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卻是神色一凝,聲音冷若冰霜,“難道在本姑娘這裏,還有你談條件的餘地?要是不願意,大不了本姑娘把你們都殺了就是!”這句話說的斬釘截鐵,不容半分質疑,言語間,七階原師的威壓全數施展開去,朝着三人,哦不,再加上一直被無視徹底的溫家少主是四人,朝着四人毫不留情的襲去。
那臉上的神情,明顯的是任何人再多說一句就大家沒有好果子喫。
四人毫無例外的“咚——咚——咚——咚——”四聲,直挺挺的被這強勢無匹的威壓壓得跪倒在地。
杜家主心中一驚,竟然不敢置信的看向嫋嫋,卻見她仍舊一副很天真很無辜笑眯眯的模樣,頓時更是心驚了幾分,這個年僅七歲的小女孩,竟然是……竟然是……七階原師!王階!
一個在他眼裏或許身份尊貴卻沒什麼其他的小女孩,竟然有如此高強的實力!
這個打擊,不可謂不大,杜家主已經年近六旬,只是因修煉看似三十幾歲罷了,天賦也算不低,土木雙系屬性黃階資質,自幼修煉至今,家族的修煉資源豐厚,又有數次機緣,這纔在五十二歲時進階五階原師,至今陷入瓶頸已近七年,毫無進境。
而眼前這個小女孩……
不,不可能!
一定是錯覺!
或者,她不是人!是妖!是原獸!
杜家主已經不單單只是驚訝了,更有驚恐!甚至下意識都不願意承認嫋嫋是人這個事實。
他現在才知道,就算他的修爲不被限制,原力不被鎖定,他在這小女孩掌心之間,也萬萬翻不出花樣!
難怪,難怪她如此篤定,簡直是把他們放在掌心裏捏着玩!
一種悲憤怨恨在心底生出根來,發了芽,卻不敢冒頭。
他知道,此時,只有隱忍!
“我,同意。”活着,只要活着!他要活下去,然後再把這個讓他瞬間跌落塵泥的女孩一掌拍死,不,他要慢慢掐死她,讓她同樣體會這種死亡邊緣的惶恐和墜入塵泥的驚惶。
杜家主雙眼充血,卻死死低着頭,不讓人察覺半分。
可嫋嫋是誰?
多少世來,輾轉輪迴,什麼樣的人她沒見過?哪怕杜家主隱藏得再好,她便是猜也能猜的出
他此時心裏所想。
嫋嫋卻沒有拆穿,雖說絕不可留有後患,可現在了結了他實在是不夠痛快,她的報復,從來是要一點點的摧毀他最最看重最最在意的東西,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失去所有,一無所有,然後再讓他遺憾的死去,那纔是真經典的報復手段。
唔,更何況,她最討厭的四長老已經被璃曄一掌拍死了,還有個第二討厭的人呢,而那人正好與這杜家主關係親密,當然,更不能讓杜家主就這麼輕易死去了。
總之,有這麼討厭的人的家族,一樣討厭。
悲催的杜家,徹底被遷怒了。
溫家主和木家主對視一眼,均是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凜然殺機,這裏面只有杜家主是五階原師,修爲最高,他們皆是四階巔峯的修爲,多年沒有突破,若這裏真要永遠留下一個,那必定是他們二人中的一個。
事關性命了,那所有的陰謀算計也就丟到了一邊,因爲嫋嫋的話很明白,憑實力活下去。
溫家少主目瞪口呆,這時候竟然傻愣愣的指着自己問了句:“那,那我呢?”
嫋嫋懶洋洋的窩回那張金燦燦的寶椅之上,也懶得看他,從頭到尾將他忽視了個徹底,只是半響後帶着些肉痛的道:“唉,算了……既然你們都照顧本姑娘的面子了,本姑娘也不好太爲難你們,這樣吧,那枚空間戒指,本姑娘也就不要了,反正璃……少主給的那枚已經挺好了,不過小了一些罷了,本姑娘就把那戒指讓給你們了!”
這話,說的大方至極,若是前一刻,說不定三位家主會欣喜若狂,可是這一刻,沒有一個人面露喜色,反而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
不好太爲難?讓他們在這生死相搏不叫爲難?那什麼才叫爲難?
三人此時心裏恐怕已經把嫋嫋恨了個毒透,只是此時卻不是思考報仇的時候。
杜家主從剛纔便一直低着頭,讓人看不清他此時眼中的刻骨怨毒。
溫家少主剛還想說什麼,一臉的氣急敗壞,卻被溫家主猛地一把拽到了身後,怒其不爭的恨聲的恨聲道:“不想死就一邊呆着!”
