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二十萬對咱們來說算錢,對梁總來說,那就是個零花。”小李道。
“我滴媽呀。”李密倒吸口冷氣。
“凱凱,你告訴姑媽,你確定那是二十萬?”
“確定。在車上的時候,梁總給過李躍民,他不要。那不下車又給塞回去了。二十萬的支票呢。”
“你們公司也真敢往外開這個支票啊,怎麼平賬?”身爲財務人員的李密挑眉問道。
“梁總個人的賬戶,不是公司的。”
李密聽後有些失望,點頭道:“原來如此啊。”
又聊了會兒,李密告辭了,這回她算是找到真憑實據了。
同一時間,去劉嵐家的人也得到了劉嵐的回覆,梁歡確實給錢了,二十萬的支票~
次日上班,楊樹林在辦公室焦急地等待着。
敲門聲響起。
“進來。”他有些激動道。
開門的是李躍民~
楊樹林有些失望,還是起身道:“李總,有什麼指示?”
李躍民坐下來,掏出一盒煙拿出一支遞過來。
楊樹林接過來,尋思着李躍民來幹嘛。
“老楊啊,咱們共事多少年了?”李躍民忽然問道。
楊樹林嚇得一激靈,難道是被李躍民發現了?
“快二十年了吧。”
李躍民聽後感慨的點點頭,道:“是啊,二十年吶,一晃就過去了。”
“嗯。”楊樹林不敢接話,藉着點菸的功夫嗯了聲。
“你說當年金盛安那老小子不耍咱們,咱們五萬塊錢是不是到手了?”李躍民道。
“唉,提那個幹啥。後來你不是讓梁歡又給……咳。”楊樹林不說了。
李躍民聽後,臉上陰狠起來,道:“我他媽這輩子最恨兩種人,一種是耍我的,一種是出賣我的!”
楊樹林臉上一陣不自在。
“老楊,你沒幹背後捅刀子的事兒吧?”李躍民伸着腦袋問道。
“這怎麼說的,我是那種人嗎。”楊樹林趕緊道。
李躍民點點頭,道:“我就知道,這些人裏,也就你老楊能值得信任。我聽說啊,昨天有人想背後搞我,你給我聽着點。讓我知道是誰,我整不死他!”
楊樹林心裏又是一哆嗦。
他不是怕李躍民,而是做賊心虛。如果上面下了命令,他成了金牛的領導人,他完全不用怕李躍民的威脅。
“那個,李總啊,市裏讓咱們跟潔神合作,你想好應對辦法了?”楊樹林趕緊轉移話題。
“哼。想好了……”
李躍民彈了下菸灰,道:“我他媽算是看清下面這幫混蛋玩意兒了。我跟梁歡合作,但前提是得給我錢。”
楊樹林聽後,露出一絲鄙夷的笑。
“老楊,你等着,等我給梁歡要了錢,咱們一人一半。然後啊,咱們也去南方幹一番事業。這裏啊,都他媽見鬼去吧。狗屁的一個總經理,驢糞蛋子表面光,一年到頭,沒幾個錢,還竟讓人惦記。”李躍民憤憤道。
楊樹林聽得耳朵都立起來了,心說看李躍民這模樣,真不像是給了錢的呀。
“李總,梁歡那小子真沒給你錢?”
楊樹林算是徹底明白了,李躍民又讓梁歡給耍了!
“那梁歡最初是給你多少錢?”
李躍民看了眼楊樹林,把菸頭扔在地上,低頭踩滅了,又看了眼門外,低聲道:“你誰也別告訴。梁歡給了我一張十萬的支票,雖然沒到手。你等着,我這就回去跟他要,等要到手了,咱們平分,然後辭職去南邊發財!”
楊樹林聽後既感動又愧疚。
感動的是,李躍民這回終於說實話了,還給自己留了一份兒。愧疚的那就是他搞了對方。
老楊要是有記性,想想潔神離開的時候,是怎麼分化他和李躍民的,他就知道李躍民不過是在這個關頭,開了一張空頭支票,收買他而已。
“李總,全國現在開始打擊私企了,去南邊沒什麼作爲。”他再度岔開話題道。
“你不懂了吧。打擊力度越大,利潤就越大。你看看那些幹倒爺的,不還活得好好地?全國像潔神這麼大的私企有多少?咱們要是能牽線搭橋,那好處還少得了?”李躍民道。
“昂,也對。”
“我聽李有道說了,人家南方那邊是配合國家政策,然後本地調整,基本不受影響。”李躍民道。
李有道,起初跟着廣州總經理宋志平去的,後來宋志平不是讓梁歡給送進去了,他就在於總手下幹。
“是嗎。”楊樹林皺眉點頭道。
“就這麼說定了。我去跟梁歡打電話,你看着,這回我非讓他出血不可。等我的好消息!”李躍民說完起身,楊樹林也跟着起身去送。
就在這時,門突然開了,李密興奮地衝進來。
“楊總,我……額,李總也在啊。”李密看見李躍民也在後,嚇得都結巴了。
李躍民眉頭微皺,道:“李會計,你來找楊總?”
“啊,是,李總,有些小事兒,來請楊總幫個忙。”李密趕緊道。
“昂,這樣啊,那你們忙。”李躍民說着,開門走了。
金牛的財務大權,都在李躍民手裏,李密是財務主管,各種報賬簽字都得先找李躍民,後找副總楊樹林。
所以,李躍民對李密來找楊樹林感到奇怪,李密也心虛。
李躍民走了之後,二人都長出口氣,希望對方沒有懷疑啊。
“怎麼樣了?”楊樹林問道。
“小李都說了,梁歡確實給李躍民錢了,二十萬呢。”李密道。
“二十萬?!”楊樹林立馬就驚了。
媽地,剛纔李躍民說的可是十萬!
個狗日的。
瞬間,他對李躍民的愧疚一掃而光。
“楊總,剛纔李躍民來幹啥?”李密心有餘悸道。
“哼,來欲蓋彌彰。他說梁歡跟他錢了,又收走了,說回去跟梁歡要錢,然後跟我一人一半。”楊樹林道。
“你相信他?”
“我信他個屁!把安凱找來,我有事兒找他商量,記住,不要讓李躍民發現。”
“明白。”李密興沖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