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名醫童養媳 >後記 (諸事圓圓(正文完)
    洞房花燭夜,人生四大喜之一。

    對於徐慕軒來說,與端寧公主洞房不是喜事,而是莫大的負擔,是被人壓着不得不做的事,毫無意趣可言。當時,端華公主下嫁是他求來的用於揚眉吐氣的婚事,他對洞房夜尚有幾分期待。而現在,沒有期待,半點都沒有,只有壓力。

    外面,高朋滿座,歡聲不斷,笑語連篇,美酒佳餚香氣四散。而徐慕軒則找了藉口躲在書房,一個人對月凝思,臉上密佈濃濃的自嘲和幽怨。

    “侯爺,公主的嬤嬤來問您什麼時候入洞房。”唐豆隔窗悄聲詢問。

    徐慕軒緊緊皺眉,說:“你去告訴她們,本侯還在幾位重要的客人要待,送走客人自會入洞房,告戒她們別不顧身份,一次又一次來催。”

    “是,侯爺。”唐豆轉身要走,又被徐慕軒叫住了。

    “唐豆,你傳完話馬上回來,我有事交待你辦。”

    唐豆應聲離開,傳完話,很快就回來了,在門口侍立。徐慕軒思慮許久,幾經猶豫,提筆寫信。試了好久,才寫出一封他滿意的信,又把草稿燒掉了。

    徐慕軒把信密封好,又蓋上武烈侯的大印,交給唐豆,低聲囑咐,“你帶上我的令牌,從南城門出城,再繞到北城門,去塞北,把這封信交給四皇子。就說我們一起在太學讀書時,我就看好他,希望他抓住機會,我也會爲他創造機會。”

    “侯爺,這……”唐豆很清楚自己要做的事危險性極大,看到徐慕軒期待的眼神,他重重點頭。他是忠僕,命就是主子的,無可厚非。

    “徐侯爺這算什麼?怕皇上過河拆橋、要爲自己留一條後路嗎?”陰贄的聲音從暗閣裏傳出來,隨着暗閣緩緩打開,滿臉陰笑的孫清風出現在徐慕軒面前。

    御親王論功行賞,對一直追隨他的人封賞極重,孫清風現在已是三等侯了。

    “你被廢皇重用,卻鼓動廢皇子叛君逼宮,把廢皇逼成階下囚。廢皇子和龐家一心一意重用你,卻不知你早被當今皇上聖德感召,臣服歸順。當今皇上誠心重用你,你卻給被貶爲庶人的廢皇子通風報信,還想讓他們造反嗎?奸臣無氣節可言,依本侯看,你徐慕軒的行事比奸臣更勝一籌,史上奸賊都對你汗顏三尺。”

    “是嗎?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徐慕軒話音一落,就有一把利劍刺入孫清風的後心,孫清風嚥了幾聲,當即吐血死亡,徐慕軒冷哼一聲,對着孫清風的屍體,冷笑說:“跟你說過很多次,這道暗門不能再走,你不聽話,只能怨你命淺福薄了。我也跟你說過很多次,我和你的主子是合作關係,他不可能成爲我的主子。即使他當了皇上,也是合作關係,彼此目的達到,關係也該終結了。”

    徐慕軒揮了揮手,兩名黑衣男子從暗閣出來,把孫清風拖入暗閣,又匆忙清掃血跡。唐豆看到這一幕,又見徐慕軒目光陰贄,二話沒問,就跑去送信了。

    外面,歡聲笑語,熱鬧依舊,除了在場的人,誰也想不到當今皇上新封的三等侯被刺而死,而殺死他的人則是當今皇上最爲重用的一等侯。

    徐慕軒沉默了一會兒,走出房門,對隨從說:“去告知老侯爺和郡主先不要睡下,若是睡下,也叫起來,就說我要過去給他們請安,並有要事和他們商談。”

    “是,侯爺。”

