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陸弘說得神祕兮兮的樣子，林革吞了一口口水，他最怕的就是技術上有什麼糾紛，畢竟陸弘實在是太年輕人了，而潔顏丹又比世上所有的治療青春痘的藥物都要先進許多，所以有時候他也懷疑潔顏丹的技術是不是陸弘發明的。
之前他查不到這樣的發明專利，就信了陸弘，加上那時候一心要想憑着潔顏丹把雅寶公司發展壯大，心情急切，也顧不上許多了。現在雅寶即將易手，他回過神來，處於比較客觀的位置，更擔心潔顏丹方面出什麼問題。
“林董別急嘛。”陸弘呵呵笑了，“潔顏丹確實是我的。我要說的是另外一點。”
“你說。”
陸弘沉吟片刻說道：“是這樣的，之前你不是問過我潔顏丹能夠領先幾年嗎？”
“是的，我記的你說五年。”林革立刻說道。
陸弘笑得比較羞赧：“其實我那是自擡身價的說法。我仔細算了一下，潔顏丹用料沒什麼希奇的地方，就是配方比例比較神奇罷了。一些化妝品公司也在進行這方面的研究，以他們的技術積累，再加上現在各種先進的器械，我估計只要有兩年的時間就可以把祕方破解出來。”
“兩年！”林革大聲叫了起來，惱怒非常，瞪着陸弘，“你……陸老弟，兩年和五年相差很遠呀！你這不是坑人嗎？壞了，當時聽你的話，學什麼可口可樂，沒有進行這方面的專利申請，到時候人家模仿出來，提前申請，豈不是……陸老弟，你要害死雅寶呀！”
陸弘摸摸鼻子：“我打算銷售兩年左右的時間才讓你去申請專利嘛。再說這個提議也沒的，畢竟把參數拿出去申請，以我們的國情，你想能保得住？人家盜了技術，就算把官司打贏，又能賠多少？我們這裏犯罪成本實在是太低了。”
道理不錯，林革漸漸冷靜下來，平靜問道：“陸老弟，說吧，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我剛纔說了，私心嘛。說實在的，我對化妝品並沒有什麼興趣，對生物醫藥還說得上有點研究，這個潔顏丹是個意外的產物，我一開始並不是一心要鑽研它的。因此，對它以後的技術升級，我並沒有把握，心裏也沒有個底。我怕你開價低，所以把它的期限說長一點，畢竟如果真有五年的話，足夠賺很多了。不是嗎？”
林革苦笑連連：“你打算用兩年的時間來鑽研它的技術升級？”
“算是吧。”
“真的就這麼簡單？”林革突然盯住陸弘問道。
陸弘愕然：“林董不信？”
林革笑了笑。
“好吧，我老實交代，我坦白還不行嗎？”陸弘嘆了一口氣，無奈說道，“林董，你就不能讓我留點面子麼？”
“說吧。”
陸弘嘿然一笑：“雖然打算用兩年的時間來鑽研升級技術，不過我還是生怕到時技窮，拿不出升級的技術來，那我豈不是很尷尬很沒面子？所以，在潔顏丹的技術參數上，我留了一手。”
“留一手？”林革很是不解。
陸弘愈發不好意思了：“療效沒有錯的，我不是給了你兩個參數麼，一個是幾天內就可以完全清除臉上的痘痘，後來你說要多賺一點，所以就把藥效稀釋了，需要兩週才徹底清楚。這一點，完全是真的。至於另外一點，我說療效可以維持兩年，呃，也沒錯。但是呢……我接下來要說的纔是剛纔所說的關於潔顏丹的祕密。”
陸弘聳聳肩說道：“因爲技術有限，效果維持兩年之後，那些人的臉上又會重新長出痘痘來。”
“這個你已經說過了，我們產品說明書也是這樣寫的，消費者應該可以理解。”林革急着說道，“這不算祕密吧？”
陸弘嘿的一下笑了：“我還沒說重點呢。關鍵一點是兩年之後，這些長痘痘的人再用這個潔顏丹，不會有什麼效果了！”
“什麼，沒效果？”林革大喫一驚，站了起來。
陸弘壓壓手說道：“林董，別激動嘛，坐下說。”
林革坐下後瞪他一眼：“我能不激動麼？按你這樣說，兩年之後沒有效果，而兩年之後潔顏丹的技術又不再能領先市場。也就是說，這個潔顏丹只有兩年的價值！陸老弟，你這個玩笑開大了！現在雅寶的那些股東沒有一個是好惹的，到時候他們發現上當受騙，豈會放過我們！”
陸弘聳聳肩：“林董，我們有騙他們嗎？是我們要求他們來購買的嗎？都不是吧，是他們要擠上來的，而且還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再說了，我與你籤的合同比較簡單，甚至沒有公證，只是私下條約而已。我把股份賣了，這個潔顏丹甚至可以說是不知道你從哪裏弄來的。關我什麼事？”
“毒，真毒。”林革沒好氣說道，“既然這樣，你今天爲什麼要說出來，把我也瞞在鼓裏不更好，你就不怕我把這事說出來嗎？”
陸弘笑了：“林董會說嗎？”
“我……”林革猶豫一下，嘆氣說道，“我也不知道。雅寶不是我的了，你又準備賣掉股份，我說了又有什麼意義呢？陸老弟，如果能讓那些人喫虧，你應該認爲我會偷笑吧？”
“喫虧？”陸弘搖搖頭，“他們哪有喫虧？兩年可以爲他們帶來兩百億左右的利潤，就算被人破解出來，也就擠掉一部分市場而已，滿打滿算，賺個三百億是沒問題的。這樣一來，他們隨便哪一方都可以賺個幾十億，這樣投資獲利也算翻了好幾倍。他們有什麼好怨的？”
林革一愣，笑道：“不錯不錯，要說怨，也是我們怨他們。”
“所以說，賣掉股份之後，雅寶的死活可就都不關我的事了。我以後也不會從事什麼化妝品行業，他們有什麼問題關我屁事！何況……嘿，兩年之後，他們還敢不敢來找我算帳還另說！”
林革心中一動，問道：“陸老弟，你老實說，這個兩年後潔顏丹不能再次起效，你是故意的不？”
陸弘微微一笑：“林董怎麼能這樣說，藥嘛，人用多了總會產生抗體的。”
“真的？”林革不大相信。
陸弘笑了笑，不肯回應。
林革饒有深意看他一眼：“好吧，就當你這個解釋過關。那麼說吧，陸老弟，你把這些祕密說出來的用意是什麼？”
陸弘一合手掌：“我的股份肯定是要賣掉的，如果林董相信我，不如也把手中的股份都賣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