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歡無奈一笑。
“跟我說說，茂城那邊的情況。年前匆忙，我也沒來及細聽。”
一說到這個，二皮的火就來了，道：“你那~額，何總和包總，他們挺貪心的。公司訂了收購價，他們不幹，跟當地的一些皂莢販子聯合起來往上擡價，再加上你那~額，李建設李總，根本沒法管啊。”
二皮說完，瞅了眼梁歡。
梁歡也知道，這幾個人去了，那必定是給正常的皂莢秩序添亂的。
但又能怎麼樣，不讓他們幹，丈母孃、姐姐都得來找他。
“村民們收入如何？”梁歡問道。
二皮一聽更來氣了，道：“賒賬！這幾個人聯合在一起，壟斷了大部分的皂莢市場。咱是皂莢原料大戶，不欠任何人的錢。你姐夫他們從下面收上來，大部分打的是白條！”
“過年的時候，老多人跑到咱們公司門口要錢的。說你們何總收了皂莢，大過年的也不給錢，讓我們怎麼過年。”
梁歡聽後，眉頭緊皺。他還是低估了姐夫他們和李建設的貪。
“光收不給錢，那還好說，至少有個欠條在。茂城那邊情況還好一些，咱們和江北接壤的地界上，就你老家那一帶。大部分也沒給錢啊，你小舅子仗着自己在開發區兵強馬壯，來要錢的見一個打一個，那老惡劣了。”
“照這樣下去，明年吶，沒人再去山上採這玩意兒了。”二皮感嘆道。
梁歡已經怒火中燒了。
這個李建設，比他想象得更加可惡！
不多久，何振東和包強來了，二人還是騎的摩托車。其實，他們已經悄悄買車了，不敢開過來而已。
“小楊啊，找我們來什麼事兒？”何振東拉開羽絨服的拉鎖，挺着大肚子很有氣勢的問道。
“不是我找你們，是梁總，在那邊，請。”楊祕書往裏一指。
何振東和包強臉上的桀驁隨即不見了，二人對視一眼，默契地拉上拉鎖，低着頭走進了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他們便看見了二皮。
李建設的事兒，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道上的人都知道，梁歡親自出面，大義滅親，把李建設一夥人給收拾了。現在把他們叫來，那必然是要收拾他們倆了。
他們乾的那些事兒，二皮都知道。關鍵是，他們雖然不聽二皮的，但拿二皮沒招。
因爲二皮的後臺是梁歡！
二人暗道倒黴，這楊祕書也學壞了，不告訴他們是梁歡找自己，要是知道梁歡找他們，他們怎麼也得讓丈母孃打電話來說上兩句好話。
“坐吧。”梁歡板着臉道。
“昂。”二人對視一眼，緊張地坐下來。
“從今天開始，你們就不要去皂莢收購公司了，那邊我再安排人，反正現在是淡季。”梁歡道。
琴島地區的皂莢收購，是潔神跟膠北市裏的合作，何振東和包強替梁歡管理了這個公司的運營。
二人一聽，狠狠白了眼二皮。
二皮根本不怕，無所謂的一笑。
“那我們幹嘛？”包強皺眉問道。
“你們愛幹嘛幹嘛！三十歲的人了，難道還要我養着不成！？”梁歡壓抑的火一下子上來了，低沉的質問道。
“對了，十五以後，把你們手裏的欠條都給我兌現了，一分不能少！公司那邊也要進行公開還款和對賬。如果讓我發現你們不僅打了白條，還在其中昧了錢，我不會跟你們扯什麼親戚關係，我直接把你們送進去！”梁歡指着二人道。
“行，反正啊，你是寧可信外人的，也不信我們的。”何振東不滿道。
“少跟我來這套！你讓我信任你們，好啊，等公司對賬，只要你們手裏的白條平賬了，我就相信你們！”梁歡火道。
何振東和包強不忿地哼哼了聲，最終沒敢頂嘴。
“偷着我的錢，還口口聲聲要挾我，當我白癡嗎！你們的腰包是滿了，造成的影響有多大，你們知道嗎？誰來給你們收尾，還不是我！要不是有親戚關係，我他媽還跟你們談？談個屁！”梁歡越說越來氣，直接罵道。
何振東和包強被罵得擡不起頭來，可心裏還有氣。對方畢竟是他們的小舅子，這麼罵姐夫太不像話了。
“回去準備一下，白條都給我兌現了，後續的事兒，我保留追究的權利。”梁歡黑臉道。
包強和何振東緩緩站起來，何振東看了眼梁歡，眼珠子一轉道：“那個，媽讓我問問你，十五回去嗎。初二一走就不見人了，她挺想你的。”
梁歡聽後斜了眼二人道：“到時候再說。”
“行。”何振東一聽梁歡語氣緩和了，心裏有數了，一點頭和包強二人走了。
二皮咧嘴笑着看他們走遠，道：“哈哈哈，哥，真過癮啊，也就是你能降得住他們。”
“滾蛋。對了，過完年對賬的事兒，你和楊祕書親自監督，必須要給百姓一個說法。”
二皮點點頭道：“行。那要是白條對不上帳怎麼辦？”
梁歡早有心理準備，虛開白條，這倆人一定幹了。
“還能怎麼辦？誰讓他們是我姐夫，把賬清出來就可以了。”
二皮點點頭。
夜晚，梁歡回到家，曼麗的神色有些異常，他也沒有往深了問。等到晚上睡覺的時候，李曼麗才說李媽又打電話來了，要他們回去一趟。如果他們不回去，那她直接來市裏找他們。
“梁歡，要不咱們走吧，早走早清淨。”李曼麗道。
梁歡也想走了，十五了，必須早點把恆安的事兒辦完了，然後拿到香江那邊的營業執照，這事兒就先告一段落了。
“十六七號吧。咱媽那邊，讓咱們十五回去一趟，初二走了，咱們就再也沒有回去過，算喫個團圓飯吧。”
“嗯。”李曼麗點點頭。
轉眼十五了，梁歡把事兒都捋順了，然後帶着曼麗和丫丫回家。丫丫奶奶暫時留在市裏，等過幾天一起走。
剛回到梁家寨，家門口的一輛紅色的桑塔納就吸引了梁歡的注意。
這好像是李建設那一輛。
他感覺不好，停好車後，往院裏看了眼。
果然，院裏傳來李媽地笑聲。
完了，追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