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金盛安聽後恍然大悟,暗道怪不得哥哥同意上江熊貓無條件退出,原來是在這裏等着對方,同時,他也受益匪淺。
金鹿、潔神、上江熊貓,三個方面都有各自的利益點。金鹿想要得到上江熊貓的投資,而潔神想要以債務入股金鹿,上江熊貓想在北方設立一個分廠,抗衡潔神。
三方扭在一起,相互作用下,這個繩釦越掙扎越緊。
怎麼解決呢?
尋找彼此共同的利益點,然後合作!
梁歡利用了供應商的利益點,債務!然後輕而易舉的拿到了債權,撬動了金鹿的根基。而哥哥做的跟梁歡一樣,尋找金鹿和熊貓的利益共同點。
這個點當然就是潔神!
如此一來,雙方既不是對抗的姿態,還符合雙方的利益。
溫兆東顯然也很同意這樣的做法,沉思之後,道:“金總,這六千萬是出讓方要的數目,還是您呢?”
金隅南淡淡一笑,道:“溫總,我們合作講的是誠信。實話告訴您,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來自潔神第二大股東,楊婉晴小姐。她的入股金爲五千萬,但要讓她合作,必須拿出六千萬來。”
“您要是不相信,咱們可以一起前往河東省,跟楊小姐見一面。您跟楊小姐單獨商量股份的問題,然後我們再合作。這裏面,我們沒有一分錢的利潤。”
溫兆東點點頭,金隅南敢這麼說,那這裏面的貓膩不大。
他想了下,道:“金總,六千萬不是小數目,我得先跟公司彙報一下,聽聽領導層怎麼決定的。”
“沒問題。”
金隅南道:“但是要快,您知道女人心善變,楊婉晴小姐又跟梁歡有感情糾葛,說不準什麼時候變卦。”
“啊~我明白了。”
溫兆東心說這裏面還有感情的事兒,道:“最快兩天,您等我消息。”
“好,但咱們的談話要千萬保密。”
“明白,金總,咱們喫飯,喫完飯我就跟田總商議。”
“好,請。”
喫完飯,金盛安送金隅南迴房間。
房門一關,金盛安就坐在金隅南的身邊問道:“哥哥,你說溫兆東會不會合作?”
金隅南沒有說話,而是轉頭看着他。
金盛安一愣,隨即明白了,趕緊站起來低下頭。
“以後跟我彙報情況,不能有絲毫私心和隱瞞。”金隅南淡淡道。
“是,我錯了。”金盛安趕緊認錯。
“溫兆東已經心動了,商議出結果,也不過一天的事,準備好去河東省見楊婉晴吧。只要溫兆東和楊婉晴談妥,咱們就動手。”金隅南道。
“您這麼確定?”
“確定。梁歡這人什麼都好,眼光看得也夠遠,但野心太大,手伸得太長。他入股了熊貓的原料鏈,相當於威脅到了熊貓的產業安全,上江熊貓非動手不可。”金隅南解釋道。
金盛安點點頭。
“回去吧。最近幾天,我不會出酒店,也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來到了中州。”金隅南道。
“好的,哥哥。”
金盛安點點頭,和哥哥告辭。
溫兆東回到房間之後,便和熊貓的總經理田仁河通了電話。
陳述利弊之後,田仁河也認爲,入股潔神,然後肢解它,是去除潛在危險最有效的辦法。
上江熊貓的價值可能會上億,但它絕沒有上億元的流動現金。
這是兩碼事。
八十年代,沒有幾家公司能有這個雄厚的資金能力。
最後,田仁河和溫兆東的做法一樣,開會討論,然後告訴對方答案。
溫兆東也只能等。
次日,梁歡把陳濤叫來,詢問有關金鹿的情況。
“挺正常的,金鹿那邊也不裝了,允許咱們白天進廠。”陳濤道。
梁歡點點頭,道:“沒聽說金鹿和上江熊貓怎麼樣了?”
陳濤搖搖頭,道:“沒有,好像他們握手言和了。”
梁歡聽後眉頭一挑,道:“什麼意思?”
“我也不太清楚,我問過金鹿的工人,好像他們對這件事挺諱莫如深的,應該是上面下命令了,不讓說。反正沒聽見有關金鹿和上江熊貓的新聞。我尋思,他們可能握手言和了。”陳濤道。
梁歡聽後皺眉不語。
握手言和?
不可能!
金鹿好不容易拉來這麼一根救命稻草,能這麼輕易放過?
上江熊貓也不是喫素的,也不會幹冤大頭的事兒。
他們之間,應該吵得十分火熱纔對。
怎麼會無聲無息呢?
“你忙去吧。”梁歡道。
“好。”
陳濤走了,梁歡思考了一下,絕對不太對頭,他穿上棉衣下樓,讓小李開車去齊豫大酒店,親自會會溫兆東,談談口風。
到了齊豫大酒店,梁歡告訴前臺,通知溫兆東,潔神董事長梁歡求見。
前臺立刻打給溫兆東。
就在這時,金隅南和祕書下樓喫飯,一眼看見了前臺的梁歡!
金隅南臉色微變,立刻退了回去。
退到樓梯拐角,他對祕書道:“找個人,去盯着梁歡,看看他來幹什麼。”
“好的。”祕書立刻去辦。
溫兆東也沒有想到梁歡會來找自己,猶豫了下,讓前臺告訴對方,上來找自己。
梁歡得到了溫兆東的房間號,點頭謝過,上了電梯。
來到溫兆東的房門前,他敲了敲門。
溫兆東打開了房門。
梁歡一看,果然上江人啊,頭髮造型,早就打扮得穩穩當當的了。
“溫總,沒有打擾您吧?”梁歡笑道。
“沒有,梁總,請進。”溫兆東側身一讓,笑道。
梁歡點點頭,走進了房間。
雙方落座,溫兆東的祕書端來了兩杯咖啡。
“梁總,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來不會是專程看我的吧?”溫兆東道。
“呵呵,都有。”
梁歡淡淡一笑道:“溫總,你們和金鹿進行得怎麼樣了?”
溫兆東聽完,道:“還在商議中。怎麼,梁總很關心我們之間的合作?”
“當然。”梁歡點點頭,道:“溫總,如果貴公司和金鹿達不成合作,我還是那句話,可以把合同轉讓給我,你們就可以抽身而退了。”
溫兆東抿嘴一笑,他知道這句話只是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