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公公守在外面,和李訓聊天,“昭主子如今可有不滿意的。”
李訓低眉回答,“主子一切都好,勞杜總管用心了。”
杜公公笑眯眯的開口,“應該的,應該的,陛下惦記着,這做奴才的,總要多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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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伸出手,打量着剛剛染好的丹蔻,“今兒這顏色,倒是鮮亮。”
翡翠笑着答,“奴婢一早就去採來的。”
德妃滿意的點頭,“有心了。”她撫了撫髮髻,“夕嬪那裏,可有什麼動靜。”
“今兒沒有動靜,倒是一切平靜。”珍珠在一旁答。
德妃勾了勾脣角,“她心裏恨本宮恨的咬牙,”她眼神涼薄,“今兒重光可遞了書信。”
“小公子今兒未曾遞信,”翡翠替她斟茶,聞言就開口。
德妃微微皺眉,隨即擺了擺手,“也罷,他近來忙也是應該的。”
她起身,“最近這香味道太濃了,今兒換個淡的。”
“娘娘可要用家中帶來的。”翡翠起身跟着她,珍珠就忙整理茶壺。
德妃輕嗯了聲,“今兒膳房可有涼茶。”
她走出殿裏,“天氣熱,喉嚨有些不舒服。”
“奴婢這就去問問。”珍珠說着,就福身行禮離開。
德妃看了眼她的背影,“珍珠性格穩重,做事也妥帖。”
翡翠點頭,“最主要的是,一心向着主子。”
“這宮裏,就需要忠心的人,”德妃笑了笑,“可惜了,若是紅玉心思不高,本宮還要省事一些,再怎麼說,也是家裏帶出來的。”
“也不知她如今怎麼樣了。”德妃似嘆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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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袖那裏怎麼樣了。”太后閉眸問。
“姑娘倒是沒有別的動靜,”嬤嬤回答。
“這孩子,心思總歸是傲氣的,如今磨磨也好。”太后睜開眼睛,“還有半個月,他們就該回來了,到時候,哀家要好好說說她。”
“娘娘的心思,姑娘會明白了。”嬤嬤扶着她起身。
太后嘆了口氣,“這孩子打小就哀家疼着,她父親那個樣子,她母親又,哎,哀家若不看着點,指不定委屈成什麼樣呢,現如今進了宮,正好好好磨磨。”
“娘娘疼她,自然不捨的讓她喫苦。”嬤嬤笑着說。
“她才那麼小一點兒,就在哀家身邊待着,哀家怎麼捨得。”太后臉上浮現出一片慈愛之色。
“娘娘的心,姑娘會明白的。”嬤嬤扶着她走在殿內,“娘娘可要歇息一會兒。”
太后搖了搖頭,“老了,不中用了。”她嘆氣,“自先皇走後,哀家已經很久沒有鬆快過了。”
“先皇疼愛娘娘,自會護佑娘娘的。”嬤嬤聞言安慰。
太后笑了笑,“今年,這宮裏熱鬧了些,進了些新人,看着都嬌嫩鮮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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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的風吹動牀幔,牀上王姝卿翻了個身,叫了一聲,“玉珍。”
“娘娘,奴婢在呢。”玉珍忙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