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盛安恨不得把他給宰了!
“程總,中州金鹿已經不存在了,它現在是中州潔神,您讓我去找金盛安金總,這不合適啊。”梁歡道。
“哼哼,梁總,這就不是我關心的事兒了,你要是想拿到手續呢,那就按我說的做,做不到呢,那你就自己想辦法。”程華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梁歡都給氣笑了,程華肯定知道了整治市場的事兒,潔神正四處尋找隱身衣,這時候不收拾他,似乎天理不容啊。
怎麼辦?
總不能真的去找金盛安,那跟拿着自己腦袋往鍘刀上送沒區別。
梁歡想了下,這事兒不能糾結在程華身上,要不沒完了,他拿起電話打給於市長,擡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鐘。
六點多了,市裏早已經下班了。
再急也不能打擾於市長的個人時間。
明天再說吧。
放下電話,他看了眼門外,楊祕書還在,梁歡讓她早回去,不用在這裏陪自己。楊祕書說回家也沒事兒,萬一梁歡要找東西,她還可以幫忙。
梁歡不管楊祕書了,皺眉尋思起來。
關於程華,於市長得找,金盛安那邊也得做準備。萬一程華這犟頭死咬住自己不放呢?
畢竟,這次的主動權在對方手上。
想了會兒,他找到金隅南的電話,然後打了過去。
金盛安他是不能找,找金隅南或許就能辦了。
打了兩次,對方的大哥大終於接通了。
“雷好。”金隅南操着純正的粵語道。
“金總,我是梁歡,新年好啊。”梁歡道。
“啊哈哈,老弟,是你呀。我半年多找不到你,今天你卻給我打電話了,真是令人驚喜啊。”金隅南笑道。
梁歡一陣錯愕,在他印象中,金隅南是那種喜笑不形於色,很少顯露自己內心想法的人,今天這是哪根筋搭錯了?
“金總,這話聽着有些瘮人啊,您不會是有個圈套正等着我吧?”
金隅南笑得更厲害了,道:“你想多了,老弟。最近市場整治開始了,廣州這邊全是打工的,私企倒閉了一批,市裏在國家政策和地方發展上不斷權衡,尋找着突破口。我相信,你也一定遇到了。”
好傢伙,原來是看我笑話的。
“是啊,這不已經有風聲了。”梁歡感慨道。
“有事兒就說,你給我打電話,從來不是聊天來的,咱們也到不了那個程度。”金隅南道。
梁歡哭笑不得。
金隅南這個人,陰險、狡詐,利益爲重,但這傢伙有個特點,不虛僞,從來不繞彎子。
“金總,我這邊遇到點事兒,需要當時金鹿和青化廠的合作手續……”梁歡把自己遇到的問題簡單說了一遍,然後等對方回覆。
金隅南聽完,低沉的笑了聲,道:“可以啊,老弟,就是個手續嘛。但你要知道,我弟弟跟你的芥蒂很深啊。”
“是啊,但金總也把我送進去了,應該算扯平了。”梁歡道。
“那是你認爲。”金隅南頓了頓,道:“這件事我可以幫忙,但有件事兒,你也得給我幫忙,咱們也扯平一下。”
“我重慶那三家工廠,咱們談了得有一年了吧?梁總,你倒是給個準話,我不能光等着你呀。”金隅南道。
金隅南說完,梁歡差點笑出聲。
丫的,你在這裏等我呢。
那三家工廠,開始的時候,梁歡想要,但是沒錢,想着拿過來做銀行抵押吧,寶潔來了,看上了那三家工廠。老金腰桿兒又支棱起來,不賣給自己了。
結果,並軌之後迎來了政策的調整,寶潔躥了,他那三家工廠沒人要了~
這回又要賣給自己了。
但是,眼下的情況不同了呀。宏觀政策收緊,地方上配合國家,暫停或者是直接下馬了一些項目。銀行方面呆壞賬堆積嚴重,加上國家整治新興行業,也就是私企,它是不會放款給自己的!
現在梁歡倒是有錢買,但接下來的一年將會十分難熬,誰敢把流動資金變作固定資產?
萬一資金鍊崩了呢。
老金這麼急的往外賣,那也肯定是感覺到了大環境不好,需要將固定資產變現。
其次,他那三家工廠也是私企,剛纔他自己都說了,整治運動影響到了他。潔神遇到的問題,他重慶的幾家工廠肯定也遇到了。
“金總,我覺得,你可以不等着我。”梁歡半開玩笑道。
金隅南笑了,道:“行啊,看來梁總也用不到我了。對了,廣州潔神的項目也要停了吧?”
哎呀~
梁歡咂咂嘴,道:“金總的意思是,您有人可以讓項目進行下去?”
“哼哼,沒有,我只是人緣比較好,不像梁總你。”金隅南道。
靠!
梁歡暗道你說話可以不這麼直接。
“既然這樣的話,咱們也沒必要談下去了。梁總,新年快樂。”
“哎,金總,咱們還沒談呢,別先急着掛電話呀。”
“談什麼?”金隅南悠哉道。
“咳~”事到如此,不低頭不行啊,梁歡道:“那三家工廠你說個價。”
“哼哼。”金隅南低沉且得意地一笑,道:“價格你不是知道了嘛。”
“金總,別跟我開玩笑,去年寶潔給的價格,放在今年那是扯淡。針對私企的整治行動快要開始了,銀行不批貸款,各方面卡脖子,你那三家工廠我要過來,那也只能是先放着。”
“流動資金對一個企業有多重要,您應該清楚。特別是在大環境不好的前提下!”
“那三家工廠,如果能低於一千萬,我們可以談。如果不行,那我就在琴島本地想辦法。我不相信,程華能抗過市裏的命令,跟我作對到底。”梁歡道。
金隅南聽完,直接想掛電話的。
那三家工廠,寶潔給的可是三千萬左右,跟梁歡談的時候,也到了一千五百萬。丫的,這個狗東西趁着大環境不好,開始落井下石了。
低於一千萬,你怎麼不去搶!?
但對方說得是實情,大環境在這裏擺着,即便是那三家工廠值兩千萬以上,誰又能要?
“一千四百萬,這是底線。”他想了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