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又聽到一聲槍響,而後只見幾名全副武裝的特種兵衝進了大廳,幾個人直接衝向歹徒,只見丹尼奧在地上抽搐,背後中槍,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了。叀頙殩傷
柯穆陽幾乎在那短短几秒鐘整個人是被抽空了一般。
他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安兮,一時間竟然有些無所適從了。
搶從是從後背打進來的。只見她整個人都無力的趴在柯穆陽的身上,喫力的呼吸着檫。
但很快,柯穆陽立刻抱住了安兮,幾乎是嘶吼出聲:
“安兮!安兮!你醒醒!你醒醒!安兮!”
安兮呼吸很困難,她全身都在顫抖,她只是聽到聲音,微微的睜開眼睛看向柯穆陽,但很快的,神情就開始渙散灣!
“安兮!安兮!看着我!看着我!聽見沒有!”柯穆陽一邊拍着她的臉,一邊只能用手緊緊的捂住她血流不止的傷口。
也不知道她聽不聽得到他的聲音,只是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也越來越微弱。
“來人!來人!快救她!快救她!”柯穆陽幾乎快要瘋狂的怒吼着。
醫生趕過來,摸了一下她的勁動脈,而後立即替她紮上一針,掛上水。
“快!抱她上直升機!馬上通知岸邊救護車!”
一名護士替安兮拿着吊瓶,柯穆陽直接抱起安兮。
即使他用力按住傷口,可是血還是不停的從他的指縫中留下來,一路跟着他們出了船艙到船頭甲板上停着一輛直升機,留下了船上的其他人。
夏天湛看着那一路出去血跡,他沉默了。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一幕,他無法形容當看見安兮奮不顧身衝向柯穆陽的時候,他無法形容眼睜睜的看着子彈穿進她身體時候,他是什麼感受。
震撼?還是明白了什麼。
原來在生死關頭,她竟然用自己的命證明了一個事實——她依舊還愛他,很愛很愛,愛到可以豁出自己的生命。
安兮!安兮!
他在心中暗暗的吶喊着這個名字,垂在身側的手,也慢慢的握緊了拳頭!
……
直升機緩緩升起來。
安兮卻是全身幾乎抽,搐了起來,迷迷糊糊間,她不停的喊着,“冷”
護士將毯子遞給柯穆陽,“快給她蓋上。”
柯穆陽直接將她裹住,緊緊的抱在懷中,可是因爲失血過多,她全身都在顫抖,臉色的慘白髮青。
“安兮!安兮!沒事的!沒事的!現在不冷了!安兮,你醒醒,看着我,看着我就不冷了!”
現在柯穆陽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安兮就這麼睡過去,因爲睡過去就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他拍着安兮冰涼的臉頰,“你醒醒,醒醒!安兮!你聽我說,你不能死,聽見沒有,安兮,你不能離開我,安兮!我欠你的還沒還呢,你不能死你!安兮!安兮!你醒醒,快醒醒!
可是安兮只是朦朧的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卻沒有一點力氣說話,最後只見她無力耷拉着頭。
“安兮!安兮……!”
這是安兮昏死過去後唯一聽到的,一邊又一邊的叫着她的名字。
可是她根本沒有一點力氣去睜開眼睛,去說半個字。
她只覺得全身很冷很冷,好像有什麼在不停的從她身體裏抽掉什麼,她能聽到,很清楚,是他的聲音,他的聲音嘶啞了,卻還是不停的叫着……
可是,她,卻再沒有一點力氣去回答他……
……
柯穆陽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在搶救室外來回的走來走去。
他站在窗前,他試着用不停的抽菸來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幾乎抽了十幾支菸,他的手還是在不停的發抖!
柯穆陽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裏等了多久,娿始終等不到裏面的消息。
他低頭看着自己手上已經凝固發出暗紫色的血液,他閉上眼睛,眼前那一幕幕血淋淋的場面讓人窒息。
他只能眼睜睜的等着,此時此刻,他竟然什麼都不能做,也做不了。
他睜開眼睛,惱怒的一腳踢翻了一旁的垃圾桶!
