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朗聽着老楊的話,背在身後的手緊緊的握緊了拳頭,幾乎能聽到指骨間那咯咯的聲音,就彷彿是在隱忍着什麼。睍蓴璩傷

    最後他又鬆開了拳頭,臉色稍稍恢復了一些,只聽他沉了沉聲道:“替我買一束花送到醫院去。”

    “其實先生,如果您覺得那個安兮這會讓您覺得不舒服,我可以讓她永遠消失……“

    安兮的存在就彷彿是芒刺一般紮在夏明朗的心頭,因爲安兮的存在似乎是在時刻的提醒着他對夏妮所做過的一切。

    就彷彿是她故意留下這個孩子來諷刺和報復他的榛。

    一個甚至連誰是孩子父親都不知道孩子,諷刺着夏明朗,這是對他最好的報復。

    “住口!”夏明朗有些慍怒的低吼一聲,他冷厲的看向老楊,“不准你動那丫頭一根汗毛,不管怎麼樣,那都是她的孩子。”

    “可是先生,安兮小姐遲早是一個禍害。如今夫人死了,那麼她手上的東西就一定會留給她的女兒,安兮小姐馬上就要和柯穆陽結婚了,那麼勢必柯穆陽一定會擁有那些東西,這對您十分不利。憶”

    “是嘛!”夏明朗輕笑一聲,“既然你這麼說,我不得不懷疑,夏妮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

    “先生!我絕對不會這麼做。”老楊有些惶恐,

    “希望如此。”夏明朗眯了眯眼睛,“既然東西有可能會到那丫頭手裏,我們就一定要在她前面將東西拿到,我不管用什麼方法,總之,我不想被其他先拿到那些資料。”夏明朗的臉色很冷,冷的讓老楊都有些害怕了。

    這種帶着殺氣的寒意,他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過了。

    夏明朗深呼吸了一下,背手擡起頭看向前面,“那丫頭是她唯一留下來的,即使是芒刺,紮在心裏不舒服我也留下她,並且會好好照顧她,這是,這是我和她唯一的聯繫了……呵呵呵,哈哈哈哈……夏明朗,這,大概就是你的報應吧。”

    這句話,他說的很輕很輕,輕到就彷彿是他在和自己說的。

    他閉了閉眼睛,“你先下去吧。”

    “是。”老楊看了看夏明朗,然後恭敬的退下了。

    ……

    花園的一條十字路口,老楊徑直的離開,從另外一個岔道口,夏天湛從裏面走了出來,他揹着手看了看老楊,再看了看那邊站在湖邊的夏明朗,眼底浮現出一絲深沉,

    “東西?什麼東西?”夏天湛有些疑惑,這是夏天湛第一次看見自己的父親似乎很上心一樣東西。

    此時此刻,夏明朗的地位,他還會在意什麼?

    這的確是讓他感興趣的事,而他覺得有必要問一下。

    只是夏天湛還在琢磨這是不是合適去詢問的時候,卻被轉身的夏明朗看見了。

    “找我有什麼事嗎?”夏明朗站在那邊背手看着他。

    夏天湛一愣,擡頭看向夏明朗,“爸。”於是走了過去,“聽說最近你身體不太好,所以我過來看看你。”

    夏明朗笑了笑,“沒什麼,只是最近覺得有點累想偷個懶。”說着他示意柯穆陽坐下。

    夏天湛坐了下來後將手裏的兩份文件遞給他。

    夏天湛和柯穆陽還不太一樣,即使他現在已經回到夏氏出任總經理,但是夏明朗這邊並沒有徹底放手,一些事情還會需要他這位董事長同意。

    夏明朗喝了一口茶,他並沒有太在意的這些,而是喝了口茶道:“剛剛是不是聽到了什麼所以像問我?”

    夏天湛稍稍沉默了一會下後點頭,“是,爸,剛剛我聽到你和楊叔說的東西,是什麼?”

    夏明朗看了一眼夏天湛後道:“夏家的香水配方。”

    “香水配方?”

    夏明朗點了點頭,“夏家最初的產業就是香水,而夏家出事後祕方也下落不明瞭,後來我找了夏妮,我知道配方一直都在她手裏,只是如今她突然過世,那麼她留下來的東西都將以遺產的形式交給安兮,我想你也知道,現在安兮馬上要和柯穆陽結婚了,安兮唯一的靠山就只有他,所以對我們夏氏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夏家的香水祕方我也知道一點,爸的意思是柯穆陽會利用這個來對付夏家?”夏天湛雖然這麼問,但是夏天湛並不天真,這種理由恐怕無法說服他的吧。

    他看着夏明朗,對方則喝了一口茶,其實他心裏也清楚,自己的兒子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但他既然這麼說了,他也沒有想要去解釋什麼,稍稍沉默了一會兒後道:“這件事我已經交給老楊去辦了,你別管了。”

    夏天湛“恩”了一聲,“我知道了。”

    只是夏明朗卻忘了,或許其他事他可以不在乎,但如果這件事是關係到安兮,那麼他又怎麼可能不會在意呢?

    ……

    安兮的身體很不好,一直高燒不退。

    她的病並非是身體,而是在心理。

    心裏醫生替安兮檢查後走了出去。

    柯穆陽在外面等着,看見醫生出來於是上前問道:“怎麼樣?”

    醫生一邊在寫報告不禁的嘆了口氣,“安兮小姐的這種情況其實要痊癒很簡單,但是卻也很複雜。”

    “怎麼說?”

    “簡單的是隻要讓她發泄出來,讓她面對現實,很快就能痊癒。她現在就像是一個孩子被人拋棄後的症狀是一樣的。面對自己親人的離開很多孩子都會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去平復心理的創傷,而且她已經是成年人了,面對這樣的打擊還是可以有自我選擇的,所以要康復很快的,只要發泄出來了,馬上就能痊癒。只是難的就是她如果自我封閉起來,那估計就很麻煩了。”

    柯穆陽嘆了口氣,側頭看向房間裏的安兮。

    他想了想後走了進去,他坐在安兮身邊看着她,伸手撩了一下她的頭髮,“今天太陽很好,我們出去走走好嗎?”

    安兮擡起眼眸看着他,眼淚卻無聲無息的掉下來,她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他。

    柯穆陽嘆了口氣,坐到她身邊,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中,“你這樣我很心疼。安兮,你要明白,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爲什麼要這麼責怪自己呢?”

    安兮卻往他的懷中鑽了鑽,哽咽的輕聲道,“穆陽,對不起,我只是想難過幾天,我會好起來的。”她說着,聲音哽咽着,眼淚從眼眶裏止不住的落下來,“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難過,這種難過我無法形容,我只是想懲罰自己一下,這樣我心裏會覺得好受一點,對不起……”柯穆陽嘆了口氣,“別這對自己,你這樣我會心疼。我不是說了嘛,你還有我。我也沒有媽媽,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你要明白,你在傷心,她也回不來了,乖,你要快點好起來,你怎麼就忘了,你如果有事我要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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