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立醫院沒必要刷榜,它本身的業務就忙不過來。
有個視頻博主,算了下一家公立醫院一年的收入,平均每天六千多萬。
試問,哪個企業能有這樣的收益?
在今年,外部投資減弱,國家開始着重內部循環的階段,各行各業都受影響。你看看醫院,還是那樣。
所以,醫療永遠是一個巨大的市場,它牽扯到生命和健康,是地道的剛需中的剛需。
有個醫學界的大佬發表過一次講話,很隱晦。
醫院,本是救死扶傷的地方,但隨着改革開放,醫院竟然也有了指標。
這很難讓人理解。於是,也有了醫院的科室外包的情況。而外包出去的科室,依靠着公立醫院的背景,大肆斂財的同時,還給公立醫院造成了極壞的影響。
梁歡一心想把表面活性劑,這個對潔神威脅最大的隱患解決,作爲獲得外匯配額的條件,他向金隅南介紹了醫療產業。
一切都是由他本身利益出發的。
但當真的付諸行動之後,他知道一些私立醫院帶給社會,尤其是病人難以磨滅的痛楚時,他真的後悔了。
這是助紂爲孽!
“怎麼了,梁總。”金隅南察覺梁歡神情有些異樣,道。
梁歡嘆了口氣,道:“沒什麼。金總,咱們進入醫療行業,救死扶傷是第一要素,而不是錢,您明白嗎?”
金隅南淡淡一笑,道:“當然,我們進入醫療行業的初衷就是這個,利潤次之。”
聽完金隅南的話,梁歡沒有得到任何安慰。
他了解金隅南,也清楚地知道,金家是以利益爲主的。跟他們講救死扶傷,等於對牛彈琴。
“梁總,手續我都給你辦下來了,有什麼沒講的,或者隱患之類的,我覺得你可以說出來,不要到了後面,再出現不愉快的事。”
“我可不希望以後,在某個餐桌上再見到你。”金隅南淡淡笑道。
金隅南依舊笑着,但梁歡感覺到自己已經被殺氣所瀰漫,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只是……希望金總進入醫療行業時,對患者寬容一點。”他掩飾着緊張淡笑道。
“那就好。喝茶。”金隅南點頭一笑。
梁歡悄悄在褲腿上,擦去手心的冷汗。
剛纔,金隅南說的是餐桌,而是不飯局!他的意思是,不要跟我耍花招,要不我就把你擺上餐桌,成爲一道菜!
金氏家族,在二十一世紀,仍然是一個背景強大、社會關係複雜的家族。金隅南就像是杜月笙,送對手上路時,依然和顏悅色的問,還有要準備的東西嗎?要不要帶上你老婆?
這比那些表情猙獰的街頭混子,亡命之徒,更令人感到恐懼!
喝了一杯茶,金隅南道:“梁總,前面的事兒談完了,咱們談談金鹿的那三家工廠吧。”
梁歡鎮定下來,點點頭道:“好,上回咱們說,額,我說出一千五百萬,金老爺子說可以再談,金總的心裏價位是多少?”
“兩千五百萬。”
金隅南想了下,道:“重慶的金鹿公司,我建議梁總去看一下,或者可以讓你們潔神在那邊的辦事處的人去考察一下。”
“兩千五百萬,是個非常合理的價格。對於當下產能緊張的潔神來說,是個非常理想的選擇。”
“是出售所有?”梁歡道。
金隅南點點頭,道:“品牌、包括銷售渠道,全部賣給你。接手之後,直接可以開展業務。”
梁歡聽後,思考了下,雖然現在商標還沒有實際價值,但市場拓展可是要真金白銀的去鋪設。
金隅南的幾個工廠,總體價值不會超過一千萬。
但地理位置,以及現場的市場非常重要。
“這樣吧,金總,一千八百萬。”
金隅南聽後笑着搖頭,道:“不行,這個價格太低了。”
梁歡一笑,道:“那就沒法談了,金總。潔神負擔重,還得面對寶潔的衝擊。”
金隅南看了眼梁歡,不由得暗暗佩服。
從剛纔的驚慌失措,到穩定下來,只有幾秒鐘的時間,這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強啊。
他以爲,通過剛纔的恐嚇,會讓梁歡低下頭來,認同他提出的價格。
但梁歡沒有。
藉着給梁歡斟茶的空擋,他想了下,慢條斯理地放在茶壺,續上水,道:“這樣吧,我提個方案,兩千萬!而且,我們要現金,不要潔神的任何股份。”
梁歡眉頭一挑,笑道:“金總,是對我們潔神沒有信心了嗎?”
金隅南沒有迴避,淡淡一笑道:“算是吧。”
梁歡聽出了弦外之音,追問道:“金總在本地有人脈,寶潔和黃那邊,知道的消息不少吧?”
“我無可奉告。”金隅南道。
現金?
梁歡眉頭緊皺,金隅南的意思很明顯,這年頭誰手頭上有兩千萬的現金。如果給不了,那就得按照對方的價格來。
他盤算了一下自己香江潔神戶頭上的資金,加上潔神上半年的分紅收入,拿下來應該不是問題。
“可以。但三分之二,我要求按照港幣來交付。”
金隅南沒想到梁歡竟然同意了,道:“可以。”
港幣就港幣,反正當下的匯率是國家說了算,基本上是固定的。金氏家族在香江也有資產,用港幣也便於運作。
又談了會兒,梁歡提出在合同成立前,親自到幾家工廠實地考察一下後,再做決定。
金隅南沒有異議,給了梁歡那邊聯繫人的電話,說隨時可以去。
這一次,金隅南沒有留下樑歡喫晚飯,談完之後,直接下了送客通知。
梁歡走後,金老爺子從後面走出來。
“父親,您覺得兩千萬合理嗎?”金隅南問道。
金老爺子淡淡一笑,道:“你現在掌管着家族的事兒,你覺得合理就行。”
“這個梁歡,是個人物,處變不驚,能爲我們所用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