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生命比起來,什麼都不重要。
他皺眉道:“鍾叔,什麼時候?”
“今天。”鍾叔道。
“啊?”
雖然心裏已經有了準備,但梁歡還是沒有接受立刻就走的事實。
工廠還開着、直營店也剛剛有了起色,突然關門,會對剛剛恢復人氣的恆安打擊很大的。
他放不下,但事實又不得不面對。
李兆輝手下的那幫人,他見識過的。動真格的,不是幾個人能夠抗住的。
思來想去,他點頭道:“好吧,我這就讓人停工。”
鍾叔點點頭。
梁歡把李欣雅叫上來,告訴她,這幾天太累了,讓工人們下班,然後歇息幾天。休息的這幾天,依然是有薪水的。那是一家門店也是一樣,具體的開工時間,等自己通知。
李欣雅一愣,感到很是突然和詫異。
公司現在正火,工人們幹勁也足,怎麼突然停工?
“去宣佈吧。”見李欣雅一臉疑問,梁歡不想解釋太多,催促道。
“好吧。張先生,要不要留幾個值班的?”李欣雅問道。
“一個人也不要留!”梁歡加重語氣道。
這下,李欣雅更想不明白了,看了眼沙發上的鐘叔,似乎明白了什麼,下樓去通知工人。
半個小時後,工人們拿着包,從公司的大門魚貫而出。
梁歡站在窗口,看着離開的工人,感慨不已。
恆安剛做起來,雖然避免了很多費用,但依然投入了兩千多萬港幣,這都是錢啊。
這一停下來,不知道還有沒有再發展起來的機會啊。
“錢財是身外之物,梁先生,您說呢。”鍾叔走過來,看着外面的人羣道。
“是啊。”梁歡感嘆一番,道:“鍾叔,接下來,我該怎麼做?”
鍾叔看了眼梁歡,笑了笑道:“梁先生,我們還沒有單獨喫過飯吧?”
梁歡想了下,道:“對。”
“我做幾個菜,咱們喝一杯。晚上,我朋友帶你離開香江。”鍾叔道。
“好。”
鍾叔笑着拍了拍梁歡的肩膀。
傍晚,梁歡帶着鍾叔下樓去廚房。此時,一二層已經空無一人,偌大的車間裏靜悄悄的,由於沒有開燈,更顯冷清。
梁歡心裏不好受,這些都是他的心血啊。
雖然它不大,但這是未來恆安崛起的跳板。
吳世凡和許連傑早就回去了,一些手續已經拿到,回去跟當地做一下溝通,建立從屬關係,然後再拿回來,做一些上市的評估就可以了。
來到廚房,鍾叔看了眼食材,把袖子一擼,麻利的忙活起來。
梁歡在一邊看着,一邊問道:“鍾叔,您是怎麼知道,林小姐要對我的?”
“呵呵,李家的那些人,都是我的手下,我對他們還不錯,我也一直關注着你跟林小姐的事。”鍾叔說完,愣了一下,苦笑道:“梁先生,我希望經過這次事件之後,您不要記恨林小姐。”
“她還是太年輕了。去年之後,民衆對她的呼聲很高,大浪灣地產又進行的無比順利,讓她有些……”
而且不是一般的飄。
“林小姐沒有想過,去年所有的工作,都是梁先生在後面策劃的。您應該是她最信任的人。”鍾叔道。
梁歡笑了笑,現在說這些都太晚了呀。
“前段時間,我在調查支持林小姐那些市民,是否有人在背後操縱,您猜結果如何?”鍾叔一手點火,歪着頭道。
梁歡搖搖頭。
鍾叔笑着低下了頭,給梁歡看自己的頭頂。
梁歡看了眼,赫然發現,他的頭上有一道新疤痕,從後腦直到額頭!
觸目驚心。
“有人發現我在調查,於是便派人砍了我一刀。動手的那個,還是李家內部的人。”鍾叔笑着道。
梁歡聽得眉頭緊皺,光憑鍾叔這道疤的長度,就知道當時下手的人有多狠。
頭頂是圓的,而刀刃是直的,那必然是有一部分刀刃砍透了骨頭,切入了腦組織裏。
“幸虧我命大,刀刃砍到了腦溝,要不然,梁先生可就見不到我啦。”鍾叔開玩笑道。
梁歡五官都擠在了一起,道:“砍您的那個人,已經找出來了吧?”
鍾叔點點頭,道:“嗯。不過,他現在還活着,而且,這幾天動手的人,就是他。”
梁歡聽後錯愕不易,道:“林恩娜小姐不知道?”
“應該說是被迷惑了,跟梁先生一樣。”鍾叔解釋道。
梁歡聽得揪心不已。
“鍾叔,那阻止您調查的,應該是李兆基或者李家成,不,這裏面沒有李家成,只可能是李兆基搞的鬼。動手的人,也應該是被李兆基買通了。”
鍾叔看了眼梁歡,笑着點點頭道:“梁先生,您的確很聰明。”
梁歡嘆口氣,忽然,他想到了更可怕的一種情況。
“鍾叔,如果是李兆基,那林小姐周圍……”
鍾叔點點頭,道:“現在,都是李兆基的親信。這些我都不擔心,我現在就擔心老爺。”
梁歡聽後,也是出了身冷汗。
試想一下,爲了推進這個計劃,李兆基經過了周密的安排,他怎麼會放過李兆輝?
不過,他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畢竟,李兆輝在澳洲。
“上次我來,把老爺的聯繫方式給了你,林小姐也大動肝火。現在,已經過去一個月了,而老爺依舊沒有回來,梁先生,您不覺得奇怪嗎?”鍾叔問道。
鍾叔這一說,梁歡才恍然大悟。
“我去聯繫一下李先生。”他立刻道。
“不必了,我剛跟老爺聯繫過,他很好,就是最近血壓不穩定,不適合坐飛機,正在接受降壓治療。”鍾叔道。
梁歡聽後鬆口氣。
“其實,我並不希望老爺能夠回來。”鍾叔忽然道。
“爲什麼?”
鍾叔嘆口氣,將炒好的菜放在盤子裏。
梁歡頓時明白了,李兆基既然已經動手,阻止李兆輝回來,那李兆輝如果強行回來,必然是一個結局,那就是死!
鍾叔是擔心李兆輝纔沒有說話的。
就在這一瞬間,梁歡感覺眼下的局勢更加的複雜,更加的兇險了。
“好了,我們喫飯。”鍾叔關上閥門,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