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名醫童養媳 >第六十二章 成仇
    武烈侯府貴爲皇親國戚,爵高勢大,可事關太子繼位,不敢輕易樹敵,尤其是項家。項家雖無封爵,卻是書香大家,族人爲官者衆多,門生故舊更是多不勝數。杜大人是項家的門生,而鄭縣令以武烈侯府爲後臺,卻不敢造次。

    沈妍高聲呵問:“把人打成這樣,鄭大人一句誤會就想把事情壓下去嗎?”

    “恐怕這件事真有誤會。”杜大人暗哼冷笑,給蘇師爺使了眼色。

    蘇師爺把沈妍的狀紙和楊氏的供詞簡述了一遍,問:“鄭大人可知此事?”

    鄭縣令本來思緒就不清楚,聽到蘇師爺的話,很不耐煩地問:“怎麼成一家子爲爭奪財產設計陷害了?黃師爺,你不是說平氏母子窩藏反賊嗎?還有,平氏在滿城縣的兩個莊子自本縣上任後就沒交過地租,本縣也是剛知道,這不是罪嗎?黃師爺,你不是跟本縣保證能讓他們把反賊供出來嗎?供詞呢?”

    “供詞,供詞……”

    昨天,平氏母子等人被抓回縣衙時,鄭縣令剛喫完飯正睡午覺,睡醒後纔開審。聽黃秀才說平家窩藏反賊,他認爲能立功,就對平氏母子等人嚴刑逼供。審到一半,又聽說他的兩個美妾打起來了,他匆忙到內院滅火,把公事交給黃秀才。

    黃秀才剛要再嚴刑逼供,金州府衙就有人去送信,讓他們多多通融。他深知平氏母子冤枉,怕惹下麻煩,不敢再審,也沒拿到供詞。

    沈妍倏地站起來,逼視黃秀才,“黃師爺,你說我家奶奶和少爺窩藏反賊可有證據?你勾結王氏,逼我家奶奶改嫁,想謀奪財產,可是人證物證俱在。”

    “你……”黃秀才暗擦冷汗,苦思脫罪之詞,想把自己擇乾淨。他知道平家沒後臺,認爲此事萬無一失,卻沒想到被沈妍告了一狀,弄得措手不及。

    沈妍橫眉立目,擺出蔑視公堂的架式,怒斥黃秀才,“你根本就沒證據,你就是栽髒陷害,想把他們抓起來,屈打成招,坐實了罪名。”

    “退下。”杜大人斥呵沈妍,又轉向黃秀才,“黃師爺,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大人,她說學生栽髒陷害,這確實是冤枉學生,學生不知實情,也被人矇騙了。”黃秀才指着王氏說:“是她說平氏母子窩藏反賊,讓學生徹查,學生就信了她的話,抓了平氏母子,沒想到冤枉了好人,這王氏太惡毒了。”

    王氏渾身顫抖,仍擠出一張笑臉,嚅囁着說:“黃、黃師爺,你記錯了,是楊氏說小姑子家窩藏反賊,她、她讓我帶她去找你說的,你怎麼記成我了?”

    黃秀才會意,忙說:“大人,學生記錯了,是楊氏,是她說平氏窩藏……”

    “你這個惡婦,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你……”楊氏張牙舞爪衝王氏抓去,抓散了王氏的頭髮,在她臉上抓出幾道血痕,就被衙役按住了。

    鄭縣令隨意擺手,“看看,我說這是誤會,這不真是誤會嗎?”

    楊氏咬牙切齒,一副豁出去的架式,扯開嗓子,邊說邊罵,從王氏逼平氏嫁給黃秀才開始說,把王氏做下的惡毒事全給抖出來了。

    平氏哭得上下氣不接,“大哥、大嫂、二嫂,我把你們當親人,你們……”

    平慕軒的牙齒咬得咯咯直響,聲音低沉嘶啞,“不是親人,是、是仇人。”

    “杜大人,我就說這是誤會吧!家務事非到公堂上說,這不是成心擾亂公堂嗎?”鄭縣令打起官腔,“平氏,你的哥嫂太可惡,怎麼能這樣呢?你們母子捱打是誤會。你兩個莊子欠五六百兩稅銀,本縣不收了,就當給你們的傷藥費。杜大人,你說這件案子這麼判行不行?本來不是大事,就是誤會。”

    杜大人點頭說:“確實是誤會,本府就不再追究了。”

    沈妍不服,想指斥反駁鄭縣令,就看到蘇師爺衝她爺衝她使眼色,阻止她。就因爲鄭縣令是武烈侯一派,黃秀才是鄭縣令的走狗,而杜大人又想明哲保身,這件事就到此爲止。她氣得直咬牙,卻無可奈何,哪朝哪代都奉行民不與官鬥。

    “多謝大人。”沈妍氣得心疼,卻仍要道謝,“杜大人,王氏和楊氏合謀陷害小姑子,想謀奪財產,要是小懲大戒,怎麼以正風化?”

