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不知道呀。”張三風又怒又慌,“你怎麼會問我呢,我根本不知道你那些事呀。”
張文恨恨瞪了他一眼:“我在被抓之前,審判者給我打過電話,他說要怪就怪我生了個好兒子,嘿,說你惹了不該惹的人!媽-的,說回來老子還是被你這小子害死的。是你惹了審判者,他才找上門來的!”
“我?”張三風指着自己,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爸,我沒有呀!”
“沒有?”張文冷笑一聲,“那人家幹嗎要和我過不去,他撒這個謊做什麼。天啊,他不單提供證據給國安,還轉走了我瑞士銀行裏三十五億的錢,這個天殺的!”
“什麼,三十五億?”張三風帶着手拷揪住他爸的衣袖,“爸你說什麼三十五億被人轉走?”
張文沒有隱瞞,把自己這些年經營走私所得的錢存入瑞士銀行一事說了出來,最後才說到昨天晚上審判威脅的話。
慘然一笑,張文長嘆說道:“十多年的積累呀,一夜之間什麼都沒有了。都是這個審判者,就是你惹來的人!”
張三風張大了嘴巴,神情木愣,像傻了一樣,最後才暴跳吼起他爸來:“爸,你怎麼能怎麼樣,你怎麼能這樣!三十多億呀,你說也不和我說一聲,就存在國外,也不給我用過一點點……你,天啊,現在一分都沒有了,都沒有了!”
張文瞥了他一眼,心想自己果然是罪有應得,他們一家,都死愛錢,爲了錢連命都可以不要。這不,連命都還不知道能保得住沒,自己兒子關心的卻是那筆能看不能用的錢。
“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張三風喃喃失語。
張文不忍心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解釋說道:“三風,這筆錢你爸我不敢用啊,怎麼敢告訴你?我們在國內是經營正當生意的,這筆錢我們能怎麼用?本想等你畢業接手酒店業務,我和你媽就搬到國外,慢慢花掉這筆錢,哪想到……”
“沒有了,都沒有了!”張三風紅着眼吼了他爸一句,像瘋了一樣搖着他爸,“爸,你得想辦法把這錢拿回來,拿回來呀……”
張文大怒,一腳踹過去,把他踹倒在地上,喝道:“混小子,敢對你老子這樣,你活得不耐煩了?”
張三風這才清醒過來,爬了起來,眼神火熱地盯着張文:“爸,你說,你一定有辦法拿回這筆錢,是不是?”
張文搖搖頭:“我不知道。”
“爲什麼,爲什麼……”
張文苦笑說道:“辛辛苦苦十年的積累全都沒了,爲他人做嫁衣裳,你以爲我不憤怒嗎?但是有什麼用,我現在連命都沒有了,還能有什麼辦法搞這筆錢?”
張三風哀求說道:“爸,你不爲自己考慮,也得爲我和媽媽想一想吧,這次出了這樣的事,我想凱麗大酒店是保不住了,弄不好被政斧查封和拍賣,到時候就算我出去了,身無分文,難道去乞討嗎?只要把這筆錢拿回來,我出去後就和媽到國外去,怎麼花都可以了。”
張文瞪他一眼:“這個我比你還清楚,問題是……唉,算了,只能說盡人事聽天命吧。聯繫上你媽,把這事告訴他,再拿我的資料,請我們公司的律師向瑞士銀行詢問,要求他們把錢給我拿回來。”
“我也不知道,只能說是盡力吧。我想很難,審判者既然能轉得走,怎麼可能沒有後路。他肯定想好了所有的情況,做好了周全的準備,估計很難追回來。再說了,這錢是贓款,我們又不能請政斧出面幫忙要回來,就算讓政斧出面,以瑞士銀行的強硬,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天殺的審判者!”
說到最後,張文也咬牙切齒了,恨恨咒罵一句。
“對,該死的審判者,是他……”張三風憤怒得臉色漲紅,就像和對方有殺父奪妻之恨一樣,“是他害我們張家這樣慘的,是他!”
張文疑道:“你想到是誰了?”
“沒有……我想想,我想想……”張三風猛地敲自己的腦袋,喃喃說道,“一定要找到他,找到他我非殺了他不可。我想想……他出面的時候是傳我撞人的視頻給我,對,也就是說,他和這撞人事故有關。我撞人的時候……”
張三風歪着腦袋苦想不已,看上去很痛苦,像是想起了什麼,可偏偏又想不出來,有便祕的痛苦。
張文心中一動,問道:“三風,你仔細想一想,當時你撞人的時候,除了你和家信,還有其他人在場嗎?”
“在場,其他人?”張三風唸叨幾句,“應該沒有,沒見有人呀……哦,對了,爸,我想起來了!”
“什麼?真有人?”張文驚喜叫道。
張三風擡起頭來,目光炯炯,散着寒意:“爸,我那時候很慌亂,只想着怎麼把這事掩飾過去,沒仔細注意周圍,不過應該沒人在場,否則我估計都要起殺人滅口的心思了。但是,我現在想起了,人沒見,但是路口對面有一輛汽車,對,一輛黑色的汽車。也許就有人在上面,如果有人的話,你說,他是否有可能是審判者呢?”
張文心中一震:“什麼車,你想起來沒,車牌之類的?”
張三風苦苦一笑:“爸,我當時開得快,哪注意到什麼車,出事後更慌亂了。”
“那……”張文沉吟思慮,突然眼中精光大暴,“對了,我記得那個北冰小雨說有人提供了你和家信調包的視頻給她,調包的時候你們是在路口另一邊的,這個視頻……也許會拍到那輛車的情形。”
“對對。”張三風喃喃唸叨,狀若瘋狂,“我要和他們說,我要提供這線索……”
他奔到房門,砰砰地敲擊,發出很響亮的聲音。
“什麼事?”外面有人不耐煩地迴應。
“我……”張三風頓了頓,“我要見你們領導,我有關於審判者的線索要提供,快,我有線索!”
“好吧,你等一會。”外面的人應完後傳來漸漸遠去的腳步聲。
張三風和張文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丁點希冀…………………………………………………………………………………………當張家父子和國安方面都在追查審判者的線索時,真正的審判者陸弘又在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