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大喫一驚。
他們心裏都是一個直覺，這不可能！
“大家可能不相信，但省裏已經在牽線搭橋了，合作馬上就會開始。以潔神的吞吐能力，需求量將是金鹿的數倍。”
說完這句話，金盛安都覺得噁心，自己什麼時候需要派潔神的馬屁了。
“金鹿擁有完整的產業鏈，潔神在金鹿生產，首選的合作伙伴還是你們。但主動權在金鹿手中。諸位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和金鹿簽訂還款合同，金鹿會如數還清。但永遠不再合作！二，是和金鹿一起跟潔神合作，咱們做長久的合作伙伴。”
衆人聽完，眉頭緊皺。
金盛安的意思很明白，金鹿現在傍上了潔神，你要是想要債，那咱們就一拍兩散。你要是想繼續合作賺錢，那就聽我的。
變故來得有些突然，所有人都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大家有時間考慮，等會我就去省裏，敲定和潔神的合作，諸位靜候佳音。”金盛安說完，坐進了車內。
衆人下意識的讓開一條路。
大奔重新啓動，駛入了工廠。
“老金說得是真是假？”
“不知道啊。要是金鹿真和潔神合作，那倒是可以考慮。”
“嗯，潔神現在火啊，走向全國了，超級工廠開業前，我也去招標了，但條件太苛刻，就沒投。結果，投中的那幾家都發了！”
“好事兒是好事兒，就怕老金忽悠咱們。”
“那還不簡單，他不說等會去省裏嗎？咱們等，等他從省裏回來，確定之後，咱們再給潔神那邊打電話確認一下，不就完了。”
“對，好主意。”
不到半個小時，金盛安的大奔又開了出來。許多等候的老總趕緊開車跟上，看金盛安去了哪裏。
金盛安的確去了省裏，也真是爲了和潔神合作的事兒。
見到柳茂生，他說明了來意，願意爲潔神進行貼牌生產。
柳茂生很高興，以爲金盛安想通了，答應會和潔神那邊聯繫。
金盛安如願而歸。
消息很快傳達到梁歡這邊。
接到消息的梁歡愣了，以他對老金的瞭解，這傢伙得抗到抗不動的時候纔會繳槍的呀，怎麼這麼快？
難道有什麼陰謀？
梁歡想了很久，依然想不出老金會玩什麼鬼把戲。
“劉嵐，把陳副總叫來。”
“好的，梁總。”
不多久，陳濤來了，他是最新提上來，主管生產的副總。
“今天下午，你帶上雅潔市場部的人，去一趟中州，和金鹿簽訂一份貼牌生產協議。具體的，我已經讓劉嵐備好了計劃。有幾點你需要注意一下，一，和金鹿談判的時候，要按照咱們制定出的計劃，再壓縮百分之十。”
“比如回收的價格，咱們之前定的是以金鹿的出廠價來。再給他壓縮百分之十，看他答不答應。還有結款的時間，計劃上定的是現結款。你在談判的時候，要求一月一結，拖長他的資金鍊！”
“好。”陳濤點頭道。
“合作時間上，咱們定的是一年。這個……”梁歡想了下，道：“把前兩條談成之後，你再跟我來電話，我再定合作多久。”
“好的。”
“明白，以免再出現上次的情況。”
“去吧。”
陳濤走了。
梁歡深吸一口氣，老金能答應貼牌這種沒有主權的事兒，一定在醞釀着某種計劃。但他想不出來，只能用擡高籌碼地方式，逼老金一下。
如果金盛安答應，那說明這次合作裏，絕對有鬼！
要知道，金鹿現在急需資金週轉，拉長了結款時間，相當於逼他走上絕路。這樣苛刻的條件都能答應，那一定是有坑在裏面。
反之，老金要是不答應，那說明他是真的想合作。
金盛安猜得沒錯，梁歡想做的，就是想把金鹿給養起來，然後徹底依賴上潔神的整個營銷體系。
這就是簡單的借殼生蛋。
金鹿生產潔神的產品，依靠潔神的營銷體系，三兩年後，市場上還會有金鹿嗎？誰還記得金鹿？
到時候，老金就算是不想賣，也得賣。而且價格方面，會比現在要低很多。
因爲到那時，沒人會接手金鹿！
事到如今，一切都在按他的計劃走。接下來，只需要養肥金鹿，然後一點點的肢解它就可以了。
梁歡呼出一口氣，皺眉思索着怎麼後續肢解金鹿。但總感覺少了些什麼，卻又想不起來。
少了什麼呢？
“您在想什麼？”劉嵐問道。
梁歡皺眉不語。
“切~”劉嵐小聲撇嘴道。
梁歡聽見了，道：“嘿，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還能想什麼，李姐唄。”劉嵐酸酸道。
曼麗？
梁歡嘆口氣，最近忙，都把她快忘了。
“我猜準了吧？”劉嵐有些得意道。
梁歡笑着搖搖頭，道：“不是。我在想金鹿。我總覺得，咱們的計劃雖然進行得很順利，但少些什麼，它讓我心裏很不踏實。”
劉嵐聽後也開始尋思起來，還能少什麼？
超級工廠建起來了，潔神也走向了全國。尤其是舒膚佳香皂投入市場之後，雖然價格貴，但反響一直很好。直接取代了皁粉和洗潔精，成爲了公司利潤最高的產品。
“今天幾號了？”梁歡問道。
“二十三了呀。”
“啊，快聖誕節了。”梁歡點點頭，或許，是郭世佳還沒來的原因吧。
他這樣安慰自己。
等郭世佳來了，這裏一切交給他，自己就能有時間去忙別的了。現在的潔神擁有喜旺食品廠、茂城中藥世家日化廠，還有一個未建的物流和食品工廠。
這些都需要進行資源整合，要不然後續會出問題。
“二皮呢？”
“回茂城了，那裏離不開他。”劉嵐道。
梁歡點點頭，道：“讓他先呆在那裏吧，這傢伙也需要鍛鍊一下，趙立新就不用去了，在這邊抓生產，他這個人，我放心。”
“趙總不是一直在金鹿嗎？”劉嵐道。
梁歡一聽，毫無由來的，背後起了一層冷汗。
“趙立新沒有回來嗎？”
“沒有啊。”
梁歡懵了，在寒潮來臨之前，他就要求趙立新趕緊離開的！
爲什麼到現在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