那語氣陰森怨毒,讓一貫不用腦子想事的溫家少主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原來他口口聲聲罵的小賤人竟然能威脅到自己的父親!
一邊驚惶,一邊又還想要再說點什麼,可是突然察覺到一道涼涼的視線落在他身上,趕緊轉頭看去,正好對上嫋嫋那雙似笑非笑晶瑩剔透的眸子,那樣清澈見底的澄澈,讓他幾乎以爲他所有的動作想法都赤倮裸的在她眼底,頓時縮了縮脖子,不敢再有半點動靜。
對於自己父親所說的話,雖然害怕失去事事爲他頂着的父親,可是在生死麪前,他輕易便選擇了保全自己,心想,大不了等自己出去以後花錢僱傭一個強者把那小賤人殺了爲父親報仇就是!
爹不也說了,保命要緊!
溫家少主這般一想,頓時心安理得的更是縮後了幾步,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生怕引起誰的注意。
其實,此時,在場的誰會去理他!
就是他自己的父親此時攸關生死,也不過交代他一句,並沒有多餘的注意力去注意他!
因爲他的目光,此時正緊緊鎖定在木家主身上,溫家主明白,今日可不會有人再看在他四品煉器宗師的面子上賣他情面,如今,他與木家主,必定有一個隕落在此!
嫋嫋忽然一揮手,三道淡青色絲線般的原力朝着三人體內衝了進去,三人被鎖定原力,自然躲閃不及,本能的靠着身體的敏捷朝一旁閃去,卻依舊只能眼睜睜看着那絲原力進入自己的身體。
三人還來不及悲憤嫋嫋的出爾反爾,突然攻擊,卻突然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原力似乎一瞬間被釋放了出來,想着自己沒有原力護身,這一躲他們自然都是本能的用盡了全力,誰知道半途突然被解封了原力,頓時皆是無比狼狽的狠狠將自己撞在了牆壁之上。
“嘖嘖,忘記提醒你們了,我天下酒樓這密室的牆壁也是頂尊貴的高階煉器材料,你們要是有個損壞什麼的,別忘記回頭到滿掌櫃那裏領一份賬單,好了,本姑娘也累了,先去休息休息,什麼時候你們打完了,說一聲就是了,倒是本姑娘讓人放你們出去。”
嫋嫋笑眯眯的吩咐了幾句,直接走人。
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頭看了一眼縮在牆角的那堆肥肉扭成的一團,脣角邪肆的一勾:“喏,小三,你把這人丟出去,叫他把溫家那些老不死的儲物袋都拿來孝敬本姑娘!”
儲物袋是這個大陸上一種比較通用的儲物裝備,不過級別很低,只是二品靈器,售價雖然不低卻也是稍微有點實力的家族都用得起的,世家弟子都人人佩戴,何況長老,只是空間很小,最大的也只能達到一立方米的大小,只能裝些十分貴重的個人物品。
既然要搶,自然要搶得乾乾淨淨,一個不落!
嫋嫋脣角那抹邪肆的笑意忽然更是邪氣了幾分,至於這幾個,狗咬狗的自相殘殺,也還是蠻精彩的!
一會兒等他們打到一半,就會突然發現最精彩的是什麼了!
一拂一角,嫋嫋腳步輕快的揚長而去!
密室的石門,轟然關閉。
留下三人面面相覷,突然想到嫋嫋的話:有一個人必須留下!
他們即便知道這就是嫋嫋明明白白的挑撥,卻也只能照着嫋嫋的陷阱走下去!
沒有退路!
氣氛,瞬間冷凝低沉起來,空氣裏,都似乎氤氳着山雨欲來的沉重陰暗,滿室殺機。
杜家主此時反倒不急了,他一臉和氣的看向木家主和溫家主,說話卻毫不客氣:“兩位自便吧,你二人可是旗鼓相當,應該明白什麼選擇纔是該做的!本家主承諾,只要不事關杜某,絕不插手!”
溫家主和木家主對視一眼,皆是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飾的殺意。
溫家主毫不客氣的道:“杜家主既然決定好了袖手旁觀,那可不要出爾反爾!”
木家主卻的聲音裏卻帶着一分恭敬:“杜家主既然如此承諾,我木某不是什麼不知好歹之輩,出去後,自然會忘記了今日密室之事,與杜家主齊心協力報仇雪恨!”
“哼!說得好聽!”溫家主不屑的哼了聲,可是此時再不濟卻也知道不能再讓那姓木的再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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