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小時後,他騎車趕到了程華家,把遭遇的事兒告訴了對方,讓對方給自己想辦法。
程華聽完,仔細想了下,忽然拍着桌子道:“這是好事兒啊。”
“哥,你是不是看我還不夠慘?”邢元山窩火道。
“哎,不是那意思。你知道青鋼和潔神都在競爭青化廠吧?”程華道。
“昂,咋了?”
“這不就來機會了嘛。把梁歡搶你老婆、僱傭閒散人員打砸你家,逼你離婚聯繫起來,咱給他登到報紙上,你想想,這會是什麼後果?”程華道。
“啊,我有點明白了。管用嗎?我看咱們還是直接報警吧,直接抓他!”邢元山道。
“不會考慮事兒了吧。報警,警察只能抓李建設,那就是個混子,關幾天又放出來了,管屁用!咱們要利用輿論,把梁歡搞臭,讓他臭名遠揚。這樣,市裏對青化廠的去留,就得慎重考慮了,咱也有辦法抗議梁歡入股青化廠了。”程華道。
“那對我有啥好處?李曼麗還不是要跟我離婚。”邢元山不情願道。
“你個彪子!你還不明白,無論如何,那小寡婦也得跟你離婚,你留不住她!你想報復梁歡,那就只有這一個辦法,把他搞臭,臭不可聞。這也是你唯一能辦到的。”程華狠鐵不成剛道。
邢元山還是不情願,他還是希望李曼麗能跟自己。
“不聽是吧?那你去吧,找把菜刀把梁歡砍了,看看是你砍得過他,還是他把你砍死。”程華道。
“大過年的,別說這些晦氣話。”程華老婆道。
程華白了眼老婆。
砍梁歡?
邢元山真沒那個膽兒,許大腦袋的侄子大臉,多壯的一個人,愣是讓梁歡砍斷了腳筋,到現在走路還一瘸一拐呢。
“聽你的吧。”想來想去,他也只能聽程華的。
“哼,不聽我的,你能有什麼辦法。”程華道。
“但是,哥,這都過年了,有人看報紙嗎?”邢元山擔心道。
“你傻不傻,過完年再給他捅報紙上去不就行了,你急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要有耐心!”程華敲着桌面訓斥道。
“好好好,聽你的。”邢元山煩躁道。
同一時間,梁歡接到了於正的電話,琴島市要對有作爲的青年才俊進行表彰大會,梁歡毫無疑問的入選了,要他儘快趕回來。
對於這種事兒,梁歡是不想參加的,但要不參加,下回不找你了。
會議是明天九點開始,也就是說,他今晚上就得往回走。
郭世佳是送不了了,他簡單收拾了下,去郭世佳的房間,告訴對方,明天讓小李送他去機場,自己去不了了。
跟郭世佳談了會兒,他回到房間裏,打電話叫來二皮,然後去後勤那裏,把歸屬雅潔部門的一輛桑塔納鑰匙拿過來。
過年他不準備開那輛皇冠了。初一得回老家,開那輛車太扎眼了。
要是不爲出行考慮的話,他連桑塔納都不開。自己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
收拾妥當,他開車帶着二皮往琴島趕。
七個多小時啊,二皮又不會開車,他得自己熬。此刻,他真懷念二十一世紀的高速,能縮短一半的時間。
二皮上了車就開始睡覺,那個呼嚕打的香啊。梁歡好幾次都想把他給踢下去。
先到辦事處,這裏已經只剩楊祕書幾個人值班了,放假和工作安排都完事兒了。
梁歡讓楊祕書檢查之後,也儘快回家過年,臨走的時候,還給對方一個兩萬塊的紅包。
和二皮吃了早飯,他就讓這傢伙滾蛋了,壓沉不說,屁用沒有。
八點半的時候,他開車去了市裏。
市裏的橫幅已經掛出來了,‘琴島第一屆青年傑出代表表彰大會。’
傑出青年?
梁歡看了眼笑了,自己應該不算是傑出了吧?
這年代,國內應該沒幾個像自己這樣的。
史巨人都還在上學呢。
進了市裏,找到於市長,二人又談了會兒青化廠和綠島開發區的問題,表彰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走,開會,你小子現在是琴島的驕傲啊,可得給我長長臉。”於正道。
“明白。”梁歡笑道。
表彰大會開始,於正主持了本次會議。
梁歡身披大紅花,坐在臺下。跟他一起的,還有一些青年傑出代表。
跟梁歡相比,其他人就遜色多了。
什麼養豬、養雞能手、畝產標兵等等之類的,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他們還處在村鎮的級別,梁歡已經走向全國了。
接下來是各位青年才俊發言,梁歡被安排在了最後,壓軸出場。
在會議開始前,已經很多人知道,梁歡會參加此次會議,尤其是膠北縣的陳縣長。
因爲梁歡是膠北人,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內。
自己的轄區下,出了這樣一個青年才俊,他都不知道。
潔神他知道,太出名了。但潔神的老總梁歡是哪兒人,沒人知道。
直到這次開會之前,於正提前接見了他,並表揚了他,他才知道,合着大名鼎鼎的潔神老總,竟然是膠北人!
“下面有請潔神控股的董事長,也是咱們琴島人的梁歡梁董事長上臺發言。”於正道。
一聽說潔神董事長,所有人都看過來。
人羣中,梁歡站起來,向後排席位上的人鞠躬,道了聲謝謝,然後瀟灑地上臺。
“好!!!”陳縣長帶頭叫好。
梁歡不認識陳縣長,點頭一笑,做獲獎陳述。
跟別人不一樣,他沒有任何手稿,他喜歡隨性而來。
他首先感謝了市裏對他個人的褒獎,然後講了改革中市場方向的變化。說着說着,他嘴上開始不把門,談起了琴島未來的發展方向。
“琴島有天然的地理優勢,不僅是沿黃最大的出海口,也是三大國際航線的樞紐點,而且潮差小,港闊水深。未來三十年,琴島的發展應該以港口貿易爲主,建成北方地區最大的航運物流樞紐……”
說到這裏,實際上已經跑題了,但於正等一干領導人誰也沒說話,只是靜靜地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