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湛轉身看向身後,沈娉婷笑着走過來,“我以爲你不來了呢,是不是有什麼事?怎麼我剛剛打你電。睍蓴璩傷話你不接呀,我很擔心你。”
夏天湛暗暗的深呼吸了一下,於是道:“不好意思。”
“呵呵,沒關係。”她走上前,一把攬住了他的手臂,“今天做了b超,寶寶很可愛呀,已經看得出樣子了。”
“是嘛。”夏天湛笑了笑,可是心思很明顯不在這裏轢。
“回去給你看好嗎?”
“恩。”夏天湛應了一聲。
…粢…
安兮實在疼的走不了了,也站不動了,於是在附近的一個廣場上坐了下來,她咬着牙忍着痛揉着已經有些腫起來腳踝處,疼得幾乎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只是她還是咬着牙忍着。
“媽媽,你看,這裏的有魚。”
這時候,一個小女孩兒的聲音從一旁的水池旁傳來,安兮下意識的扭頭看去。
小女孩兒穿着一條小裙子,粉紅色的,扎着兩個小辮子,在媽媽的攙扶下她還是走的搖搖晃晃的,看樣子是剛學會走路不久,不過口齒很清楚。
這時候,不知道是誰突然驚起了地上悠閒信步白鴿,頓時白鴿煽動翅膀飛了起來,這個景象十分美麗,尤其是在這種陽光燦爛的午後……
“媽媽,鳥兒飛起來了……”那邊的小女孩兒仰起頭睜大了眼睛看着的那些飛起來的白鴿。
幾隻鴿子最後落在水池旁,低下頭,梳理着自己的羽毛,紅色錦鯉,配着雪白的白鴿,那是多麼漂亮的顏色……
“媽媽,爲什麼鳥兒不能在水裏,魚兒不能飛起來呢?”
“因爲鳥兒到了水裏就會淹死,魚兒它離開了水就會死啊。”
“那它們不是很可憐,不能在一起玩兒了嗎?”
……
這時候,安兮突然想起了泰戈爾的一首詩《飛鳥與魚》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
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而是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而是愛到癡迷,卻不能說出來
卻不能說我愛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不能說我愛你
而是想你痛徹心脾,卻只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不能說我想你
而是彼此相愛
卻不能夠在一起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
而是明知道真愛無敵,卻否認真愛的存在,裝作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樹與樹的距離
而是同根生長的樹枝,卻無法在風中相依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樹枝無法相依
而是相互瞭望的星星,卻沒有交匯的軌跡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星星沒有交匯的軌跡
而是縱然軌跡交匯,卻在轉瞬間無處尋覓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瞬間便無處尋覓
而是尚未相遇,便註定無法相聚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飛鳥與魚的距離
一個翱翔天際一個卻深潛海底
……
安兮望着那清晰的白和豔麗的紅,頓時腦子裏猶如電光火石一般的閃爍,她就彷彿在記憶的深處去尋找着什麼一般,最後,她的思緒定格一個點上,她突然笑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她轉身剛想跑回去,卻忘記了自己腳剛扭傷了。
一跑,腳疼她幾乎坐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最後她沒有辦法,只有把Emma叫了過來。
看見安兮弄成這樣,Emma簡直都大叫了出來,“天哪,你這是去幹嘛?怎麼搞成這樣了?!”
“別說了,先扶我回公司我有主題了!”
“真的?!”
安兮點頭,她一路上,將自己的構思和Emma說了一下,Emma不禁驚歎道:“Eva,我現在是越來越崇拜你了,這個都能被你想到。”
“還真多虧了那個小女孩兒了,小孩子的想法永遠都是最簡單的,只是我們大人把事情給想複雜了。”
“先別關這些,現在還有一件事很重要。”安兮皺了皺眉頭。
“什麼?”
“我們設計部的內鬼。”
Emma被她一提醒,立刻皺起了眉頭,“那怎麼辦?!”
安兮想了想後道:“我有一個辦法。不過你得配合我。”
“好,你說。”
安兮道:“我想過了,能接觸到這麼詳細資料的也就幾個人而已,其他的人即使有機會,但是肯定也不完全,所以我不準備把主要的事情交給他們,而且我也不會把具體細節和他們說,不過Emma,這樣的話,我們的工作量就勢必會增加好幾倍了。”
“沒關係,以前沒有那麼多人的時候,我們不都是一個人做幾個人的事嗎?”
安兮突然想到了什麼,“你能聯繫的到保羅嗎?”
“能。,他去意大利進修之後,你也少了個幫手。”
安兮道:“和他把我這裏的情況告訴他,我需要他的幫助。”
“好的。”我馬上通知他回來。
安兮點了點頭……
……
安兮一回來,就直接把自己關在了她的辦公室裏,什麼人也不見專心的開始畫她的設計稿。
知道安兮有了新構思大家都開始興奮了起來,都開始有了幹勁。
安兮在有了構思之後就已經有了面料要求,因爲她們沒有另外的時間去挑選別的面料了,於是她依舊還是要求歐根紗爲主打,不過她要用最最純正的白色和金紅色兩種色調,
交代完之後的,大家都開始忙了。
……
柯穆陽做完事關了電腦揉了揉眼睛,他稍稍想了想後走出了辦公室。
他走到安兮的辦公室外向裏看了看只見她正埋頭在畫着稿子。
“先生。”
“阿森?你還沒回去?”
阿森笑了笑,“剛剛Emma拉住我要我給他們設計部的人買點喫的,聽說他們晚飯都沒喫。這是總監的。”
“已經有構思了嗎?”
“看Emma那丫頭的樣子,應該是有了,現在設計部的人都很有幹勁。”
柯穆陽側頭看了看辦公室裏面,沒說話。
“不過我還是有點擔心除了時間,還有就是那個潛伏在設計部裏的內鬼。”
柯穆陽皺了皺眉稍稍想了想後道,“這件事得看她怎麼處理了。好了,時間也晚了,這個我來送進去吧。”
“好的。”阿森笑了笑,也很識相的將外賣遞過去,然後就走了。
柯穆陽輕輕的敲了敲玻璃門,安兮頭也沒擡道:“請進。”
“再怎麼樣也不能餓着自己啊?”柯穆陽道。
安兮擡起頭看向他,於是笑道:“你也還在呀?”
柯穆陽笑笑,走了過去,“聽說你有想法了?”
安兮點頭道:“一個飛鳥與魚的故事。”
“飛鳥與魚?”
安兮點頭。
柯穆陽伸手輕輕的勾起了她的下顎,道:“世間最遠的距離嗎?”
安兮看着他一愣,卻隨後被一個電。話給打斷了。
她趕緊去拿電。話,就彷彿她一直都在等這個電。話一般。
“喂。你好。”
電,話是從法國打過來的,“Eva,我是保羅。”
“保羅,我終於等到你的電。話了。”
“Eva,您別這麼說,Emma已經將你的事和我說了一下,我能幫上你什麼忙嗎?”
“保羅,我需要你幫我一起完成這個作品,我會把我的草稿都發給你。”
“可以,沒問題。”
安兮十分感激道,“謝謝你保羅,我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
“Eva,你別這麼說,如果當初沒有你,我想我現在也沒有機會來意大利進修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給的。”
安兮笑了。幾乎是喜極而泣。
她掛了電,話看看柯穆陽,“我找一個幫手,你應該不會反對是不是?”
“你似乎有了辦法?”
安兮點頭,“設計部裏的人,在沒有調查清楚是誰出賣我之前我是誰都不會相信的,保羅和Emma一樣,都是我最好的幫手。我信任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