“先生!冷靜一點!”阿森上前試圖勸說道,“安兮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這時候,護士從搶救室匆匆的跑了出來,“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我是!”柯穆陽立即上前,“她怎麼了樣了?”
“病人失血過多,現在需要大量血漿,不知道病人家屬中誰是RH陰性AB型血,只是我們醫院只有一袋血漿!不知道你們有誰是,要快!”
“什麼!RH陰性?!”
這無疑是當頭一棒,總所周知,RH陰性血是十分稀有的血型,一時間,要到什麼時候地方去找到這種特殊的血型。
“我們已經去別的醫院調了,可是有限!”護士也着急了。
柯穆陽立刻看着阿森,“阿森,不管用任何方式,一定要找到Rh陰性血的人。
“是!我馬上就去連略各大媒體!”
……
這次遊輪被劫持,也引起了高度的重視。
記者們紛紛蹲守着靠在碼頭上游輪,那些平時光鮮亮麗的富豪們也都沒了氣焰,紛紛狼狽的在警方的護送下一一下船……
夏明朗到底還是見識過大場面的,雖然也有點狼狽,但也還算鎮定。
他被一羣人護送着上了車子……
“先生,我送您先回去吧。”老楊心有餘悸道。
夏明朗稍稍沉默一會兒後道,“打開電臺。”
“是。”
“下面插播一則緊急新聞!剛剛從瑪麗號遊輪上的一名女性患者需要大量血漿,她是RH陰性ab型,她現在生命垂危!”
“據最新報道,瑪麗號遊輪劫持案件中,已初步確定三死七傷,其中一名傷勢危重,已緊急送往醫院搶救,而這名危重病人現在急需RH陰性ab型血……”
雖然沒有明說,從遊輪上緊急送往醫院搶救的就只有安兮一個人。
之後都是亂七八糟聽得讓人心煩的報道。
夏明朗稍稍沉默了一會兒後道,“立即去醫院!”“先生?”老楊一臉驚愕,但還是點頭道,“是。”
……
柯穆陽試着不停的打着電話尋找這種類型的血液,可是這種機率實在是太低了。即使白種人比黃種人的機率高一點,但也只有百分之十五的概率。
這時候,護士,醫生也都着急了。
“醫生,病人血壓在下降!”
搶救室裏衆人都開始慌了!
就在這時候,夏明朗出現在了醫院裏。
柯穆陽有些驚愕的看着夏明朗,正想着夏明朗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的時候,只聽夏明朗對一名護士道,“我是RH陰性ab型血。”
這句話,讓柯穆陽一愣,他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夏明朗沒看柯穆陽。
護士一聽,立即道,“好,先生,麻煩您跟我來驗血。”然後轉身帶着夏明朗向一旁的驗血室走去。
這時候,阿森趕過來,“先生,還是沒有消息。”
柯穆陽稍稍鬆了口氣,“沒事了,有人來了。”
“有人?!”的
他點點頭,他凝重的看着搶救室,沉默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了。
就彷彿是有了希望,柯穆陽煩躁不安的心也漸漸的安定了下來。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搶救室的燈終於暗了下來。
醫生疲憊不堪的走了出來。
柯穆陽走過去,“醫生,她怎麼樣?”
醫生摘下口罩深呼吸了一下,“恭喜,病人暫時是沒事了,已經送進重症監護室觀察,只要今晚沒事,就沒事了。”
“謝謝。”
醫生接着到道,“那位夏先生輸了很多血給您太太,”
大概這麼狼狽的時候,恐怕這些醫生也不知道眼前的幾個人都是什麼人了。
柯穆陽點點頭,他終於無力坐在了一旁休息椅子上,目送着夏明朗被人從手術室裏坐着輪椅退出來。
因爲輸了很多血,他的臉色略顯得有些蒼白。
柯穆陽看着他,夏明朗也看着他。
柯穆陽站起身,“夏先生,謝謝你。”
夏明朗看着他,眯了眯眼睛,卻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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