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哎喲，楊小姐，呵呵，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梁歡笑問。
楊婉晴最終撥出了電話，就像那個故事裏說得一樣。
一個失戀的女人去郵局發電報，第一封寫的是‘離開我，你會過得很慘！’。就在要發出去的時候，她撕掉了，又寫了第二封。
第二封是‘我永遠都不想看到你！’
寫好之後，她覺得這樣仍然不能宣泄自己的委屈和怒火，撕掉又寫了一封。
這封是‘失去我，是你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寫完之後她看了許久，又撕掉了，然後哇哇大哭起來。
就這樣哭哭停停，寫了撕，撕了寫，她發出了最後一封電報。
這份電報的內容是：‘等我，我去找你。’
發完就回家收拾行李直奔火車站了~
跟楊婉晴如出一轍。
她決定不再打電話給梁歡，因爲梁歡欺騙了她無數次。她想看對方坐牢，最好是直接槍斃！
可當一切都即將發生的時候，她又後悔了，於是再次拿起了電話。
“沒事兒，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楊婉晴道。
幽怨的聲音和曖昧的理由，讓電話這邊的梁歡頭上長出一堆問號。
‘這娘們不是要絕經了吧~’
‘不能，才三十，早着呢。’
‘那閒着沒事兒發什麼浪？’
“是嗎，這回聽到了。”
梁歡一頭霧水，還不敢跟對方擦出任何火花，生怕再給招引回來。
楊婉晴也聽出梁歡對他沒有任何情感，逐漸恢復了理智，道：“少得意，我只不過是喝多了，想找個人說說話。”
“啊，這樣啊。”
梁歡恍然大悟，道：“楊小姐如果不嫌棄，等我回去陪你喝。”
“哼哼，你敢來嗎？”楊婉晴冷笑道。
“額，介個…”
“去你媽地吧。”楊婉晴掛斷了電話。
“嘿，怎麼還罵人呢？喂！給我、給~算了。”
梁歡沒來由生一肚子火，放下電話，深刻反省了一下自己在楊婉晴的事兒上，是不是做得有些太過火了。
畢竟，這輩子有一個好皮囊，加上他這張賤嘴，很難不讓正在如狼似虎年紀的楊婉晴念念不忘啊。
不想了，正事兒要緊。簡單收拾了一下，他下樓上車，前往齊豫大酒店和金盛安見面。
金盛安已經到了，而且不止他一個人。
張峯、董成剛、陳永年等都在，還有幾個他不認識的人。
“金總，久等了。”梁歡快步走過來。
金盛安起身，張峯等人也一起站了起來，每個人臉上都帶着不一般的笑容。
“等梁總，多久都值得。”金盛安和梁歡握手笑道。
“您這是挖苦我呢。”梁歡笑着轉頭看了眼，道：“張總、董總、陳總都來了，看來現在不用再隱藏了。”
“是啊，我現在感覺渾身輕鬆。”張峯抿嘴笑道。
“就要解脫了。”董成剛跟着道。
梁歡從對方的笑裏，感覺出一絲不一樣的味道。
有調侃兒的成分，但更多的好像是幸災樂禍的感覺。
陳永年跟他最不對付，這時候一言不發，很是奇怪。
“呵呵，沒有。”陳永年面無表情道。
金盛安怕說漏了嘴，趕緊打岔道：“既然梁總來了，那咱們就去包房邊喫邊聊。”
梁歡不疑有他，點頭跟着對方前往。
還是金盛安的專屬包房，衆人推讓一番後落座。
酒菜上齊，金盛安舉杯道：“梁總，明天就是三十一號，後天就是陽曆年。來，我先敬梁總一杯，祝梁總在新的一年裏，生活煥然一新。”
“對，開始新生活。”張峯道。
梁歡聽完感覺很不舒服，脖頸後面閃過一絲寒意。
“謝謝。金總的祝福真是別具一格。”他舉起杯，向衆人舉了下。
喝完第一杯酒，梁歡問道：“金總，把人都叫齊了，看來是要出讓所有潔神的股份了？”
金盛安不置可否的一笑，道：“我隨便，梁總想要多少，我給多少，夠誠意吧？”
“呵呵，行。”
梁歡聽完，頓時眉頭緊皺。
這麼重要的事兒，說得這麼含糊輕鬆，不像是要出讓股份的架勢，倒像是組團忽悠我來了。
“張總，股份賣了以後，準備去幹什麼？”
金盛安這裏問不出，那只有旁敲側擊了。
“沒想好呢，要不梁總給找個事兒幹？”張峯道。
“你可別，梁總的事兒你可幫不上忙，有多遠跑多遠。”陳永年接話道。
“對，梁總幹得都是大事兒，你也偎不上邊兒。”董成剛道。
“對對對，梁總的事兒，咱是不敢指望了。”張峯呵呵笑道。
‘媽地，越來越詭異了。’
梁歡掃了眼衆人，感覺這些人都換了個樣，就像是魔鬼身上套了層人皮。
“不說這些了。梁總，你那邊錢準備好了嗎？”金盛安發覺梁歡臉色不對，轉移話題道。
“沒問題，只要明天談判簽了字，咱們一手交錢，一手股份。”梁歡道。
金盛安點點頭，道：“這裏面，金鹿的債務也包括了吧？”
梁歡一笑，道：“當然。”
金盛安笑着道：“恭喜梁總，至少省了一千萬。”
梁歡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道：“金總，賣了股份，所有債務都還清了，你們和上江熊貓的合作呢？”
“該合作還得合作。”金盛安簡短道。
“是嗎？我怎麼聽溫總說，你們放棄起訴上江熊貓了，還要賣設備和地皮給他們。您這架勢，像是要退出日化行業啊。”梁歡直接逼問道。
金盛安鎮定自若，淡淡道：“緩兵之計而已，我你還不瞭解嗎？”
梁歡呵呵一笑，這藉口讓他沒有絲毫懷疑。
“金總，咱們說句老實話。等金鹿擺脫了債務糾紛，也有錢了，但產品已經沒有了市場。潔神方面，願意繼續幫助貴公司。貼牌也好，代工也好，只要金總點頭。”梁歡道。
金盛安心說，你都快進去了，還想着進入金鹿？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以後潔神就是我的，而你，只能在牢裏渡過你的下半生。
“好，我考慮一下。”金盛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