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化洗滌業，還沒有發展到一定的高峯，國家不太會將表面活性劑作爲產業，抽調一部分能源出來。
更別提建廠了！
唯一可行的，去國外更落後的國家建廠，然後合作生產表面活性劑。再或者，去國外直接跟廠家訂原料。
但問題又來了，每個地方的外匯配額不一樣，你想定，地方能不能拿出這些外匯來，又是一個問題。
煩躁，無比的煩躁。
這感覺就像是有人掐住了你的脖子，你還沒辦法反抗！
梁歡解開領口的扣子，站在窗口，叉腰看向窗外。
要去廣州看看了，那裏是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外匯配額跟任何地區都不一樣，或許，能從那裏得到解決之法，順道去看看廣州，到底發生了什麼，讓金隅南放棄了表面活性劑市場。
“梁總。”劉嵐推門進來道。
“嗯，有事兒？”梁歡轉過身道。
“華天航空的陳總來了，帶着他的夫人，想跟您談談。”劉嵐笑着說道。
那天在飛機上，劉嵐也在現場。
梁歡眉頭一挑，暗道終於來了件好事兒。
“請。”
“好的。”
不多久，劉嵐帶着陳總還有華天航空的工作人員，以及那個可惡的老孃們來了。
“陳總，歡迎蒞臨上江潔神指導工作。”梁歡率先過去，熱情地跟陳國勝握手。
“謝謝，希望不耽誤梁總的工作。”陳國勝笑道。
“沒有，您能來，什麼工作都不重要了。”梁歡笑着看了眼陳國勝身後的陳太太。
陳太太努力堆起笑容，很是尷尬。
陳國勝也不想帶夫人來。但不來不行了，潔神給出價之後，就再沒去過華天，而關於飛機機體外廣告的事兒，他已經給爭取下來了。
他猜測，潔神不再跟華天聯繫的原因，可能跟自己的老婆有關，回家把老孃們狠狠訓了一頓，說明了厲害性，老孃們這才肯說實話。
當聽到事情的起因之後，陳國勝差點沒氣死。
“你他媽什麼時候能改改狗眼看人低的毛病！跟我去潔神道歉，要不就滾！”
於是，纔有了今天這一出。
“梁總，我知道我夫人跟您有些誤會，這次來的主要原因，就是讓她給您道個歉，別因爲她，而影響了咱們之間的合作。快點，跟梁總道個歉。”陳國勝轉頭道。
“那個，梁總對不起哈，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別介意。”
梁歡看了眼陳太太，有道是得饒人處且饒人，不饒，那就成了仇人了。
“沒關係，陳太太，誤會解釋開了就好，咱們以後還得深入合作，不是嗎？”梁歡笑道。
“對對對。”陳國勝心裏鬆口氣，點頭道。
“來，諸位請坐。”梁歡笑着道。
寒暄之後，正式進入話題。
陳國勝告訴梁歡，關於機體外廣告的事兒，上面已經通過了，但需要在航天總局備案，使用的油漆，必須確保無腐蝕性，不會對機體有任何損傷。廣告的設計，還要通過航天總局的審覈，在這之後才能開工。
“梁總，機體外使用的油漆，以及廣告的預案審覈，所有要求，都在這裏，您有時間看看。”陳國勝從住手身邊拿過一份文件，遞交給梁歡。
梁歡接過來，大體看了眼。
就飛機機體廣告這方面，航天總局要求很是嚴格。它要求的是操作單位，必須有這方面的經驗，和相關的執業證書，以及有相關機體外油漆安全性的證明。
現在國內沒有一家針對性，專業的油漆製造公司，都是些低端的。
有，那也是國外產品！
再到操作單位，現在國內的油漆工，頂多噴噴汽車就算高級了，哪有噴飛機的。
不過這都不是問題，香江那邊有做這行的，直接在那邊找公司過來就可以了。
麻煩的是，航天總局認不認可對方的執業證書，那就是另一碼事兒了。
審覈、再做相關的調查，估計沒幾個月完不成。
難度很大，但梁歡不打算放棄。
要幹，那就一定幹成它。
機體廣告，是拉昇企業形象最好的途徑。因爲人羣定位在那裏，相同的，能在機體上做廣告的，也證明了公司的實力。
九零年後，寶潔公司的廣告投放宗旨是，機場、重要路口、車站等所有人羣聚集的地方。
不信你回看九十年代的照片，都能發現它的身影。
梁歡對陳國勝表示沒有問題，他會找相關的操作單位，和專業油氣公司的證明。
“好，梁總，至於價格方面，我們可能還要談，而且總局那邊要求，這個廣告一定要投保險，所有費用都由咱們這邊負責。到時候，價格可能會跟咱們之前談的，要翻幾倍。”陳國勝道。
“陳總放心，潔神有信心，也有資本，做成這筆生意，我們潔神必然要做第一個在飛機上做廣告的企業！”梁歡正色道。
“那就好，咱們隨時保持溝通，有問題我會幫着解決。”
“好。”
跟陳總一行人談了會兒，馬上到了中午，梁歡在附近定了一個高檔酒店，款待他們。
上次梁歡去華天談合作，陳總也宴請了梁歡，禮尚往來吧，陳總客氣推辭一番，也就去了。
席間，陳總說起了接手華天航空遇到的種種困難。資金少還是其次，關鍵是作爲第一家民航公司，國家不給配新飛機，這就要命了。
國內引進了幾架最新的波音系列飛機，都劃分給了國航，華天航空也想要，但國家的外匯配額就那麼多，分不到他們頭上。
梁歡也很是感嘆，眼下國家能夠賺取外匯的手段單一，外匯儲備薄弱是事實。正值改革開放，外匯用的地方多，不好弄啊。
潔神超級工廠批准的時候，幾乎掏空了省外匯局的儲備，遠遠超過了省一級的外匯配額。要不是梁書記，真辦不下來。
聽着陳總訴苦，梁歡忽然感覺一個星星在腦海上來回亂竄。
他好像意識到什麼，去思考的時候，這個意識又飄遠了。
“我們作爲第一家民航，所遇到的困難，梁總是想不到的。”
第一家民航？
臥槽，想起來了，當年牟其中就是把飛機賣給了華天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