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裴潔瓊走上臺來，優雅地握手。
明知道是嘲諷，梁歡還得跟對方握手，說一聲謝謝。
但他是不會喫這個虧的。
“能跟貝萊德達成合作，還全靠貴公司的成全。”梁歡笑着道。
裴潔瓊抿嘴一笑，她知道梁歡早就識破這個局了，也不否認，道：“互相幫助。我們也希望梁總的潔神，能陪我們寶潔走得更遠一點。”
梁歡聽後笑了，道：“會的。說不定，我們會比寶潔走得更遠。”
裴潔瓊不屑一笑，轉身對麥肯錫道：“麥肯錫先生，合作愉快。”說着，她伸出了手。
麥肯錫衝梁歡無奈的一聳肩，跟裴潔瓊握手。
梁歡知道，裴潔瓊就是在故意刺激他。
這個結果正是他想要的。如此一來，寶潔的精力就會浪費在跟貝萊德的溝通上。至於跟金隅南的合作，估計得等一等了。
他道：“麥肯錫先生，過幾天，我約您一起，去實地查看潔神的工地，以及相關的設施。”
麥肯錫知道，梁歡這是在故意拉進和貝萊德的關係給裴潔瓊看。他看了眼裴潔瓊，優雅地笑道：“這個理由很充分，我沒有拒絕的理由。”
裴潔瓊聽後，眉頭微皺。
麥肯錫的意思很明白，他不想跟潔神保持一定的距離。
“是嗎？梁總，那我可以參加嗎？寶潔的新工廠也在建設之中，在這方面我們可以多多交流，取長補短。”裴潔瓊立刻道。
梁歡笑了，老孃們啊，我正盼着你來呢。你不來，怎麼自亂陣腳？
“當然可以，到時候，還望裴總不吝賜教。”
“您客氣。”裴潔瓊笑道。
中午，在酒店裏舉行了簽約酒會，裴潔瓊還沒走，也參加了，而且時刻在麥肯錫身邊，讓梁歡插不上手。
梁歡暗暗笑得合不攏嘴。他正盼着寶潔把精力都用在貝萊德身上。他把於總叫來，吩咐他完成後續的注資、以及和建設有關方面的工作。
不多久，梁歡去衛生間。一直跟裴潔瓊談話的麥肯錫看見後，道了聲抱歉，也去洗手間。
梁歡出來的時候，正碰見麥肯錫，他示意梁歡進去談。
梁歡會意，二人再次進入了衛生間。
“梁先生，我知道你要做什麼，但要告訴你一個消息。”麥肯錫道。
“您說。”
“我已經接到總部的口頭命令，除了這一次合作之外，暫時不會和潔神再有其他方面的合作。”麥肯錫道。
梁歡聽後一笑，點點頭。
“你不擔心嗎？貴公司並沒有後續的資金，支撐接下來的工程建設。”麥肯錫奇道。
梁歡當然不能說實話了，道：“謝謝麥肯錫先生的關心。您剛纔說，接到的是口頭命令？”
“對。”麥肯錫道。
“那就還沒有書面的命令，明確禁止我們之間的深入合作。”
麥肯錫點點頭，道：“雖然沒有書面命令，但總部那邊不得不考慮在寶潔方面的利益。所以……”
“我明白，你們只是寶潔的第二大股東，先鋒集團纔是。”梁歡道。
“我知道的不止這些。”
麥肯錫更納悶了，道：“那你知道這些，爲什麼還會跟我們合作呢？或者說，你有準確的把握，能弄到建設資金？那可需要上億人民幣。”
“上億人民幣多嗎？麥肯錫先生，三十年後，一億人民幣，能買到的或許只是一臺三千噸的吊車而已。”梁歡笑道。
麥肯錫不理解的一笑。
梁歡知道，跟麥肯錫一樣疑惑的還有寶潔，要不然，它不會急得用總公司那邊向貝萊德的總部施壓。所以，不能讓寶潔知道自己有倒賣飛機的打算，一定要讓對方相信，自己就是想跟貝萊德真誠合作。
“麥肯錫先生，資本的目的就是在市場上獲得回報。貴公司投資寶潔是這樣，投資潔神也必然會是這樣。”
“未來，日化市場將會是一個千億級別的市場。這個蛋糕，光憑寶潔自己，是吞不下的。我們潔神或許比不上寶潔，但必然不甘屈居人下。”
“我知道，這次的合作，你們只是扮演了一個挖坑人的角色。但我會用實力證明給您和貝萊德看，你們爲潔神挖的墳墓，只會成爲潔神提供養料的一個平臺。”
“我欣賞你的魄力。”麥肯錫笑道。
從梁歡的這番話，麥肯錫聽到了無比的自信，但他仍然感到疑惑，對方是哪來的自信，能獲得上億元的資金來建設廣州潔神。
就在這時，廁所有人進來了，二人笑着一點頭，走出了衛生間。
他們一出來，便看見有人鬼鬼祟祟的走了。
梁歡一笑，道：“看來，寶潔對您也是不放心啊。”
麥肯錫無奈笑着搖頭。
酒會結束後，梁歡回到公司，翻出電話本，找到李兆輝的電話打了過去。
合同已經簽了，還有三個月的時間，這期間，他必須先把一架飛機買回來，償還貝萊德的投資。至於後面的事兒，則可以慢慢解決了。
出國第一件事兒，那就是換一個身份。沒辦法，以現在的身份，他根本出不了國門。
電話接通之後，這次是李兆輝親自接的電話，而且聽對方的語氣很是放鬆。
“靚仔，是你嗎？”
“是我，李董事長。”
“你在哪裏？”
“我在廣州。過幾天會去香江辦理香江身份。”
“嗯，還有什麼事？”
梁歡想了下，最終忍不住道：“李董事長，前幾天我見過李家成，他知道我去香江的事兒，也知道您被廉政公署調查的事。額，他的意思是，我壞了他的計劃……”
電話那頭的李兆輝輕輕嘆了口氣，道：“嗯，我知道了。”
明人不需要暗示，梁歡相信，李兆輝會追查消息走漏的來源。他頓了下，忽然想起一件事兒，道：“李董事長，我還想請您幫我調查一個人。”
“誰？做什麼的？”
“馮正東，在國外做外匯走私貿易的。他的愛人叫餘歡，您可以幫我查查他們的底細嗎？”梁歡問道。
“走私？靚仔，你想幹什麼？”李兆輝聲音忽然低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