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有膽兒就跟着來。”陳太太聽完，陰狠點頭道。
“放心，跑不了你。先給我老婆道歉！”梁歡道。
“梁歡，算了吧。”李曼麗在後面拽拽他的衣角，小聲道。
“不能算！沒教養的人就應該得到教訓。”梁歡道。
“來來來，教訓我，我看你有什麼本事，你動我一下試試！”陳太太站起來，指着自己的臉，異常囂張道。
“爸爸，我怕。”丫丫的大眼睛瞅了眼老孃們，嘟囔道。
看見丫丫害怕的神情，梁歡忍了下來，正巧機上正在上客，堵在走廊上不是太好看，便道：“不怕，沒事兒了。”
說完，從曼麗手中抱過丫丫，去找自己的座位號。
“把你給能耐的，操。”老孃們得意的理了理頭髮，罵罵咧咧的坐下來。
梁歡沒理她，找到座位，幾人坐下來，丫丫看着窗外，忘記了害怕，興奮道：“爸爸，什麼時候起飛呀？”
“很快了。”梁歡扶着丫丫道。
“嗤，飛起來能摔死你。趕緊享受享受吧，還不知道哪輩子能再坐一回飛機呢。”前面，剛安靜下來的陳太太又開始譏諷起來。
梁歡忍了，暗道你給老子等着。
又有幾名乘客上機，提着公文包，穿着白襯衫，黑褲子，一看就是事業單位的。
“喲，這不王祕書嗎？”
忽然，前排的陳太太立刻起身，笑着伸出手道。
梁歡看了眼，撇嘴一笑，上來的正是於市長的祕書長王超。
“額，您是？”王祕書長顯然沒認出這老婦女是誰。
“哎呀，貴人多忘事，我是華天航空陳國勝的愛人，去年我們華航跟咱們市裏還對接過接待任務呢，您忘了？”陳太太很是有風度的笑着，跟方纔囂張跋扈判若兩人吶。
“噢，想起來了。陳夫人，您好，您這是回上江？”王祕書長笑問。
“對對對，回去辦點事兒，您也去上江？”
“昂，市裏跟那邊有些事兒要處理。”
“於市長還好嗎？”
“挺好的。”
“哎呀，上次跟於市長見面，都半年前了。”陳太太道。
“對，是啊。”
“您先坐，到了上江我請客。”
“到了再說，您坐，我去找一下座位。”王祕書長笑着揮手道。
陳太太殷勤的目送王祕書長走向後排，臨了還掃了眼梁歡，神態甚是高傲和得意。
看見沒，琴島市的祕書長、市長我都認識，嚇也能把你嚇死！
王祕書長看着座位號，一轉頭髮現了個熟人。
“哎呀，梁總！”王祕書長笑道。
梁歡站了起來，跟對方握手，道：“前幾天剛見過面，今天又見到了，緣分吶，王祕書長。”
“哈哈哈，真是趕巧了。哎，你這也是去上江？”
“對。以後，發展重心會往南方遷移。”梁歡道。
聽到聲音的陳太太轉過頭來，驚奇地看向正在說話的二人。
“嗯，南方是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經濟活躍，有發展潛力。但梁總，不能把精力都放在南邊啊，於市長對你的期望可很高，擴張的同時，也得注重本地發展呀。”王祕書長道。
“當然。開發區的工廠已經開工，再過一個月，第一期工程就能竣工，等產能上來，還是要以咱們琴島爲生產基地的。”梁歡道。
“嗯，對。”王祕書看了眼梁歡旁邊的李曼麗還有丫丫，道：“這位一定是梁夫人吧？”
李曼麗趕緊站起來，點頭彎腰道：“王祕書長好。”
“對，我愛人。”梁歡笑道。
“哎，客氣了。”王祕書長眨眨眼，道：“梁總，這是打算在那邊定居了？”
“沒有，帶老婆孩子去玩玩兒。”梁歡可不敢說實話。
一旦市裏知道他走了，那支持力度可就不一樣了。
“行，我先把東西放下，一會兒咱們再聊。”王祕書道。
“好。”
前面，陳太太開始侷促不安起來。
憑剛纔的談話，她意識到自己可能小看人了，那個被自己罵的狗血淋頭的年輕人，跟市裏的關係好像不一般啊。
王祕書長放好東西，坐在了過道的另一邊，正好在梁歡的身旁。
八十年代末，飛機基本沒有滿員的時候。大部分時間，空座率一直在百分之六十以上。
說是按照號碼入座，其實都無所謂，到處都是空位子。
王祕書斜着身體，跟梁歡探討起一些市裏的政務，還有政策方面的事兒。
梁歡跟對方談着，忽然問道：“前面那姓陳的女士是誰？”
王祕書一愣，看了眼前方的陳太太，道：“華天航空公司總經理陳國盛的愛人。哎呀，這變化太快，連航空公司都有民營了，放以前，簡直不敢想象。”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麼有教養！”梁歡冷笑道。
“啊？”王祕書長以爲自己聽錯了。
“王祕書長，你說我要是把華天航空買下來，如何？”梁歡笑問道。
陳太太聽後，肥碩的身體一震。
“買下來？哈哈哈，梁總是要進軍航空業了嗎？行是行，您也有錢，但就怕政策不允許。”王祕書長道。
“入股嘛。華天航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註冊資金也就一千萬而已。我就拿一千萬，還得不到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股權？”梁歡看着陳太太的背影，冷笑道。
王祕書卻沒想梁歡是在開玩笑，點頭道：“可以是可以，但華天航空答不答應，是另一碼事兒。再說了，國家允不允許私人入股民航領域，也是未知啊。”
“不試試怎麼知道。華天航空剛成立，就那幾架飛機，還沒幾個坐的，窮得很。只要給錢，他什麼都幹。”梁歡盯着陳太太的背影，使勁地調侃兒起來。
王祕書聽後笑了，道：“行啊，反正這世界上，能難倒梁總的事兒不多。”
梁歡抿嘴一笑，道：“王祕書長，下飛機沒有太急的事兒吧？”
“沒有，會議明天才開始。您有什麼事兒？”
“跟我去華天航空的總部，一起見證一下我怎麼入股華天航空的，怎麼樣？”梁歡道。
“你來真的呀，這也太快了吧。”王祕書喫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