    惹不起當官的,也治不了走狗。只能藉手懲治王氏和楊氏,出口惡氣了。

    王氏高聲呼冤,“大人,是楊氏,是她……大人,我叔叔是舉人,我……”

    “住嘴,本府斷案自有公道。”

    事情鬧到最後,楊氏被打了四十大板,王氏善辯,又有黃秀才幫她脫罪,只被掌嘴二十。平氏母子無罪釋放,主僕這頓打白捱了,只是莊子的稅銀不用交了。

    回到家,沈妍讓人請來最好的接骨大夫,給平慕軒接上腿骨,又配了藥給他治手上的傷。平氏的臀背也傷得很重,沈妍親自給她塗藥包紮,精心伺候。

    平慕軒的傷勢穩定了,誰知到了晚上,他竟發起了高燒。平氏擔心兒子,自身又有傷,昏昏迷迷,再加上心氣鬱結,也臥病在牀了。

    沈妍又擔憂又着急,但不能自亂陣腳,她給了管事一人十兩銀子,讓他們回去養傷。又派了兩個穩妥的媳婦照顧孫嬤嬤,給她配了藥膳方子調養身體。

    平氏母子的身體都很嬌氣,如今傷病交加,都與病榻纏綿難分。沈妍又是給他們配藥,又是給他理療,還要處理家務事,整天忙得腳跟不沾地。混亂的情況持續了半個月,除了平慕軒的腿,其它傷病都好了,她才鬆了一口氣。

    這段日子,平氏母子看病治傷請的都是袁記醫館的大夫,藥也是從袁記藥房拿的。平大夫和平二舅也沒登門看過,平氏也傷透了心,親兄妹成仇了。

    “姑娘,奶奶請你過去。”

    沈妍補覺剛醒,聽說平氏找她,忙洗漱收拾,去見平氏。

    “奶奶找我什麼事?”

    平氏拉着沈妍的手,說:“聽你管我叫奶奶怪彆扭的,是不是該改口了?”

    孫嬤嬤忙打趣,“這段日子辛苦姑娘了,對我這老婆子都照顧得很盡心,對奶奶和少爺更沒的說。要不等奶奶和少爺好了,咱們擺酒慶祝,讓姑娘改口。”

    “好,你去安排。”平氏嘆了口氣,問:“妍兒,這場官司是不是花了很多錢?”

    “沒有,連上請醫看病,一共就花了幾十兩銀子,我娘墊付了十幾兩,我記了帳。”沈妍想了想,說:“只是去金州府衙求人時,我們沒銀子,就把我孃的傳家寶送去了,聽說那件寶物值一千兩銀子,我娘在最困難的時候都沒賣。”

    孫嬤嬤咬牙痛罵:“這幫黑心肝的畜生,真是遭孽呀!親家奶奶真是好人。”

    平氏攬住沈妍,哽咽嘆氣,“妍兒,跟你娘說那件寶物算是我買了,回頭我讓人給她送一千兩銀子。孫嬤嬤,咱們也該清清帳了,欠我的,我都會討回來。”

    一千兩銀子到手了,沈妍很激動,又被汪儀鳳斥責了一頓,她也有那麼一點點慚愧。夜深人靜,她心潮起伏,在牀上輾轉難眠,心裏想的都是銀子。

    一個黑影破窗而入,落到沈妍牀前,蒙上黑巾,挑起牀簾看她。沈妍猛然睜眼,大喫一驚,剛要出聲,一塊枕巾塞進她的嘴裏,大手捏住了她的脖子。

    完了完了,一千兩銀子剛到手,馬上就要飛了。

    黑影扯下牀幔,把沈妍綁得結結實實,用棉被一裹,扛起來就跳窗走了。

    原來他不是要劫財,難道要劫色?這回真的慘了,人家可是粉嫩的小蘿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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