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也沒說什麼呀。”梁歡無辜道。
楊婉晴忍下一口氣,她算是明白了,即便是成了仇人,這個混蛋心裏也不會有自己一點點位置!
“滾!!!”
梁歡砸吧砸吧嘴,道:“你應該檢查一下,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
“我……”楊婉晴是徹底無語了,一腳踩死剎車,側身打開車門道:“下去,立刻給我下去!”
梁歡被搞得很是莫名其妙,彎腰下了車。
轟隆隆~
楊婉晴一腳油門下去,車門都沒關,小跑車咆哮着走了。
梁歡揮手驅散漫天的煙塵,看了眼左右,立刻傻眼了。
丫的,這是哪兒啊!
漫無目的的走了一個多小時,他才發現了一個可以作爲方向參考的座標,從一片荒地中走了出來,又等了半天,終於在天黑的時候,搭上了一輛出租車,回到了辦事處。
一開門,劉嵐都快急瘋了。
“您怎麼纔回來呀?!”
梁歡指指自己身上的土,道:“瞅瞅,走回來的,你說怎麼纔回來?”
“姓楊的沒把你送回來?”
“送到半道上,也不知道抽什麼瘋,把我給撂下了。”
“那你見到鄧紹深了?”
“嗯。”梁歡點點頭,換上拖鞋,道:“還活着。唉,早知如此,就應該把他送到北方去,找個人伺候着,過個一年半載,什麼事兒都沒有了。”
劉嵐聽後也嘆了口氣,誰也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換身衣服,去洗澡吧。”
梁歡點點頭,站起來道:“對了,你嫂子的列車打聽清楚了?廣州那邊派人跟進了?”
“清楚了。於總沒有回去,派人去火車站問了,那列貨車要兩天後纔到。這還是不包括晚點的情況下。而且,中間需要多次轉車。”
梁歡凝重的點頭,道:“告訴於總,曼麗她們娘倆到了廣州之後,給她們找個酒店先住下,暫時不要過來了。”
“爲什麼呀?”
梁歡嘆口氣,道:“我今天見到了楊婉晴的家人。都是些亡命之徒,我想過來,我們再做防範都是不可能的。他們在暗,我們在明,防不勝防,不如讓曼麗她們不要來。”
“那、那怎麼跟嫂子解釋呢?”
“我會去接她的。”
“噢。”
梁歡說完,拿上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之後,梁歡吃了點飯,開始考慮怎麼跟緝私警方那邊取得聯繫。
正大光明的去,就怕被楊家人知道。那自己的小命估計也到頭了。
只能打電話了。
次日,梁歡起牀之後,將自己關在屋裏,打了查號臺的電話,得到了特區這邊緝私大隊的電話,然後打了過去。
全程,他用的是行動電話。
這是掉腦袋的事兒,雖然家裏的固定電話檢查過了,但他依然不放心。甚至,他也不想讓劉嵐知道。
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險!
電話很快接聽,是那邊的總檯。
梁歡直接告訴對方,自己有一個走私案子要進行舉報,涉案金額很大,希望跟有關領導直接聯繫。
在等待了幾分鐘後,電話再次被接聽,接聽電話的是緝私大隊的王虎王隊長。
“您好,王隊長,我是一家日化公司的董事長,有人要跟我合作一次,借用我的倉庫以及手裏的車皮,給我百分之三十的提成。我懷疑對方想要用於走私。”梁歡道。
王虎聽後,當即發現了端倪,道:“你認識對方嗎?”
梁歡道:“認識。”
“她做過走私之類的活動?”
“嗯,提起過。她說她家是走私電子元件的。”
這裏,梁歡可不能說自己是因爲被楊婉晴要挾,才答應跟對方合作的。要不然,連他一起查了!
“有什麼切實的證據沒有?”
“額,沒有。”
“你的姓名。”
“梁歡。潔神日化公司董事長。”
“梁~歡,嘶,啊,你是那個做飛機貿易的吧?”王虎恍然大悟道。
“對,是我。”
“您好,梁總,你確定他們想做這件事?”
“對,我昨天去過他們家,商討過這件事。”
“行動時間、地點、走私的種類呢?”
“額,實話實說,王隊長,他們不太信任我。什麼也沒說,只是讓我把倉庫交出來,以及訂好的車皮。”
那邊的王虎思考了下,總感覺這裏面差着一環,道:“梁總,你爲什麼不拒絕呢?”
被問到舉報的核心,梁歡雖然早有準備,但心裏還是有些慌的。
“是這樣的。呵呵,這個找我的人,我們之前有過感情糾紛。除了感情上的,她還給我投過資,說只要幫了她這一次,之前的事就一筆勾銷了。我推脫不掉,想了很久,決定跟你們談談。”
“這樣啊。”王虎心中的疑慮減少了一些。
梁歡的這番說辭給他的感覺像什麼呢。
像陳世美~
投資也到位了,可以一腳踹開了。
“梁總,我可要警告你。如果經我們調查,你是誣告,同樣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王虎嚴肅道。
“明白。”
“好。這樣吧,你過來一趟,咱們面對面的聊一下。”
“不行!”梁歡立刻拒絕了,道:“我見過他們的家人,都是些亡命之徒。王隊長,我現在已經被監視了,我要是去了你們那裏,恐怕我的小命就沒了。”
王虎一聽,立刻意識到了這件事的嚴重性。
“要不然,你選一個地方,咱們見個面兒再談。”
梁歡想了下,道:“要不我們明天去廣州吧。到了廣州之後,咱們再臨時選地方見面。”
“可以。”
“王隊長,您記一下我的行動電話號碼,以後,我們就只用這個號碼聯繫。”
“可以,您說。”
王虎記下了電話號碼之後,梁歡便掛斷了電話。
報警這件事兒,對於梁歡來說,其實是一把雙刃劍。怎麼徹底除掉楊家對自己的威脅,還能讓警方不對他之前的事兒進行另案處理,是一個技術活。
對於此,梁歡早已經有了計劃。
當然,成事在人,謀事在天。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他也不怕。
鄧紹深已經植物人了,他不認賬,誰能把他怎麼樣?
再說了,他並沒有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