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抵押物飛機，一邊是買家華航，雖然它已經分成了民航，但總歸是屬於國家的，不愁沒錢給梁歡。
兩頭都靠譜的生意，爲什麼不做？
當天，彭行長就簽了放款協議。
這一次，不再是放款百分之八十，而是百分百比例放款。
交易進行到這一步，幾乎是已經完成了。華航那邊跟梁歡也有合同，飛機沒有問題，華航就會接收。
從國外飛到國內，又從國內飛到上江，已經證明這架飛機的性能以及各方面沒有問題。
從銀行出來，梁歡一身輕鬆，對餘歡道：“餘小姐，要不要留下來，觀摩飛機交接儀式？”
餘歡聽後冷笑一聲，道：“梁總，想攆我走，不必用這個方法。”
“沒那個意思。”
餘歡白了眼梁歡，忽然眼神俏皮道：“既然梁總想趕我走，那我不走了，正好去家裏看看，順道參加一下交接儀式。”
“行。”梁歡咂咂嘴，他忘了餘歡是上江人了，道：“那我就不給餘小姐安排住處了。等我和華航的合同簽了，那邊把款付了，我會按照約定，把分紅打入你們的賬戶。”
餘歡剛想答應，忽然想起一件事兒來，道：“梁總，最近沒回香江吧？”
“嗯。”梁歡點點頭，看向對方。
“你的後臺李兆輝就要完了，不過去看看嗎？聽說，他們前段時間多虧了你。”餘歡嬉笑着調侃道。
梁歡心裏咯噔一下，暗道有李兆輝的社會關係幫忙，李家成還敢動手？
他隨即又警惕起來，他懷疑餘歡是故意的想把自己引出境，然後再……
“放心啦，第一筆交易做完了，下筆交易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即便是想動手，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餘歡看穿了梁歡所想，翻着白眼道。
梁歡無奈一笑，道：“餘小姐，都不遮掩了？”
“遮掩什麼？梁總，別忘了，你香江的身份都是我們給你的，我們隨時可以收回來。別以爲在國內，我們就不能把你怎麼樣。”餘歡收起笑臉，正色道。
梁歡被說得沒有脾氣，道：“李兆輝先生那邊發生了什麼？”
“具體不知道，不過還是老一套，幾個子女爭奪家產唄，老戲碼了。”
梁歡聽後眉頭緊皺，兆輝國際目前的情況是，外部力量好解決，畢竟李兆輝在香江的地位和社會關係網強大。
內部分歧不好辦，尤其是子女的問題上。
在他回來的時候，李幼龍就聽說了關於家產的分配方案。
這種事兒，誰也解決不了。
他懷疑，在這個時候起家產糾紛，很可能是李超人乾的，先從內部瓦解敵人，讓誰也幫不上忙。
否則怎麼會這麼巧？
等會給林恩娜打電話問問？
他不想打！
豪門深似海，他想起來就頭疼，也不想牽扯其中。
更關鍵的是，問了又如何？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誰能解決？再說了，他也沒有信心跟李家成對抗。
“你去哪兒？捎我一段。”餘歡道。
“你在香江有家？”餘歡奇道。
“嗯，我愛人跟孩子在這邊。”
餘歡微微揚起頭，道：“那行，順道讓我認識一下，什麼樣的女人能配得上樑總。”
“不用！顧總，你讓司機送餘小姐回家，咱們打車走。”梁歡立馬道。
“好。”
餘歡聽後，無語的白了眼梁歡，道：“喲，梁總，是覺得自己夫人拿不出手嗎？”
“呵呵，正相反，我是不想讓家人跟餘小姐有什麼關係。”梁歡笑着，招呼顧總到一邊去打車。
餘歡看了眼梁歡，不屑地撇嘴一笑，暗道你不說，我就找不到了嗎？
看着餘歡離去，梁歡暗暗後悔，剛纔怎麼把實話給說了。
“怎麼了，梁總。”顧總問道。
“沒事兒，走，先回公司。”
二人打了輛車，回到了辦事處。顧總讓祕書把他辦公桌上的信拿過來，然後又遞給了梁歡。
梁歡接過來一看，信封上全是英文，仔細一瞅，原來是貝萊德那邊發過來的。
來的真是時候。
他拆開信封，大體看了眼，就是提醒他賭約快到期了，讓他準備錢完成合同。
梁歡一笑，把信扔在抽屜裏，這回老子不怕了，銀行馬上就放款了。
顧總跟梁歡彙報了這段時間上江的銷售情況，最近寶潔又開始調集資金，壟斷市場了，方傑成了上江的總經理，對潔神的衝擊很大，潔神又沒有資金應對，銷售一度遲滯不前。
梁歡點點頭，道：“現在是十一月份了，顧總，堅持一下，下個月，國家會出重拳調控市場，打擊私有經濟。到時候，寶潔現在撒出去的錢，就跟白紙一樣。”
顧總有些失望，他還希望梁歡能給出反擊的計策。
“好，那我們再等等。”
顧總走後，梁歡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一個多月的奔波在完成交易之後，所有的疲倦和睏意，如潮水般襲來。
突然間，他驚醒了，兆輝國際那邊的情況，始終是牽扯着他的心。
雖然不想插手，也不想再回去趟這趟渾水，但李兆輝對他有恩，他不能做不知感恩的人。
搓搓臉，他想了很久，纔拿起電話，打給林恩娜。
許久，那邊才接起電話。
“我是林恩娜。”電話那頭，林恩娜的聲音裏透着疲倦。
“林小姐，我是梁歡。”
“是你啊，你回來了嗎？”林恩娜有些驚喜道。
“沒有，我還在國內，剛完成了交易，正在等銀行方面的答覆。林小姐，您那邊怎麼樣？”
林恩娜嘆了口氣，道：“股市還好，沒有過多的波動，就是家裏面……”
梁歡已經猜到什麼情況了，餘歡說得可能是真的。他問道：“李兆輝先生怎麼樣？”
“爹地已經出院了。身體也沒有大礙，但不能太過操勞。”
“李家成見到了嗎？”梁歡問道。
“見到了。這麼多人找他，他總不能躲一輩子吧。”
梁歡稍稍放心，只要李家成出面，那兆輝國際的股票就能穩定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