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不瞭解梁歡。
梁歡是個不願意服輸的傢伙,更不會爲了自由而委曲求全。如果他是那樣的人,早在金盛安第一次找他的時候,他就會答應對方的要求,而不用等到現在。
一天之內,他被提審了兩次,面對警方的盤問,他始終堅持自己不知道。
經偵部門的同志也沒辦法,畢竟沒有掌握重要的線索,他們只能告訴梁歡。
‘警方會找到所有經手人,只要人證全了,你再抵賴也沒用。’
梁歡呵呵一笑,這件事的經手人只有兩個,那就是劉嵐和老李。
如果劉嵐和老李承認了,那警方不用大費周折,一次次的來提審他。
審訊完畢,獄警給他解開桌案上的手銬,然後準備帶他回號子裏。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警服的人走過來,跟審訊他的警官低聲交談了幾句,還不時看向他。
審訊的警官點點頭,收拾起資料走了。
那人走過來,看了眼梁歡道:“梁先生,在這裏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們會協助你處理公司的工作,但請你注意,必須要配合我們的工作,儘早坦白。”
梁歡一聽,這是有人打過招呼了。
誰?
不想而知。
“我希望會客的時間能長一點。”梁歡道。
“可以,給你延長到半個小時,每天四次,可以嗎?”那人道。
“可以,謝謝。”梁歡道。
那人嘆了口氣,道:“梁先生,我真搞不懂了。比較利害關係,你應該知道怎麼做的,爲什麼要死扛呢?”
“我不理解您說的話。”
“如果你承認了,那頂多就是挪用的罪名,因爲你已經還上了那筆錢。爭取一個從寬的態度,說不定法院會判三緩二,這樣不好嗎?”
梁歡笑了下,道:“警官先生,我無罪。而且,緩期是不可能的,因爲有人不想讓我緩期。”
那人也不再說了,道:“行,隨你吧。對了,要不要給你換個監牢?”
“不用,謝謝。”
那人揮揮手,讓獄警帶梁歡回去。
獄警重新給他戴上手銬,押回了號子裏。
牢房門一關,刀疤劉和其他人頓時緊張起來。前幾天,他們已經被梁歡打怕了,也都不敢招惹梁歡了。可這傢伙跟瘋了一樣,一到晚上,還是摸到誰就揍誰。
除了年紀最大的老頭,刀疤劉等人被打了三遍不止了。
在他們看來,梁歡就是一個惡魔。
梁歡緩緩地坐下來,想着剛纔那人的話。
誰不想自由!
他比任何人都想。
每當牢門關上的那一刻起,他就有衝出去的衝動。
這種壓抑無法宣泄,尤其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
他唯一能夠宣泄的,就是刀疤劉等人。
打!
不是打廢他們,就是被他們打廢。
身體上的痛楚,能夠緩解思想上的壓抑。他也沒想到刀疤劉這幾個人,那麼不經打。打幾次,先不敢還手了。
牢獄生活又變得無聊了。
他回頭看了眼刀疤劉,還沒說話,對方先說了。
“我告訴你,別再打我們了!你再動手,我告你去。”
“哼哼,好啊。”梁歡笑着站起了身。
“唉,沒勁。”梁歡嘆息道。
就在這時,牢門打開了,獄警在看了眼梁歡,道:“你,有人要見你,快點。”
剛提審完,誰又來了?
梁歡站起來,走到牢門旁,重新被戴上手銬,跟着獄警走了。
他一走,整個號子的氣氛頓時活躍起來。
“媽地,這混蛋終於走了。”
再次來到會客室,梁歡看見了想要見他的人。
金盛安!
金盛安的目光隨着梁歡而移動。
僅僅是幾天不見,那個曾經風流倜儻的梁歡不見了,變成了一腦袋傷,穿着囚服落魄悽慘的犯人。
這樣的情景讓他無比的解恨。
梁歡咧嘴一笑,擡腿坐了下來。
“梁總,住的還習慣嗎?”金盛安笑問。
“習慣。喫得好,睡得好。就是沒有金總陪着,生活有些無聊啊。”梁歡道。
“哼哼,看來梁總的精神頭不錯,已經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金盛安道。
“差不多。”
梁歡斜靠在椅背上,打量了眼金盛安道:“金總,今天來不會是特意看我笑話的吧?”
“不行嗎?”金盛安笑着反問道。
“呵呵,金總沒那麼閒。”梁歡道。
“梁總是聰明人,何不猜猜呢。”金盛安笑道。
梁歡瞥了眼金盛安,道:“沒那閒工夫。你要是說呢,就趕緊。不說,我要回去了。”
“回去吧,回去之後,你會錯失一個自由的機會。”金盛安冷笑道。
梁歡斜了眼金盛安,毫不猶豫的站起來道:“報告,我要回去。”
獄警立刻帶他回號子裏。
金盛安服了,這王八蛋到現在還這麼拽!
“慢着。”
梁歡回身冷笑道:“咋地,金總想說了?”
金盛安氣得沒招,要不是哥哥的命令,他是絕不來這裏跟梁歡見面的。
“坐下。”
“金總,求人得有求人的態度,加個請字。”梁歡道。
老金就差罵人了,不耐煩道:“請坐,行了吧?”
“這就對了嘛。”
梁歡笑着坐下來。
金盛安看了眼梁歡,不服氣道:“你是不是覺得喫定我了?”
梁歡呵呵一笑道:“是的。”
“憑什麼?”
“憑你來找我啊!我雖然猜不到你想幹啥,但我知道你來找我,那一定是來求我的,對吧?”梁歡笑道。
操!
金盛安的火就在嘴邊,但愣是發不出來。
“告訴你個好事兒,我們準備撤訴,你馬上就能自由了。”
梁歡一挑眉,撇嘴道:“不去。”
金盛安火了,道:“你是不是得聽我把話說完?”
“你說,隨便說。”
金盛安快被氣炸了,暗道該是我恩賜於你的,怎麼每次倒像是我求着你?
要有把刀,老子現在就捅了你!
“我們不但放了你,還給你潔神控股董事長的位子。但前提是,你要放棄潔神的經營股,還有承認金富盛在董事會上的資格。”
“就這些?”梁歡伸頭問道。
“對。”金盛安厭惡的扭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