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呢想找我去壯膽。”
陳羽燕很奇怪:“那麼多人,晚晴姐怎麼就找你?”
陸弘苦笑一聲:“我因爲機緣巧合之下,瞭解她的身世,算是知情人之一。你也知道,許學姐那個人有什麼事都壓在心裏不說,好不容易知道有我這個知情人,當然要拉丁了。羽燕,你怪我瞞着你這事?”
陳羽燕輕搖螓首:“那倒沒有,我們怎麼說都是晚晴姐的朋友,有義務幫她的忙。她剛纔說現在就出發?你還等什麼,走呀?”說完站起身來,伸手去拉陸弘。
陸弘屁股剛離了一半椅子,驀然擡頭:“羽燕,你也去?”
“不行嗎,不是說壯膽嗎?多一個人膽子更大嘛,再說了,我很久沒和晚晴姐好好聊一聊了,趁這個機會說些話也不錯的嘛!”
兩女見面?
陸弘頭皮都麻了,強笑說道:“羽燕,你訓練了一整天,應該累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去休息,我們家離這裏也不遠的。”
“不累不累。”陳羽燕連連搖頭,硬是把陸弘拉了起來,“快走吧,要不晚晴姐都等急了。我記得上一次晚晴姐和我說有些悄悄話要和我說,我這次要好好問問她,到底是什麼事。快,走啦!”
悄悄話?
陸弘一個趔趄,心兒都顫抖了。
…………………………………………………………………………………………許晚晴以爲自己能夠坦然面對陸弘了。
誰知道還是不行!
放下電話,她雙手掩面,臉上有火辣辣的感覺。
爲什麼呢?
不是說要忘了他,不再想他了嗎?
許晚晴自己也說不清楚了,她告誡過自己和陸弘是不可能有結果的,那一晚,就當它是一個美麗的錯誤好了。
可是,那麼多天過去了,她壓抑着自己,不去想他,甚至見了面也冷臉以對,甚至連她都以爲已經能夠坦然面對陸弘了。沒想到許壽的一個電話,就打破了她保持那麼久的心境!
要她要接許憐幽?
許晚晴明白許壽的心思——無非就是想讓她們兩姐妹多接觸罷了,想她們能夠融洽地相處。
“哼哼!”許晚晴當時冷笑一聲。
對待許憐幽,她是什麼心情呢?嫉妒?羨慕?還是不甘?或者是自卑?
也許都有吧,許晚晴無法忘記之前自己對許壽的怨恨,也無法忘記對搶走自己父親的許憐幽母女的痛恨!
但是,現在,許壽竟然要她去直接面對許憐幽!
許晚晴當然不願意了,接到許壽的電話,她立刻拒絕,甚至沒給好語氣,可是,許壽放低了姿態,甚至是哀求一般,請她通融一下。
“晚晴,我年紀也不小了,我此生沒別的願望,只是想身邊的親人都能過得好。”許壽深沉的話依然在許晚晴耳邊浮起,“晚晴啊,說起憐幽,她也很可憐。爲什麼?因爲出於對你的愧疚之心,這些年我一直都以工作來麻痹自己,根本沒放多少心思在家庭。憐幽,也並沒有從我這裏得到多少寵愛。要說對不起,我這輩子除了你媽,最對不起的就是你們姐妹倆!晚晴,我希望能看到你們能相處得好,這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心願,你是姐姐,哪怕你不是真心,只是做給我看都行,好嗎?”
許晚晴沉默了,話說到這份上,她還能怎麼說?
“晚晴,你放心,憐幽這個人很聰明,人也好,不會爲難你的。再說了……聽說她早就知道了你的存在,只說不說而已。”這是許壽最後的交代。
許晚晴有心不去,卻無法拒絕許壽那沉重而深沉的願望,畢竟他們這段曰子已經把關係緩和很多了。
說到底,像陸弘所說,她也很想去見一見這個自己怨了十幾年的妹妹!她想看看這個一直都有圓滿家庭的妹妹到底是怎麼一副模樣!
但是她又有點情怯,不大敢自己一個人去面對。於是,她想到了陸弘,一衝動,就打出了電話。
電話才撥通,許晚晴就後悔了,她不是說要和陸弘撇清關係嗎,怎麼一有爲難之事,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他呢,爲什麼要依賴他呢?
她很懊悔,剛想掛電話,卻聽到陸弘語音有異樣,她立刻就意識到陸弘身邊正有一個他無法面對之人,而且和她有關——這個人只能是陳羽燕。
一想到陸弘和陳羽燕正在卿卿我我你儂我儂,許晚晴氣就不打一處來,爲什麼他們能那麼圓滿,卻要爲難自己?
