這塊地拿出來做招商引資,順便解決紅星農場的遺留問題。
回到開頭,換言之,只要梁歡拿到了所有人手裏的土地和房子,解決了所有人遺留問題。那麼省裏那邊會進入正式程序,將這塊地批給潔神。
一提到這個,衆人又開始擔心起來。
沒了房子再沒了地,萬一被騙了,可就無家可歸了。
梁歡看出了大家的心思,道:“大家放心,如果覺得我是騙人的,咱們簽了合同,直接發錢。”
“嗯、嗯呢。”
這話一出,下面的人激動地直點頭。
也不能怪他們激動,這是紅星農場被劃成建設用地以來,見到過最大方的老闆。
以前來的那些人,不是沒錢就是想騙,再不就是嫌這裏負擔重,看看就走了。
如果真如梁歡所說,那他們直接就是萬元戶了,不用再下地過苦日子了。
梁歡給得多嗎?
在當下來說,真不少。
倒並不是因爲他現在真有錢,而是有點感同身受。他小時候,父母也是下崗,他知道那段艱苦歲月是怎麼過來的。
還是那句話,既然知道這裏有巨大的升值潛力,那爲什麼不對這些人好點呢。
“嗯,大老闆,嫩什麼時候來籤合同啊?”有人迫不及待的問道。
“用不了幾天。咱們這邊確定了,還要經過省裏批覆,慶州市裏也得辦手續。大家放心,半個月之內就能把合同簽了。這段時間,我會來確定大家手裏土地數目和退休人員的數量。”梁歡道。
半個月,衆人聽後心裏有些失落。被梁歡鼓動的,他們恨不得現在就把地和房子賣了,拿到錢再說。
“哎呀嗬,幹嘛呢,這是?”
就在這時候,大門那邊來了一個身穿皮大衣,留着分頭的年輕男子。
男子個子很高,臉上帶着一股戾氣,看上去令人很不舒服。在他的身後,還有一輛拖拉機開了進來。
見到這個人,剛剛還喜笑顏開的人們立馬就沒了笑容,不自主的低下頭看向地面。
年輕人拿出煙點上,猛吸了一口,吐出一團煙霧之後,大刺刺的走過來,撥拉開人羣道:“起開、起開!”
人們像見到瘟神一般,紛紛躲避。
年輕人來到臺階下,看了眼梁歡,不屑一笑走了上來。
“你是幹嘛的?”年輕人抖着腿,昂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