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歡很平靜的看着對方，他很不想說那句話，但不得不說。
“這都是爲了你好……”
“哼哼，謝謝。”林恩娜說完，發出瘮人的冷笑聲，繞過樑歡走進了公司大廳。
梁歡沉悶的吐口氣，心裏一團糟，他期盼着李兆輝能夠儘快回來主持大局。
至於林恩娜，他已經不在乎對方怎麼看自己了。
十幾分鍾後，董明珍這個前任老闆也來捧場了。
梁歡邀請了對方，也是有意讓對方看看自己的人脈，讓她知道，一個產品在自己手上幹不好，不是市場的原因，而是自己。
半個小時後，祕書李欣雅前來告訴梁歡，請柬上的人該到的全到了，沒到的也送來了花籃。請示是不是應該剪綵了。
梁歡看了眼時間，距離預定的時間還有四十分鐘左右，他道了聲知道，然後便回到大廳，跟來賓們寒暄交流一番。
這是商務場合中必要的禮儀環節。
梁歡帶着吳世凡、許連傑二人，挨個問候前來捧場的大佬。他注意到，李兆基、趙文然、湯姆森以及林恩娜幾個人聚在一起，面帶笑容的談論着什麼。
顯然，經過進一步合作之後，幾人的關係已經非比尋常。
林恩娜像是明星一般被簇擁着，嬌美的臉上帶着意氣風發的笑。
挨個跟大佬們問候了一遍，就剩下林恩娜他們了。
梁歡很打怵，但不去，那就是給李兆基找到了藉口。
“劉老闆，陪我一起過去吧？”他對大劉道。
劉鑾雄看了眼那邊，嘶哈着小聲道：“老弟，要是沒有林恩娜，我就陪你過去了。你知道的，我夫人在。”
梁歡看了眼劉夫人，點頭一笑。
“明白，讓劉老闆爲難了，放心，我能處理。”他笑着道。
劉鑾雄笑着拍了拍梁歡的肩膀。
梁歡深吸口氣，緩步走了過去。
“各位老闆，感謝捧場，我代表恆安公司，歡迎各位老闆蒞臨。”
李兆基等人回過身，看了眼梁歡。
誰都沒有搭腔。
梁歡站在原地，感覺很是尷尬。
“不必客氣，張老闆。”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是趙文然給了梁歡一個臺階。
“應該的，各位老闆，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儘管說，一會兒還望各位老闆給個薄面，一起剪綵。”梁歡道。
趙文然淡淡一笑，算是迴應了。
其他人，沒有一個表態的。
“小子，知道全港能讓我們這幾個人剪綵的，都是什麼公司嗎？”李兆基突然問道。
梁歡就知道，這老雜毛不會放過自己。
“不知道，但以李董事長的身份，可以想象得出。”
李兆基似乎很滿意這句話，怪笑着道：“不錯，要是因爲你，就這樣的小公司，跪在地上求我們，我們也不會來。”
梁歡盡力的忍着。
“我們能來，是往你臉上貼金。這個人情，你不用記得，你只需要記得，我們是林小姐請來的，就可以了。”李兆基看了眼林恩娜，笑着道。
林恩娜不滿地白了眼李兆基，似乎被戳穿了什麼，沒有說話。
不，她不是在幫自己！
而是在……
李兆基見梁歡臉上陰晴不定，隨即繞開話題道：“張老闆，選擇這樣一個行業，想必您也是其中的佼佼者，來，給我們介紹一下你的產品。喏，我們這裏還有現成的消費者。”
李兆基笑着指指林恩娜，接着道：“你可以採訪一下林小姐在這方面的感受，作爲產品回饋，改進一下你們的產品呀。實在不行，林小姐可以試用……”
“李董事長，我覺得李夫人更有說話的權利，您說呢？”見李兆基越說越沒譜，林恩娜黑臉提醒道。
李兆基哈哈一笑，看向梁歡。
他剛纔的那番言論，顯然是把梁歡和林恩娜都給羞辱了。
“張老闆，介紹一下吧。進入這一行，是您的興趣癖好呢，還是您有寬厚仁愛之心？”李兆基挖苦道。
梁歡身後的吳世凡、許連傑面紅耳熱。這樣的話，他們在創業的時候聽過無數次，也被人調侃過無數次。想不到，在香江這樣發達的地方，思想竟然也如此狹隘。
衆人看向梁歡，等着梁歡出醜。
他們不知道，梁歡對任何行業都是有備而來的。
“謝謝李董事長的引薦，那我就說一下這一行業的前景。”
梁歡頓了頓，接着道：“我進入衛生巾這一行業，正如李董事長所言，是帶着博愛之心來的。癖好沒有，但如果李董事長有這方面的需求，我們的技術員可以上門輔導。”
嗤~
湯姆森忍不住笑出了聲。
李兆基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黑得一匹。
“衛生巾這一行，不單單是一個行業，而是女性衛生用品的一次改革。它的出現，讓處於月經期的女性獲得了部分的解放，減小了工作和生活中的不便，讓女性朋友們多了一份從容和自信。”
“這是我踏入這一行的初衷，讓女性朋友們在經期更加的自由和舒適。而非李董事長所說的什麼癖好。”
“其次是利潤。”
“衛生巾這東西，也不僅僅是服務於女性，它的市場面非常廣泛。成人紙尿褲、溼巾等等之類的衍生品也很多，市場效益方面，去年是一點五億港幣，而它的利潤比是一比五十。”
梁歡說完，在場的人禁不住皺起了眉頭。
一半的利潤比嗎？
“這一行還一個好處，因不可重複利用，所以循環快，成本小。未來幾十年內，衛生巾將是日化市場上不可或缺的最佳單品。”
“李董事長剛纔想讓我介紹一下產品，我覺得，我剛入這一行，資歷還比較淺，談多了容易出錯。但是我知道有一家跨國公司，也在做衛生巾。如果李董事長想要了解的更多，我建議您可以諮詢一下它們。”
“這家公司就是寶潔，阿美最大的日化公司。李家成先生還跟寶潔有合作，是不是這樣，趙總？”梁歡笑着道。
趙文然低頭一笑，道：“是。”
他知道梁歡是在反擊李兆基。
‘我幹這行被你說得如此不堪，那你去說寶潔啊，寶潔也做，還是跨國公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