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婉晴見梁歡的臉皮如此之厚，竟然還反客爲主了，臉面上下不來臺，甩掉劉賀的手轉身走了。
劉賀尷尬一笑，趕緊去追。
“讓梁總看笑話了，實在不好意思。”杜志國道。
梁歡看了眼杜志國，對方的花花腸子他一清二楚。
“杜總，爲了接待我，花了不少心思吧？”
“哪裏，都是應該的。”杜志國知道梁歡話裏有話，唯有硬着頭皮接下來。
“天生萬物，萬生衆相。人的一生，從出生就註定了的。有的人適合當將軍，有的人只配當個嘍囉。不是所有人都能成就一番大業，將相本無種，只是對匹夫說的。”
杜志國微微一笑，他知道梁歡在說劉賀。
“杜總，劉賀之於我手，是一個得力的干將，在於你手，恐怕就是一個禍根。你信嗎？”梁歡笑道。
杜志國聽後，眉頭一挑道：“呵呵，梁總，還望不吝賜教。”
“簡單，上樑不正下樑歪。”梁歡笑着拍拍對方肩膀，去見柳省長。
杜志國都給氣笑了，上次沒認識到梁歡的嘴皮子這麼厲害啊。
上樑不正下樑歪？
哼哼，我可不比你差！
柳茂生也親自出席了上江熊貓的奠基儀式。
還那句話，上江是全國第一大城市，上江熊貓又是國內第一大品牌，它能夠在中州建廠，對整個中州省的經濟，有很大的促進作用。他做省長的，面上也有光。
梁歡和柳茂生談了六月份兩個廠子的建設情況，以及後續的發展問題。談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
忽然，他看見了金隅南。
對方也看見了他。
二人相視一笑，梁歡走了過去。
“金總，恭喜啊。”梁歡在金隅南身邊坐了下來，看着主席臺周圍熱鬧的人羣道。
金隅南當然知道梁歡來幹嘛，道：“謝謝，多虧了梁總指了條明路。”
“呵呵。”
梁歡一笑，在監獄的時候，他就說過，要和金隅南合夥，把金鹿開發區的工廠和設備賣給上江熊貓。沒想到的是，他們私底下自己就達成了。
“金總，賣了多錢？”
“梁總指的是什麼？”金隅南明知故問道。
“這就沒意思了吧，金總。”
金隅南笑了下，道：“實不相瞞，沒多少錢。上江熊貓的資金也不充裕，我們選擇半合作模式。”
梁歡聽後笑了笑，道：“也就是說，金總和杜總一樣，既是潔神的股東，也是上江熊貓的股東了。”
“對。”金隅南點點頭。
梁歡深吸口氣，暗道金隅南不說賣了多少錢，但大體也能猜出來。
那條設備過億，金隅南急需用錢，這方面上，他必然不會退步。除此之外，他所能參股中州熊貓的，也就剩下這塊地皮了。
大概率是以地皮參股，股份絕對沒有楊婉晴高。
金隅南見梁歡不說話了，帶着調侃的語氣道：“怎麼，梁總感覺如臨大敵？”
梁歡愣了下，隨即笑了。
“金總，我在您眼裏就這麼不堪嗎？照您這意思，我現在應該哭纔對。”
金隅南也笑了，道：“梁總真會開玩笑。不過，梁總，上江熊貓殺到你面前來了，你總得有些準備吧，能跟我說說你的打算嗎？”
“哈哈哈~”
金隅南聽後笑了，他認爲梁歡是在開玩笑。
那是上江，不是誰都可以進去的。
潔神在河東省可能做得不錯，但上江可不同，那裏是全國最發達的地方，那裏是全國輕工業的中心，那裏是佔了全國六分之一稅收的超級城市！
不是誰都可以到上江去的，光那個門檻，就不是一般企業能邁過去的。
打到上江？
目前的潔神還沒有那個實力。
“金總也是認爲我在開玩笑？”梁歡笑問。
金隅南搖頭，道：“我覺得年輕人有衝勁兒是好事兒。”
“金總，看在您這麼瞧得起我的份上，我也奉勸您一句。”
“請梁總明示。”金隅南擺出一副聆聽教誨的模樣。
“趕緊退出上江熊貓，退晚了，可就來不及了。”梁歡神神祕祕道。
金隅南聽後一笑，道：“謝謝梁總提醒。”
梁歡知道對方不信，伸出三根手指。
“什麼意思？”
“三年之內，上江熊貓必定完蛋。”
金隅南笑了，道：“梁總，這麼有信心？”
梁歡知道對方會錯了意，道：“不，不是我，我沒有那個能力打敗熊貓，但三年內，熊貓有名無實，您和楊婉晴的股份，就怕是要打水漂了。”
金隅南瞅了眼梁歡，沒有說話。
誠然，現在的梁歡神神祕祕，像個算命先生一樣令人討厭。但金隅南知道，這個年輕人，從不喜歡說胡話。他所說過的話，有一些還真實現了。
那他哪來的根據呢？
“金盛安金總還好嗎？”
正在他想梁歡何出此言的時候，梁歡忽然問道。
“託梁總的福，好得很。”金隅南被打斷了思緒，低沉道。
梁歡笑了下，道：“金總，算盤不要打的那麼響，老想着左右都能沾光。您要知道，腳踏兩隻船是很危險的。潔神和上江熊貓鬥法，潔神贏了，你要損失熊貓的利益。同理，反之一樣。”
“我只是個小股東，只接受分紅，其他跟我無關。”金隅南道。
梁歡笑了，金隅南終於透了點底。
金隅南只是小股東，只接受分紅，也就是說，他和上江熊貓籤的股份合同，不參與經營類的分紅。
這跟他猜想得差不多。
“梁總，怎麼說三年內熊貓有名無實，可否告知一二？”金隅南問道。
梁歡眉頭一挑，他可不打算把寶潔併購熊貓的事兒告訴對方，金隅南兩頭都是股東，轉頭就告訴杜志國了。
“猜得而已。”
金隅南可不相信，若放在平常人身上，這話可以不當真。放在梁歡身上，那就不得不重視一下。
“梁總，想誆我退出上江熊貓，也不用這麼笨的法子吧？”
梁歡笑了，道：“金總，咱們都是老熟人了，沒必要用這種方式激我。我只是提個醒，退不退是您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