一賭氣,她二話不說,直接把目的說了出來,請求陸弘與她一道去接許憐幽。她在心裏把這個當作陸弘對她的補償。
草草收拾了一下,許晚晴出了公司,到大廈門口前的大道邊上等着。
一邊等,心裏又有些焦灼了。
等一下見面要和陸弘說什麼呢?
問好?
他們沒陌生到這個地步。
什麼都不說?
又顯得太假了,畢竟他們的關係——也就是因爲這關係,說多了又好不好呀!
就在許晚晴苦惱該怎麼面對陸弘的時候,遠遠的看到陸弘的車開了過來,她渾身僵硬了一下,等到車子在她身邊停下才緩過來。
陸弘走了下來,許晚晴剛想迎上去說話,突然看到車上下來的陳羽燕,她的臉倏地冷了下來!
“她怎麼也來了……”一個混亂的聲音一直在她的腦海響個不停,許晚晴有些害怕面對陳羽燕。
“晚晴姐!”陳羽燕一把撲到許晚晴身邊,挽着她的手,親熱無比,“好久不見啦,你還好吧?”
“好,還好……”許晚晴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看向陸弘,這傢伙心虛地轉過頭去,望着青天就是不說話,實在氣死人了。
看得出來,陸弘也很不自然。
陳羽燕發現了許晚晴難看的臉色,關切不已:“晚晴姐,你怎麼……”倏地,她臉色也僵了僵,恍然的樣子,“晚晴姐,你別怪陸弘,是我逼他告訴我的!”
“告訴你?”許晚晴吃了一驚,驀然擡頭,急了,“告訴你什麼?羽燕,我……”
“我知道,我明白!”陳羽燕阻止了許晚晴的話,臉色漸漸嚴肅。
許晚晴慌了,一臉驚色地看向陸弘。
陸弘也慌了,陳羽燕知道什麼,知道的又是什麼?
他沒說呀,難道她看出來了?
這下,陸弘更心虛了,膽戰心驚地靠過去。
陳羽燕正色說道:“晚晴姐,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和許書記……總之我是支持你的,另外,你放心,我一定會保密,不和任何人說這事。我保證,一定會保密!”
許晚晴和陸弘相視一眼,都鬆了一口氣,原來陳羽燕說的是這事!
他們還以爲……驀地,許晚晴臉色變了,陳羽燕知道了她的隱私?
肯定是陸弘說的!
目光如刀,狠狠剜了陸弘一下,許晚晴怒氣上升,這傢伙實在太不厚道了,見色忘義,自己要求他保密,他倒好,什麼都和自己的女人說了!
“你……”許晚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晚晴姐,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要求陸弘說的!”陳羽燕哀求似地說,“我讓他不能瞞我什麼事,剛好你打電話過來要他去接人,我就追問了。他爲難不過,就說了出來。晚晴姐,你別生氣好不好?”
“不能瞞你什麼事?”許晚晴瞥了陸弘一眼,笑了,“羽燕,男人的話你也信?”
陳羽燕愣住了。
陸弘也傻眼了,許晚晴這話什麼意思,這又是什麼態度,她要幹嗎,把他們之間的關係都揭露出來嗎?
這一下陸弘急了,躥上幾步,大聲說道:“兩位,還不上車嗎,再不去就要遲了。過一會人家下班,路上堵得要命!”
陳羽燕聞言轉頭看向許晚晴,很小心的樣子:“晚晴姐,你原諒我好不好?”
許晚晴無語了,在她的認知裏,陳羽燕是個很聰明的女人,這會兒怎麼犯渾了?
難道說,一涉及到陸弘,她的智慧就會下降很多?
許晚晴真的很奇怪,瞥了陸弘一眼,看到他心虛害怕的樣子,心裏總算暢快多了,一口氣也出得差不多。
“好吧,一起去。”許晚晴點點頭,長嘆一聲。
陳羽燕頓時歡喜地拉着許晚晴上車。
兩女坐在車後座,對着親熱的陳羽燕,倒是讓許晚晴不大自然了,心裏有些愧疚,無法面對她,特別是還有陸弘在場的時候。
說了一陣有的沒的話,陳羽燕突然問許晚晴:“晚晴姐,我們要接的人你瞭解嗎?她……”
她不好意思說下去了,許晚晴明白她的顧忌,臉色雖然不好,卻也強笑道:“羽燕,說實在話,我現在心裏忐忑得很。我……根本沒見過她,是的,從沒見過……據說,她是一個醫生,哈佛醫學院畢業的博士!”
醫學博士?
開車的陸弘心中一動,一腳踩下去,車子開得更快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