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是簡體字，跟繁體字還是有區別的。他看起來有些困難。其次，看見這份合同，路少安也是很驚訝的。
他看向梁歡，道：“你是航空公司的人？”
梁歡沒有說話。
這份合同他是準備帶着去和彼得洛夫航空局那邊洽談的。萬萬沒想到，中間出了這麼大叉子。
路少安繼續翻看文件，終於在文件裏看見了有關梁歡的其他信息。
“茲委託潔神控股有限公司全權接手華航航空公司購買飛機事物，具體負責人爲潔神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長~梁歡！”
看到這裏，路少安笑了，道：“嚯，您還是個董事長。”
將包裏的物品全部翻查一遍之後，他不可思議道：“看來是我小看你了。你竟然敢走私飛機。我也明白你爲什麼要換個身份了，這樣就沒法追責了，是吧？”
梁歡沉默以對。
“或者，再大膽點猜。這份文件只是個噱頭，你要玩空手套白狼。而且，那邊說不定有很多企業已經中招了，你就是跑路來的。”路少安笑道。
梁歡依舊不說話。
“告訴我，這裏面跟李兆輝有什麼關係？”路少安揮舞着文件問道。
“有本事自己去查啊。”梁歡皺眉道。
“哼哼，我會去查的。”路少安將梁歡包裏的文件和東西一一放好，挨個檢查起來。
好巧不巧，梁歡的名片夾就在裏面。名片夾裏，有這兩年合作老總的名片，還有李兆輝在京城時給的那張！
梁歡也不想用這東西，但八十年代末，大哥大隻能打電話，連電話本都沒有。
路少安翻開名片夾，很輕易就發現了李兆輝的名片。他舉起來笑道：“還說你們沒有關係？李兆輝的名片可不輕易送人，你有，說明你跟他的關係非同一般。”
“路瑟兒，我認識李兆輝先生違法嗎？”梁歡反問道。
“違不違法，要查過才知道。”路少安看了眼滿桌的物品，還差一個東西。
身份證！
他看了眼梁歡，給兩個屬下使了個眼神。
阿蝦阿強立刻動手搜梁歡的身。
梁歡沒有掙扎，因爲是徒勞的。他們敢在沒有書面形式下搜查包，就敢搜查他的身體。畢竟，這年月的廉政公署也沒那麼透明。
不多久，梁歡的身份證被搜了出來。
“路瑟兒，你看。”阿蝦拿着梁歡的身份證興奮道。
路少安接過來看了眼，笑道：“我就說你是個北方人吧。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那是假的。”梁歡道。
“假不假，我查過就知道了。”路少安將梁歡的身份證一同放在桌子上。
就在這時，房間外傳來電話鈴聲。路少安看了眼，示意阿強去接。
不多久，阿強回來了，對他道：“路瑟兒，那個律師還沒走，要見到他的當事人，並警告我們，他已經跟蔡長官通過電話了。”
蔡長官，就是路少安的頂頭上司。
路少安聽後立刻白了眼阿強，心說你白癡嗎？當着嫌疑人的面兒說這個！
路少安回過頭，拿起桌上的身份證晃了晃，讓阿強去外面給呂律師說，他們已經掌握梁歡的真實身份，等明天上班就辦理拘留手續，讓他不要再等了。
阿強趕緊去辦。
“路瑟兒，我合作，讓我先見一下我的律師。”梁歡道。
路少安聽後不屑一笑，道：“這時候相見律師了？你以爲我會允許嗎？”
“我有那個權利。”
“你沒有！這個權利只有香江市民有！”
梁歡被懟得說不出話來，想了下道：“那請告訴我，你一直在問我跟李兆輝的關係，是不是關於去年香江股災暗箱操作的事兒？”
路少安一聽，斜了眼梁歡，道：“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所有。我還知道‘百達通’股票逆勢上漲的原因。”梁歡道。
路少安聽後眉頭緊皺，梁歡不是香江人，能知道股災還有百達通，那說明對方可能真知道一些內幕，或者有關鍵的證據。
“什麼條件？！”他沉聲道。
“讓我見呂律師。”
“不可能！除非你先把你知道的事說出來，最好是有證據的。否則，我不會考慮讓你們見面。”路少安道。
梁歡再次皺起眉頭，他只知道股災，至於李兆輝有沒有暗箱操作，他上哪兒知道去。再說了，即便是知道，他也不會說的。
就在這時候，電話又響了。
路少安下意識讓阿蝦去接電話。但隨即，他擺擺手，自己去接。
不多久，他回來了，臉上彷彿沒有什麼變化。
梁歡看了眼對方，似乎察覺到對方有些不一樣了。
“考慮好了沒有？機會只有一次。”路少安叉腰站着道。
梁歡眼珠子轉了好幾圈兒，突然衝對方邪魅一笑。
路少安警惕道：“你想幹嘛？”
梁歡坐下來，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用力往桌子上一撞！
痛感洶涌而來，血腥味撲鼻而出。
“我頂你個肺啊！”路少安趕緊過來，但爲時已晚。
梁歡睜開眼，鼻子下面血流如注。
“路瑟兒，我要告你們廉政公署人員動用私刑，你覺得這個提議如何？”
路少安看了眼身旁的阿蝦，道：“我有證人，你覺得會有人信嗎？”
“哈哈哈，根據你們的法律，應該是三人以上的供詞纔有口供效力，對吧？”梁歡咧嘴笑道。
路少安氣得咬牙切齒。
“方纔是不是接到上級的電話了？現在，立刻放了我，要不然，我會讓我的律師直接起訴你們。你廉政公署的生涯，恐怕就到此爲止了。”梁歡陰狠威脅道。
路少安白了眼梁歡，他就知道剛纔阿蝦說漏了嘴，讓這傢伙找到了機會。
他拿出手帕，按住梁歡的頭，用力將對方鼻下的血擦乾，然後又把桌面上的血跡擦乾，最後將手帕放在兜裏，道：“好。我可以答應你先見律師，但你要保證見過之後，把你知道李兆輝的事情都告訴我，並做污點證人。”
梁歡笑了，道：“路瑟兒，這時候，你說了可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