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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玉巧小心翼翼的開口。
王姝卿從牀榻睜開眼睛,“怎麼了。”她聲音有些啞。
“該用膳了。”
王姝卿盤腿坐了起來,“走吧,”她踉蹌了幾下,這才站穩身子。
玉巧眼眶紅了紅,“娘娘,沒事吧。”
王姝卿緩緩開口,“我想見一個人。”
她纖瘦的手指緊緊抓着玉巧的手腕,“你替我聯繫一下,我想見傅榮華。”
“娘娘,”玉巧神色擔憂。
“我手裏,有謝昭的把柄,你讓她來見我。”她嘶啞着聲音。
玉巧有些不解,“若是如此,夕嬪娘娘豈不是……”
王姝卿搖頭,“我雖囂張,可不是傻子,夕嬪不行,憑傅榮華的容色,她只有稍稍有些心機,後宮中誰也奈何不了她。”
她嘴脣抖了抖,“被關了這麼久,我也理清了,傅榮華自入宮,就一直低調,可陛下從未忘掉她,可見她手段。”
她撥開臉頰上的枯發,“沒人不想登上那個位置,所以,本宮要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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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宮裏,李訓匆匆進來,見傅榮華正在看書,就退到了一邊等着。
等傅榮華看完擡頭,他才上前行禮,“奴才見過主子。”
傅榮華微微頷首,“怎麼了。”她翻開書頁,隨口問了一句。
“王昭儀讓人遞來消息,想要見一面主子。”
傅榮華放下書,“她?見我做什麼。”
“說是有謝夫人的把柄握在手裏,只是她已經沒有精力去佈局了。”李訓小心翼翼的回。
“欸,那奴才先退下了。”
傅榮華微微頷首,“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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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禧宮裏,王姝卿拉住玉巧,“她可同意了。”
玉巧低眉,“昭修容說暫時沒空子。”
王姝卿發出低笑,“你看啊,當初還是一個低位妃嬪的人,如今也是本宮難以見的人了。”
她躺在牀上,“本宮只能等了,只能等了。”她閉上眼睛,一滴淚滑落而下。
玉巧鼻尖一酸,別開了頭不在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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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壽宮裏,陳嬤嬤跪在太后生前常在的佛堂裏。
太后走了,整個永壽宮就空了,因她是太后身邊的老嬤嬤,陛下也特許她留在這裏,小佛堂也留了下來。
此時,唯一撐着她的念頭,就是讓謝昭血債血償。
想起今日昭修容讓人送來的消息,她欣慰的笑了,“娘娘,奴婢很快就能去見你了。”
如今的崔家,早就倒了,陳嬤嬤也不指望崔家,她唯一的指望,就是傅榮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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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卿靠在牆壁上,手不住的顫抖,“該死的,”偏偏,這常年被壓制的禁術,在這段時間發作了,讓他錯過了唯一一個,將阿蕪帶走的機會。
他嗬嗬的笑,“你便是壓制我,又能如何,你攔不住我的。”他仰頭,嘴角血跡緩緩滴落,“我有的是時間。”
他腰間的玉佩晃動着,封卿擡手握住它,“阿蕪,哪怕是黃泉,我也會把你帶回來。”他雙眸瘋狂暗沉,裏面藏着無限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