    很快,隨從就回來了,告訴徐慕軒說徐秉熙和松陽郡主都未睡下。徐秉熙正陪幾個貴客品茶閒聊,松陽郡主正跟她孃家的親戚說話。

    徐慕軒在院中對月挪步,臉上冷笑欲深,他停住腳步思慮片刻,邁開大步朝主院走去。徐秉熙和松陽郡主正在主院花廳說話,聽說徐慕軒來了,趕緊讓人請他進來。進到花廳,徐慕軒只給松陽郡主行了禮,對徐秉熙視而不見。

    “軒兒,是不是祖父做錯了什麼事、說錯了什麼話讓你心中生恨了?”徐秉熙很不滿,問話的語氣中帶着責難,但他還不敢拿出長輩的威風大發雷霆之怒。

    徐秉熙對徐慕軒這個孫子心存敬畏,甚至還有幾分懼怕。他總覺得這個孫子很深,深到讓他琢磨不透,他也不敢過多地去探詢。從徐慕軒進京伊始,他就感覺這個孫子與他其他兒孫大不相同,比他的嫡子更精明更深沉幾分。

    徐慕軒淡淡冷笑,衝徐秉熙搖了搖頭,“你與我本無親緣,我品階職位都比你高,爲什麼要給你行禮?叫了你這麼多年的祖父,真是太便宜你了。”

    “你……”徐秉熙不明所以,一時氣結,說不話來了。

    松陽郡主意識到什麼,立刻把貼身侍候的僕人都呵退了,連死乞白賴纏着她要財要物的孃家親戚都被她以強硬的態度的語氣趕出去了。

    “軒兒,你胡說什麼?”松陽郡主的語氣頗具長輩的威嚴。

    “我是不是胡說,祖母不清楚嗎?徐秉熙做了這麼多年的糊塗烏龜,你還不把真相告訴他,難道想帶進棺材裏?你當年做下那種事,就應該想到這層窗紙遲早有一天要捅破。我深信舉頭三尺有神明,誰做下孽,都會得到報應。”

    徐秉熙聽到徐慕軒的話,又想到之前聽說的一些傳言,差點昏過去,嘔出一口心頭血,喘了幾口粗氣,他才漸漸平靜,“說,讓他說,爲什麼不讓他說?”

    松陽郡主見徐慕軒滿臉冷笑,咬牙問:“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說實話,說出來心裏多痛快,呵呵。”徐慕軒轉向滿臉怒憤痛楚的徐秉熙,搖頭冷笑,“當年,我的祖母可是祖皇帝很疼愛的侄女,額外賜下郡主的封爵,榮寵絲毫不遜於公主。你不是嫡子,不能襲爵,又功不成、名不就,象她這樣的皇族貴女,爲什麼會嫁給你?名門公子如此之多,她不可能看中你,這其中到底是什麼原因你沒想過?你真是太過愚蠢了,難怪你會被騙這麼多年。”

    徐秉熙緊緊抓住椅子,“你、你、你們……”

    “軒兒,祖母求你不要再說,好不好?”松陽郡主不敢再強硬,臉上流露出哀求,當年往事,此生此世,她都不想說出來,她也沒有勇氣去面對。

    “不好。”徐慕軒回答得很乾脆,他看向徐秉熙,提高聲音說:“當年,我的祖母戀慕威遠侯世子,就請祖皇帝賜婚。祖皇帝答應了,說等威遠侯世子凱旋歸來就給他們賜婚。祖母很高興,就隻身去了邊關,想把這個好消息提前告訴威遠侯世子。到了邊關,祖母才知道威遠侯世子同西魏的明程縣主業已私訂終身。祖母爭取了幾次,都被威遠侯世子果斷拒絕,祖母不甘心,就拿出女人的必殺技。

    她給威遠侯世子用了催情香,和他苟且之後,逼他就範。誰知威遠侯世子不但不憐祖母一片苦心,還把她罵得狗血噴頭,致使祖母傷心至極,狼狽回京。祖母本想等機會哄祖皇帝先行賜婚,可她等得起,她的肚子等不起。她急切之下選中了你,聽說也是先行下苟且之事,才談婚論嫁。你之所以不懷疑我祖母所出的嫡子,也就是我的父親是你的親子,就是因爲你們是先行房、後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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