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迢一進來,就看到她穿着寢衣站在那裏,登時嚇了一跳,“主子怎麼起來了。”她連忙過來扶着傅榮華。
傅榮華任她扶着坐下,她把玩着手裏的木雕,微微眯起眼睛問,“怎麼想起一直襬着它的。”
紫迢聞言有些疑惑,“奴婢只是覺得她有些好看,就順手擺着了。”她喃喃,“奇怪了。”
傅榮華將木雕扣在牀榻上,“等會將它裝起來吧。”
“欸,奴婢明白了。”紫迢連忙點頭。
傅榮華穿戴完畢,“可見到陛下了。”
紫迢將東西收拾了,“陛下今兒出門,出門前交代奴婢照顧好主子。”
傅榮華微微點頭,墨玉端着飯菜進來,“主子用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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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昭帝坐在酒樓窗口,“傳下去了。”
葉統領嚴肅點頭,“屬下已經交代了。”
玄昭帝端起茶杯,“白洲境內,發現了謝家的身影,看來,這謝家的手是越發長了,朕要是不剁掉一些,恐怕以爲這宣朝,任由他們放肆了。”
他嘴角勾起,“正好借用即墨家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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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北歌,你放肆。”城外別院中,男子單膝跪地扶住胸口,嘴角溢出絲絲血跡,此時他雙眸赤紅,透着怒火。
即墨北歌轉着鞭子,語氣透出譏諷,“成王敗寇,你放心去,你的勢力我都會一一接管。”
話音落下,她長鞭甩出,直接將他的脖子捲住,男子伸出手抓着繃緊的鞭子,眼球凸起,“你……不得……好……死”他腳一蹬,直接斷了氣。
即墨北歌歪着頭,露出一抹笑,“這下,看我的好父親怎麼選了。”
她手握住繮繩,“將屍體處理了,”說完策馬離開。
烈陽灼灼掛於天際,即墨北歌騎馬回城,烏黑的髮絲隨風飄揚,悠忽間她擡頭,看到一抹側影而坐。
她垂眸,馬匹呼嘯而過,帶起一陣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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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昭帝收回目光,“即墨家的女兒,確實有勇有謀。”
“主子可要將她收爲己用。”葉統領低聲提議。
玄昭帝手指轉着茶杯,“她不是普通女子,立於臺前才能讓她物盡其用。”
一句物盡其用,讓葉統領明白,即墨北歌在主子心中,不過是個有用的刀罷了。
玄昭帝放下茶杯,“走吧,家裏那位該是醒了。”
他路過一家糕點鋪,微微停住了腳步。
等他回到府苑時,手裏拎着一個油紙包,走至門口,聽到裏面傳來墨玉的聲音,“夫人這是繡的什麼。”
傅榮華輕軟的聲音一如往常。“我瞧着陛下腰間的紅繩有些舊了。便想着打個絡子,這是平安節,寓意平平安安。”
她語氣頓了頓,“往日裏,母親常常打給父親用,說是盼望夫君每一次歸家,都是平平安安的。”
她聲音絮絮溫柔,“陛下要做的事,我幫不上什麼,卻也知道極其危險,便只盼他也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